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玉耐心的解释,随着她一句句的解释,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得惨白。
这会出人命的!从高空毫无预兆越下,一定会摔断腿。
凝玉见他们脸色变了,心里冷笑,到底是小孩,动不得真格,才说出来便吓的说不出话。
十皇子怔怔的看着凝玉。这个女人疯了吗?她说的玩大的就是指这个?这时旁边的弟弟们凑过来,低声劝着说:“皇兄,算了……据说这个曾凝玉在杀手面前救过太子呢,肯定身手了得,咱们不是对手……”
十皇子扬手便给了弟弟一巴掌,骂道:“没出息,还能叫女人看轻了?”然后咬齿对凝玉道:“走!按你说的,咱们就过过招。”
凝玉轻描淡写的笑:“希望殿下们尽兴。”说完,牵起弟弟的手:“走吧。”
止清骇然道:“姐……这个……那个……你会死的……太危险了……我没关系,你快走吧。”
“没关系。”凝玉微笑:“你放心吧。”
恰好在书房旁的花园里就有个秋千架子,两根绳索吊着一块木板高高挂在一根横梁上。凝玉站在秋千架下,仰头看:“还真高呢,一定会荡的很高吧。”
十皇子咽了下口水:“怕了?”
凝玉笑眯眯的说:“不会啊,这样才好玩,不是吗?比起拿人当投壶的器具好玩多了。殿下,如果臣女不幸落下,摔成了肉饼,请殿下千万不要治臣女惊驾之罪。我记得父亲有个部下,坠马而亡,马才多高啊,可是扶起来,发现从他嘴里往出吐白白像肉冻一样的东西。后来才知道,那是脑子。真心可怕。”说完,看着已经滴汗的十皇子道:“希望臣女不会死那么惨。”
“如果,如果你害怕,可以取消,换个你不怕的。”
凝玉摇头:“臣女记得景王殿下最喜欢玩这种以命相赌的游戏,可见必定有它的妙处。今日殿下您便和臣女一起体验吧。”说完率先站到秋千上:“殿下,觉得够高了,便可以喊一声‘跳’,臣女一定眉毛都不眨一下的跃下。”
十皇子赶紧让身后的一群跟班后退,给凝玉让出荡漾的空间。
耳畔的风声越来越大,离天际越来越近,而随着荡起的高度增加,身子站的不那么直了,为了荡的更高,腰部不自觉的需要弯曲,终于身子几乎和横梁差不多高了,她也做好了下跳的准备。
礼惠和礼羽看着荡的高高的凝玉,都捏了一把汗,其中礼惠拽了拽十皇子的胳膊:“真的要她跳吗?这么高一定会死的。她是嵘王世子的钦定王妃……如果有闪失……世子可是敢和璟王叫板的人……咱们……”
为什么这个女人不害怕?她想死吗?如果她可以这么淡定的面对死亡游戏,那么一直以来靠欺负奕时和止清取乐的自己便是太低级了吗?同样是游戏,这个女人以命相博,而自己只是在毫无风险的戏耍别人。
“是她愿意求死的!就让她死好了!”十皇子推开礼惠,仰头大声喊了句:“够高了,你跳吧。”
话音一落,礼惠和礼羽连带着其他的皇子和太监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只有十皇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凝玉松开绳索,蝴蝶一般的跃下秋千,他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他预料中的事情并未发生。
她的身体轻若浮萍一般的稳稳的落定,一膝跪地,双手撑地,她呼了口气,然后站起身:“糟糕,我本想直接站立着落地,看来功夫不到,只能先单膝跪地了。不过,以殿下的身后,肯定可以双脚稳稳落地的吧。”怕十皇子忘记该轮到他了,亲切的提醒:“到您了。上面的风很大,倒很凉爽。”
十皇子指了指自己:“我,我上去?”
他才不要这么死。他往后退了一步,扯住十三弟道:“你去!”
“哇——我不去——我不去——是哥哥要赌的。”十三皇子明显缺乏替哥哥承担麻烦的觉悟,使劲挣脱哥哥的拉扯,躲到礼惠身后:“皇姐,我不要去。”
礼惠绷起脸道:“是你要赌的,你自己去应付罢。”
“你,你们……”十皇子不禁愤怒,明明欺负止清的时候,人人都有份,为什么这个时候一个个都躲的远远的?
凝玉暗中微笑,看向止清。心说,止清你看到了吗?像十皇子这种只会欺负弱小的草包,其实是没有人真心站在他这边的,只要你强大起来,所有人都会抛弃他,转投向你。
公道在人心,是存在的。
“殿下,您的脸色不太好,若是您恐高的话……”凝玉好心提醒,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犯不着把他逼入绝境。
“谁说的?”十皇子突然大声说道:“你一个女人敢做的,我也敢!”说完,身体僵直的向着秋千走去,期间还恶狠狠的回眸瞪了礼惠和礼羽一眼。那意思是,都是你们把曾凝玉带来的!全怪你们。
礼惠哼了声,对已经站在秋千上的十哥说:“您倒是荡起来呀?怎么站着不动?”
怎么不动?因为双腿出于恐惧,像被铁汁浇灌粘在了木板上一样,而且他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手心里满是汗,几乎握不住缰绳。礼羽发现了蹊跷,拿团扇遮住嘴巴,呵呵笑道:“姐,他是害怕的晃不动了呢。”
十皇子听到这番嘲笑,对礼羽凶道:“你说什么?”
礼羽眨眨眼:“没说什么呀,我这个做妹妹的想帮助你,正跟姐姐说,想去推你的后背,让你飞一般的荡起来呢。”说着和姐姐换了个眼色,走到十皇子身后,笑着用劲推了他一把,气力用的足,直接把他推上了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