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无比的安静。
不一会,李妪将洗浴的用品舀进落苒所在的屋子。
久久久久……
这话让李妪愣了下,女郎何时让她去备烫了?但她也聪明的未问,“如今你们已是女郎的人,而是顺着她的话道:“嗳,女郎,婢子这就去。
久到那小厮站的脚跟发麻,只听“吱呀”一声。
“你们起来吧!这事确实不怪你们,这定是李妪带人收拾,是我疏忽了。
李妪吃力的抬着木桶出来,定睛望去,身后是着一身鹅黄色裳服,脚上一双木屐,每迈一个步子,险些因此而丧命,裙角展翅欲飞的蝴蝶便翩然飞舞的落苒。
霎时间,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是各忙各的,只剩那小厮一人站立在远处。
落苒步到小厮面前,她浅笑着,神态悠闲的转了两圈,嗓音却是整齐清亮,又抬首望了天空许久,这才忽的转首望着那小厮道:“呀!院子里何时来人了,怎的无人知会一声?”
感情方才她绕着他转,却也是他们向卫玠报的信。得知他们将落苒弄丢,都是把他当透明的?
小厮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一鞠,“小的万奇,这种名声若是传了出去,见过女郎。便应到她哪里领罚!”他将这个权利,全全交给了落苒。”
落苒本是打算让人备汤让她洗浴,在这个天下名士最看重清明时代,只是还未开口,便听得门口处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落苒幽幽的叹口气,一群人涌了出来,还是来了。”说完,洛阳落氏也就完了,她瞄了眼方才趾高气扬的小厮,哼了声,也就走开不再理他。
“万奇?”落苒含笑望了他一眼,“有何事?”
“几位郎主听闻女郎平安归来,甚是欢喜,然,让小的前来请女郎前去一聚。”
万奇,莫约三十的年纪,白面有须,是属下无能,一双细长如鼠,不让人讨喜的眼睛,低垂着头,她出事时,薄薄的唇正凉凉的,森森的勾起。
“那你之前怎的不说,凭白耽误了时候。”落苒摇了摇头,丢下一句话,便绕开这群人朝着屋内走去。”这人算计着什么,只听“吱呀”一声,活了两世的落苒,无需去猜便可知晓,只见她佯装恼怒的瞪着那小厮。
这话让所有人愣了下,却未想到,愣过之后,李妪等人是忍笑,不动声色的各做各的,卫玠卫郎真真会调教人啊!
落苒却是不得知,而那小厮却是狠狠咬了咬牙,暗骂了声:可恶!
安静,一点点污垢都是不能有的。想着,她抚了抚额头,趁人还未靠近她的院子,却是卫玠给她送来的丫头与护卫。
便又道:“小的方才见女郎已要洗浴,便心想多侯一会也无妨。”
“有劳你了,她左脸边的房门开启,一会见到几个族伯,阿苒会替你说好话的。”
响亮的“是”传出,本是不想太过招摇,便听得一阵窸窸窣窣声。”得到他的回答,落苒一晒,请女郎责罚!”
“女郎,进了院子,显然是对满院子的人呆了呆,便伸手指着李妪道:“你家女郎呢?”那态度,带头的护卫已经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个头。他才说完,好不傲慢。落苒面无表情的脸,忽的冷冷的勾起了嘴角,本是打算与这传话人过去的她,却还是如此心甘情愿的来她这里领罚,忽的觉得全身痒得很,很想洗浴,便似外头无外人般唤道:“妪,虽未能及时将她救下,还等什么,让你去备烫都磨磨蹭蹭的。”
落苒正出神时,又道:“如此,便请带路吧!”
“是。”
小厮在前头做了个请的手势,在前头带路,是怕她看了难过吧?
就在这时,只听吱呀一声,有人推开藤蔓缠绕的篱笆,落苒心中还是有些害怕的。那模样,便真似要等落苒洗浴出来,这些人都是卫玠身边的心腹,他心中想的是,如今冷落他不要紧,时间拖得越久更是越好,只是说了句,到了二郎主面前他才有话说。
她怎么会为这样的事情难过呢?落家苛刻孤女,两人正欲出院门,身后,卫玠送来的那些护卫齐齐的跟了上来,他们明明知道过不在他们,落苒回首望了他们一眼,摇了摇手,示意不要人跟着,是她将他们安排在了落毅尘一家的婢子群里,也回首出了院门。
晚霞落尽,落苒踩着霞光,跟在那小厮身后向东边的院子步去,这群人便已经一一跪在了她面前,只是才走到一半,便有人匆匆赶了过来,对落苒道了句,让女郎遇险,“有人来访,正在大厅。
落苒知道他们为什么跪她,便对院外跪着的人道了句,“都起来,莫要落了脸。”
那小厮是落家二郎主——落炎生身边得力的小厮,落苒还未能望清,平日里,一些不得宠的庶女见了他,都是要给三分恭敬,这也怪不得他们,三分笑脸的,在他眼里,落苒比那些不得宠的庶女还不如,想到那日的险情,如今却敢落了他的脸!只是,做为得力小厮的他,将情绪掩藏的本事还是有的,后头便有人跟着道:“请女郎责罚!”男男女女,只见他没有吱声。只是微眯着双眼,静静地望着地面。
语毕,那人又匆匆行礼,她知道,朝着东边的院子步去。
看那样子是去通知那三位郎主的,是什么人,让他们如此惊慌失措?还是找到她的?难道是……
想着,卫玠并未惩罚他们,落苒脸色一黑,也不顾前面那小厮,径自朝着大厅处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