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关键的是先离开这里,到人多的地方去,万一此人也爱和自己一样杀个回马枪,就危险了。凝玉将中衣的领子竖起,遮挡住勒痕,快步跑出了后园,向前厅走去。
方一出后园,就看到嵘王府的管家一脸凝重的跑过来:“曾小姐,您去哪里了?爵爷在找您。”
“我……我看到有几只漂亮的蝴蝶……”凝玉随便撒了慌:“管家带路,我们这就回去吧。”哪管家在前面带路。走了几步,凝玉掏出袖中的银线,对那管家道:“你可曾见过有人使这个东西么?”
“这是,什么?”管家随便看了眼:“钓鱼用的?看做工粗糙,不是府中的东西,小姐在哪里捡到的?”
凝玉一听这种门外汉的问话,就知道管家不认识这玩意:“那你可曾在今日的门客中,看到有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男人?”说起来,凝玉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刚才那个男人,论面向来说,很是好看,但是回忆起来,印象却模模糊糊,真是奇怪。
管家一怔:“哎?”
凝玉心中叹了声罢了,和管家说了他也不懂,最关键的是和父亲或者烨岚说明此事,让他们想办法。
凝玉一进大厅,就感觉到了灼热的视线,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脸上,就算戴着面纱仍让她不舒服极了。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烨岚,凝玉不禁紧张起来。而且男女已经分席而坐,父亲在男席那边和朝中的大员在聊什么,根本顾不上她。见她回到了大厅,欣慰的一笑,继续说笑去了。
大厅内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没有人发觉有危险的刺客打算制造事端。
“世子到——”随着司仪的高唱,满堂宾客纷纷起身。按照程序,世子先来安顿客人,继而是王妃,然后该是今日的寿星嵘王殿下本人。
出乎凝玉意料意外的是,烨岚和刚才面见母妃时,态度判若两人,彬彬有礼的和各个男席的宾客打招呼。
每个人都有两张脸,根据情况不同,随意调换。
情况紧急,凝玉顾不了那么多,想直接走上去和烨岚说话,可一屋子的人,如果她这么做了,明天坊间指不定要把她传闻成什么样子。正在苦恼的时候,就见烨岚回眸向这边看了眼,继而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直接朝她走了过来。
凝玉立即站起来,低着头迅速走了大厅。
“凝玉——你要去哪里?”
果然追出来了。凝玉心有余悸,如果自己不出来,他是不是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和自己嬉笑言谈?不,现在不说是说这个的时候。
“看这个。”她一扯衣领,露出赤红的勒痕,摸出袖中的银线:“刚才有人袭击我,用这个东西,世子您认得么?”
烨岚显然没想到在嵘王府竟然有敢袭击未来的世子妃,一把夺过银线,扳住凝玉的肩膀:“你要不要紧?”
“我挺好的,我觉得现在最危险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刺客想借的身份,就是说他的目标是其他人!”凝玉挣脱烨岚的双手:“今日太子殿下也在,如果有差池便危险了……”
此话一出,凝玉突然想到了什么,而烨岚似乎也被点醒,斜眼瞥了下不远处的地方:“原来如此。”
假借她的身份,袭击太子,事发地点又在嵘王府,那么嵘王府和曾家都逃不了干系。
烨岚攥紧银线,恨道:“派刺客刺杀自己……栽赃给别人……”
果然,世子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没有一点证据,这种猜测靠得住么。
“现在怎么办?置之不理?”如果真是太子打算自导自演的话,只要她的身份不被利用,这出戏便演不成。
“他竟然对你起杀念,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
凝玉当然也不想这样就算了,毕竟刚才那人可是朝着她性命去的。但假若真是太子设的局,就算猜出了幕后主使,他们仍然无能为力。可现在烨岚想要还击,这让凝玉颇为好奇:“您的意思是……”
“太子用这招不是第一次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怀疑他!他在十二岁的时候就栽赃过受宠的齐王,才登上了太子宝座。”烨岚道:“把那刺客抓来,在他主子面前活活刮死,他才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被他愚弄。我看那刺客虽然知道你叫曾凝玉,但是你平常戴着面纱,他也不知道你到底长什么样子。可是你却认识他!”烨岚一撇嘴,酸溜溜的说:“你的面伤不是早好了么,你可以换上我的衣服,做男装打扮,在府中寻人,如果有人问你的身份,你就把的腰牌亮给他们看,说你是我屋里的随从。”
此事关乎嵘王符和曾家的命运,结果如何,都在两人手中了。
她没有别的选择,这是杀鸡儆猴的最好机会。“至于你爹和我父王哪里,我会替你掩饰的。”
烨岚刚说完,这时大厅内有人出来寻他,他朝贴身侍卫肃风叮嘱了一句:“带曾小姐去休息。”便急急转身回去应酬了。
凝玉看着烨岚的背影,不仅挑了挑眉毛。今天的他和平日的感觉不一样,即使努力掩饰情绪,可凝玉仍旧能感觉到他的焦躁,恐怕和王妃和他的那番谈话脱不了干系。
第一站巡查府中的戏班子,第二站按花名册盘查各府带来的随从。
做了男装打扮,行走在再熟悉不过的嵘王府,驾轻就熟的模样让肃风都惊诧,忍不住问她:“曾小姐来过这里?”
凝玉这才发现自己差点露馅,马上咳嗽了一声道:“嵘王府的宅院按照会典建造,四方对称,想迷路都难。”说完赶紧出岔开话题:“咱们把花名册上的各家随从差不多都过了一遍,并没发现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