卓文慈不动声色,却在心底认定了自己的推敲逻辑。如今儿子婚礼不成,自己有责任拯救儿子的爱情。卓文慈佯装惊讶,“噢,你是心理医生,能给我一张你的名片吗?也许我的儿子需要你的帮助。”
卓文慈将手伸出去,陈芷墨顿了一下,掏出钱夹递了张名片给她。
卓文慈接过名片,道了声谢便借故离去,这次是芷墨缠上她了,“你能告诉我诗情的婚礼到底在那儿举行吗?”
卓文慈盯着他,“你不知道吗?婚礼取消了。”
陈芷墨拉着卓文慈的手慢慢松了,如魂魄出窍了般,喃喃道:“这是为什么?”
卓文慈解释到:“我儿子,和诗情离婚了。”一双眼睛锁住芷墨,只静观他的反映。
陈芷墨脸色极为不好,连说话都有气无力:“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该放诗情回来。”
芷墨只觉得自己眼前天悬地转,只要一想到诗情无依无靠又被她最爱的人抛弃,芷墨就觉得特别恐惧。
诗情是如此的脆弱的一个人,她活着全是为了佑寒,如今被佑寒抛弃,这后果,陈芷墨不敢去想。
芷墨是怎么和卓文慈分道扬镳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接下来第一时间要做的事情,就是赶紧找到诗情,一定要在那丫头崩溃之前找到她……
芷墨尝试着拨打诗情的电话,可是每次的回答都是对方电话无法接通。
芷墨有些着急了,他甚至在想,如果诗情有个三长两短,他第一个不能原谅的就是自己!第二个不能我原谅的便是楚佑寒。
即使,楚佑寒是他的亲弟弟,他也要揪他出来揍一顿!这个糊涂蛋!
卓文慈一向以儿子为傲。楚佑寒从小到大就没叫她费心。其他家长愁孩子的学业,愁孩子的心智健康教育,这一点,楚佑寒一向鹤立鸡群。他总能将自己的学业和娱乐,人际交际处理得头头是道。本来,卓文慈以为,儿子结婚后,他们老人就修个圆满结局。可谁知道,婚礼进程中却发生了谁也意向不到的障碍。儿子婚礼没结成,诗情失踪……
哎,无论如何,这次,卓文慈骄傲不起来了。
卓文慈决定,回家后找儿子好好谈一谈,修理修理儿子一向自我良好的作风。当然,卓文慈绝对会将陈芷墨的出现告诉给儿子的,只有意识到对手的强大,儿子才不会掉以轻心。
卓文慈回到家,径直朝儿子的房间走去。婚礼没有举办得成,他心里应该多少有点灰吧。卓文慈琢磨着该怎么跟儿子交代芷墨出现的事情。
叩叩……
敲门声响了几下,卓文慈才听见怠慢的脚步声走过来。
门打开,卓文慈看着面前的人时,脸色都变了。
“妈妈,这是你未来的儿媳妇,婚礼今天没举办得成,别灰心,我们明天再举办。”楚佑寒一只手握着红酒杯子,另一只手揽住了斯佳丽的肩膀。
卓文慈头痛的抚摸着额头,她本来有好多好多鼓励儿子的话,如今全部变成一肚子怒气。
“楚佑寒,瞧瞧你把日子过得……”卓文慈指着屋子内一片狼籍,怒斥道:“你到底想要怎样?”说着说着,卓文慈竟伤感不已的掉下泪来。
斯佳丽意识到气焰不对,腼腆尴尬的告辞:“伯母,你跟佑寒好好谈一谈,我有事先走了。”
斯佳丽走后,楚佑寒重新坐到沙发上,双手盖住脸,十分抱歉的对母亲说:“妈妈,我很抱歉,将今天的婚礼搞砸了。”
卓文慈坐到儿子旁,十分认真的拷问道:“儿子,你实话告诉我,是你的问题还是诗情的问题?”
“不能怪诗情……”楚佑寒痛苦道,“是我,不想爱她了。”
卓文慈狐疑的瞪着佑寒,“你说谎?”
“我没有。”楚佑寒无奈万分。
卓文慈却十分坚持,“你就在说谎。你还是跟你小时候一样,每次你和诗情闹架的时候我们大人追究责任的时候你就爱替她背黑锅……”
楚佑寒很无奈的盯着母亲,不知她的逻辑依据是什么。
卓文慈叹口气,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这次,绝对是诗情的问题。诗情爱上别人了是不是?”卓文慈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儿子的脸,楚佑寒只觉得自己的心忽然像坠入了冰窟一样,冷得叫人绝望。
“妈妈,你听谁胡说的?”
“我见到了那个男孩子,真是个不错的男孩。”卓文慈悠悠叹道。
楚佑寒皱起眉头,秀谋中闪过一抹难以琢磨的失落。一直以来,他都自以为是的欺骗自己,她的诗情无论逃亡多久,总还是他一个人的。她就像一只飞鸟,疲倦了就要归巢。
原来,一直都是他一厢情愿的自欺欺人。
在她第一次抛弃他的时候,她就离开了他的世界。
楚佑寒叹了口气,忽然觉得好疲惫,好吧,他面对现实,可是好残酷,好令人心酸。
楚佑寒觉得自己是个男人的话,就该收拾起这些情绪,愉快面对家人,这才是男子汉该有的气魄。
“妈,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
卓文慈心痛道:“儿子,爱一个人是一件特别辛苦的事情,起码你要有包容心。人这辈子,谁不犯错,如果忘不了她,就坦然的接受她。和她的错误。”
楚佑寒怔怔的望着母亲,她是个幸福的女人,有父亲唯一的恩宠,她怎么有这些晃如亲身经历的经验?
面对儿子炙烈的目光,卓文慈只是黯然的将手中的名片递给儿子,“这个人,也许就是你最大的威胁。”说罢卓文慈珊珊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