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那个男人真的能找到若彤吗?”君若非还是有些担忧,如果若彤有事,这女人会疯的。
“不必担心。”想到若彤房间内的发现的东西,作为那一族的后人要准确的找到如此浓重阴暗气息,对于他来说,实非难事。
男子抱着昏迷的君飞凰,看着她眉间的愁绪,心中感叹,即使重活一世,你为何依然过得如此的辛苦。想到女子这几年的艰难,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疼惜。
“死了没有?”沈微用脚踢了踢眼前没有动静的君若彤,已经过了这么久,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看着外面昏暗的天色,准备就此离去,明日再来看这个小丫头吃苦头的样子。
看了一眼浑身伤痕的君若彤,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那狐媚子娘亲,抢走了他的心,那么就由你来偿还好了,而且能当我试蛊的试验品也是你的福气。
一脸满足的沈微转身准备离开。却听身后,“噗。”的一声,转身望去,一股黄水从君若彤的手上的伤口处溢了出来,溢完之后,君若彤手上的伤口迅速在愈合,很快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隐隐有消失的痕迹。
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地上的黄色水迹,隐约之间有一层薄薄的虫皮出现在。这是……沈微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她居然把蛊虫给杀死了。这孩子……不甘心的走回住所,拿出药箱取出一种蛊虫和那把刀具准备再次施蛊。
等回到密室内,却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而地上留下的绳子已经断成了几节。感觉到周围残留的空气似乎变得异常的森冷,沈微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心中有了一丝不想的预感,慌忙从密室中向外奔去,一路跑回了住所。
女子一进入厢房,身后的房门便关上了,沈微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小小的身影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不过此时的君若彤却让沈微脊背发凉。只见女童的小脸上原本如同黑玉般的瞳仁此时变得与那血红的宝石一般,而她的身体此时她正漂浮在半空中!
“你也知道害怕?”看着沈微眼中那微愣的表情,女童冰冷的声音传入了沈微的耳中。如同被冰块包裹住的沈微猛然反应过来,这根本就不是刚刚那孩子应该有的冷。
“你是谁?”这孩子与早前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使劲挪动着脚步,怎奈脚下好像被冻住了一般,连逃跑都没有可能,只能强忍着身上的寒意,装作毫不害怕的样子。
“你把我抓来,却不知道我是谁?”女童向着沈微的方向走来,在她的面前停下,伸出那双小小的白得几乎透明的手。
“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才有现在的我。”看出女子脸上的疑惑,女童的嘴角拉扯出一抹深沉的笑意,“如果不是你害得母亲掉下悬崖,我怎么可能独立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冥界亡魂汤,是每一个灵魂投胎之时必须喝的冥界圣药,服下之后,所有灵魂便会忘记一切,变得如同白纸一般。可是在重临这个世间时,君若彤猛然间发现,自己仍然保留着所有的记忆,经过几年的时间,君若彤才明白,原来自己的灵魂被分化成了两个分离的个体,一个代表着世间的至纯至真,没有一丝一毫前世负累占据了这个身体大部分时间的君若彤,另一个就是代表着人性的至情至性,至阴至邪的君若彤,而现在的自己只有在另一半极度愤怒,虚弱的时候才会作为保护者的角色占据这个身体。
从那暗无天日的地方被放出来,回归母亲的怀抱,却至今都无法和自己的身体契合,这都是眼前人的功劳。想到从自己灵魂之中分离出来的另一半,君若彤的眼里有了一丝柔和。无论是哪一个君若彤,对母亲的爱都不会改变。
“敢碰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这是母亲一直以来的做法,但是敢伤将君飞凰的人就要有生不如死的觉悟,这是我的信条。”掐住女子的脸,与她对视。
“你不是很喜欢玩蛊虫?”从半空中一跃至床边,打开床底的箱子,看着箱子里的瓶瓶罐罐里的蛊虫,女童的脸上划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你要干什么?这里是南国的驿所,到处都是南国的人。”沈微看着不断靠近的君若彤脸上的笑容,忍不住浑身胆寒。“来……啊!”
“现在才害怕,是不是晚了一点儿?”看着被卸了下巴的沈微,拿出箱中二十几种的蛊虫,一股脑倒进了她的嘴里。看着一条条蛊虫滑进了女子的喉管,君若彤的坐在床边欣赏着女子扭曲的脸。
沈微感觉到二十几条蛊虫在体内迅速的蠕动,甚至在厮杀,皮肤表面不断的鼓动着。第一次对自己精心培养的蛊虫有了害怕的心理。这些蛊虫都是万中挑一的蛊虫,从来没有如此混杂在一起,若不是想到肚子里的那个,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让她几乎想要自残了事,感觉到身体极度的扭曲着,只满脸恐惧的沈微只能在蛊虫的厮杀中,不断的尖叫。
南国驿所的书房中,男子听到不远处的尖叫声,向着卧房走去,一到门口便看到房门紧闭,房间里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凄厉,中间还夹杂着女童清脆的笑声。用力推动大门,却发现纹丝不动。门上阴冷的温度让男子敛眉,从腰间拔除巫人所赠的古剑,用力朝着大门砍去。只听,“嘭。”的一声,大门迅速碎裂。看着床上坐着的女童,男子脸上一愣。看到她的双眸的眸色,男子的脸上有了前所未有的凝重,这双眼眸……
“将军,救我!”沈微看着门口的戎衣男子,扭曲的脸上有了一丝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