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眼睛里充盈着泪光,十分哽塞道:“你果然,还爱着其他女孩。”
安妮气走了,芷墨毫无知觉,他还在琢磨着,为什么他故意调戏诗情的时候,楚佑寒一点情绪都没有?楚佑寒如果不是城府太深就是——对感情不认真。
婚礼前一天,维也纳婚纱公司亲自上门送来了婚纱。雪白的银丝,珠光灿烂的宝石,婚纱价值实在不菲。
“去试试!”楚佑寒命令道。
柳诗情从怔仲中回过神来,拿着婚纱走进了衣帽间。不多时,柳诗情又出来了。楚佑寒望着她,蹙眉。
“为什么不听话?叫你穿上它有那么困难吗?”
柳诗情泪眼盈睫,“佑寒,我……”穿着婚纱的她,如一身枷锁在身,重得叫她踹不过气来。
和佑寒结婚,父亲应该不同意吧?
父亲说:“孩子,你嫁给任何人父亲都祝福你,但是你独独不能嫁给楚家……”
柳诗情逆了父亲的临终之言。
楚佑寒定定的盯着柳诗情,她神色忧郁,叫他莫名心疼。但是,另一个理智的声音提醒着他,这个女孩子,他倾心去呵护的人,竟然不愿意穿他为她定制的婚纱!
楚佑寒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怎么,婚纱很难看?不中你的意思?”楚佑寒问。
柳诗情摇摇头。“婚纱太漂亮了,我只是怕弄脏它了。”
楚佑寒冷笑:“那么戒指呢,戴上它试试。”
柳诗情在楚佑寒懔咧的目光下颤微微的将蓝色宝盒打开,一颗硕大的钻石突兀的映入眼帘。
价值不菲吧!
“佑寒,这……实在是太奢侈了,你挣钱那么辛苦……”柳诗情语无伦次道。
楚佑寒道:“叫你戴上就戴上,废话干嘛那么多?”
柳诗情呼了口气,将戒指取下来,然后往手上戴。
指环太瘦,柳诗情被紧得生疼。
“笨手笨脚!”楚佑寒骂了句,然后很强硬的将柳诗情的手抓过去,然后,出乎小心得将指环慢慢的移进去。
“佑寒,戒指小了戴上手套后怕是戴不进去。”柳诗情道。
楚佑寒一怔,忽然用力的将指环往里面一推,柳诗情疼得叫出声来,待疼痛过后,诗情才发现指环已近进入了它应该呆在的地方。
“结婚那天,不需要戴手套。”楚佑寒命令道。
柳诗情犯愁,“那会不会叫人笑话?”
“手套,随你戴不戴,但是我警告你,戒指,非戴不可。”楚佑寒说完,也不管柳诗情一脸无奈的表情,扬长而去。
楚佑寒的建筑事务所,此时,热闹非凡。
袁天辰可爱的亲吻着手中的喜帖,一边心怀鬼胎的怪笑着。
麻辣秘书瞅着他,抱着双肩打了个冷战。
“人家楚老总的婚礼,你得瑟什么?”
袁天辰笑嘻嘻道:“你说,楚佑寒这种一向活的顺风顺水的人,要是进不了新娘的洞房会是什么样子?”
“呸,这样的悲剧只会发生在你的身上,楚老总绝不可能发生这些事。”
袁天辰自觉没趣,“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找楚佑寒了。”
楚佑寒的办公室,充斥着浓郁的烟味。袁天辰推门而入的时候,敏感的抽抽鼻,然后尖叫起来:“佑寒,你竟然把你的办公室搞得乌烟瘴气。”以袁天辰的经验,这么大的办公室,没有几个小时的烟熏是不会有这么强的味道。而楚佑寒近乎洁癖的个性,没有大事件发生的话他是不会轻易破坏他一向衣冠楚楚的形象的。
楚佑寒瞥了一眼袁天辰,像看见了河水里一头最不起眼的小虾一眼,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
袁天辰不满的哼哼叽叽了几声,然后为了表示自己的存在,十分近距离的趴在楚佑寒前面的办公桌上。
“佑寒,你有心事?”
楚佑寒横了他一眼,“我的事,你少管。”
袁天辰撅撅嘴,“都快当新郎的人了,还一天摆着一副苦瓜脸,柳诗情要是看见了不知道会怎么想……”
楚佑寒盯袁天辰的目光冷的要吃人一般。袁天辰迎着楚佑寒杀人的眼神大无畏的继续道:“后天就是婚礼日了,你找到伴郎没有?要不考虑考虑我吧?”
楚佑寒冷冷的看着他一个人演讲,他此时都快有杀人的冲动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可能找我。哪个人找我当伴郎不是瞎眼就是缺心,像我这么帅的人很容易抢了新郎的光彩。”
“我就找你了,如果你的话少一点的话。”
袁天辰嗖地捂住嘴巴,一只手打出OK的姿势,一边点头哈腰的向门边移去。
走到门口,袁天辰忽然松开手,冲楚佑寒喊道:“佑寒,你不会有婚前综合症吧?”
楚佑寒顺手抄起一本书丢了过去,袁天辰仓皇而逃。
时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晚上八点。
烟灰缸里,尘灰已经溢出在外。楚佑寒没有回家的欲望。
他怕回家。
回家能有什么呢?有妻子和其他男人在电话里合伙对他的人身攻击,还有她那张比他更抑郁的脸庞,她拒绝试穿婚纱……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她并不期待这场婚礼。甚至,她对这场婚礼有些恐惧。
说直白一点,柳诗情并不爱这场婚礼的男主角。
楚佑寒不禁忆起过去的种种……她不明原因的遗弃过他,她是他醉酒后强制纳入的新娘……他主动,她被动。
楚佑寒忽然嘘了口气,他有点出息的话,他就该快刀斩乱麻,结束他们之间毫无情感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