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佑寒将她丢到床上后,嘲笑的篾了她一眼,然后潇洒的转身离开——
柳诗情真是后悔死了,为什么丢尽颜面的总是自己?她该先他一步拒绝他的。
愤愤的想着,竟不知不觉入眠。
舒适柔软的大床,柳诗情睡前爱不释手的摩挲了好一阵。然后睡到午夜,腰剧烈疼痛起来,醒来却听见外间传来钥匙捣鼓锁眼的声音。
他,准时又出去喝酒了。
柳诗情披上外衣走到客厅,果不其然,楚佑寒喝的酩酊大醉。双眼惺忪迷离,见到她半是刺人的嘲讽半是孩子气的无奈。
柳诗情一句话不说,转身拭泪。一边去橱柜里寻找醒酒醋。
“我不用你假惺惺的为我好。”客厅传来楚佑寒咆哮如雷的声音。
柳诗情的眼泪簌簌而下,抹了泪,将醋拿了出来。
递给楚佑寒的时候,楚佑寒一把将碗掀到地上,愤愤吼道:“你为什么要对我好?你的每一个动机表面都如此的良善,却暗藏着一剂毒药……”
柳诗情的眼睛又一次湿了。“佑寒——”心好痛。
他娶她,就是为了羞辱她?报复她?
“我只是想要和你和好如初。”她喃喃道。她知道,这已经是一个奢华的梦了。
楚佑寒蓦地一怔,迷离的双瞳瞬间漫射出诱人的光芒。
柳诗情苦笑,转身欲离开他,他却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你说什么?”他问。醉气熏人!
柳诗情诞着明媚的笑,虽然知道这么接近他可能会遭致他的嘲讽,但是她还是很勇敢的再说道:“佑寒,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楚佑寒的身体蓦地僵凝,有点难以置信的战栗了一下,然后抱着她的手更紧了。
那一夜,他在她的照顾下安然入眠,做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好梦。
次日一早,楚佑寒醒来便发现桌上有齐备的早餐,柳诗情留了便条在桌上。她说为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暂时不要和他同时去公司。她抛弃了他。
楚佑寒的脸顿时黑了,才说要好好的生活在一起,还怕别人的误会还怕那微不足道的麻烦?她的诚意太值得人怀疑。
怏怏不乐的吃完早餐,刚到公司便怒气腾腾的闯入柳诗情的办公室,盛怒之下宣布道:“柳诗情,你被解聘了。”
柳诗情睁着无辜的眸子瞪着他,一旁的王晓岚也显露诧异,看来是他们的A市之行惹的祸。楚佑寒瞟了一眼王晓岚,目光回到柳诗情身上,很好,她既然那么害怕麻烦,他就偏要制造麻烦。
轻咳一声,故意漫不经心道:“我不希望外界误会我的老婆需要出来工作才能缓解家庭经济力的紧张。”
王晓岚是何等聪慧的女子,此刻嘴巴已经长成圆形。目光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流连忘返。“啊,你们?”然后讪讪笑道,“别忘了请客哦。”一边向门外走去。
“佑寒,你这是……”柳诗情已经羞得满脸绯红。楚佑寒睨着她,她的表情让他诧异,她像一个纯洁的天使,如果不是他亲身经历之痛,他很难相信具有这样单纯表情的女孩会伤害人的。
没有商量的余地,楚佑寒让柳诗情收起行囊赶快滚出楚事务所。狠决的态度,坚持的口吻,让柳诗情一度怀疑,如果她赖着不走,他铁定会亲自动手将她绑回家。
不消半个时辰,柳诗情就从楚佑寒事务所返回了那套豪华公寓。偌大的客厅,映衬得柳诗情心空空的失落。工作没有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楚佑寒也会将她从这儿撵出去。到时候,她又将回到从前孑然一身的世界中,无亲无故,流浪街头。
“哎,我天生就是这样的命。”不知道什么时候,柳诗情开始相信命运了。要不然,她和佑寒之间百转千肠的爱为什么怎么也解不开其中的千千结?
“诗情。”卓文慈坐在沙发上,瞪着眼前这个一筹莫展的女孩。自她进房后,就神情恍惚的模样,站在客厅中央傻愣愣的发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她遇到天大的困难了。
柳诗情吓了一跳,转过身才发现原来房间里还有人。“姨娘,你怎么在这儿?”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卓文慈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诗情,姨娘有些话想问问你。”
柳诗情环视了一眼四周,发现一向与卓文慈形影不离的楚晨并不在,脸上浮起疑色,“姨娘,有什么事?”什么事不能在他们面前提起呢?
卓文慈将柳诗情的手轻柔的握在手心,拉着她一起坐到沙发上。待调整了最舒适的坐姿后,卓文慈面色凝重的望着她。“诗情,姨娘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性情怎样,姨娘最是清楚不过了。虽然,你的同学和佑寒对你都有些偏见,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对不对?”
柳诗情凝视着卓文慈那张风华绝代的脸,那慈爱的表情,善解人意的眼神,真让她有沦陷的冲动。她想投进她的怀里,将一切真相悉数告之,这样或许她从此就能得到解脱。但是——另一个声音却告诉她,她不能,也不该利用她的善良去伤害她。她是如此的爱着他的老公,如果知道她的老公曾经与另一个女人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她应该很受伤吧?
“是我自己,不该离开他。”柳诗情呢喃道。
卓文慈柔爱的轻笑起来,“你这个傻孩子,你一说谎,眼睛就失神了。怎么,信不过姨娘了?小时候,你可是什么话都先跟姨娘说呢?”
柳诗情整个身体弹了起来,眼神闪烁无处安放。“姨娘,你不要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