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童似乎修为要比女童高一些,也或许是愤怒让他失了心智,他居然无视,把女童斩杀的夺魂刃,便那般扑了过来,当夺魂刃入他心口时,他被震得往后飞出很远,象一个破布偶般飘逸摇曳,最后化成飞灰。
望着这一幕落苒狠狠打了个寒颤,跌坐在地。
四周太过寂静,她突然发现,这里似乎特别的寒冷,落苒打了个激灵,便一下爬起身往卫玠跑去。
望着似乎熟睡的卫玠,落苒颤抖着指尖,将手放在他鼻翼处,这时,一股微弱的呼吸轻轻飘出,落苒这才将心中大石放下,接着便将卫玠解开束缚,平躺于地。
落苒将水打湿在衣上,用衣给卫玠润唇后,如此反复几次,昏迷的卫玠似乎有了点醒来的迹象。
只见他闭着眸,紧紧抿嘴,额头处缓缓冒出细密的汗珠。
落苒见状担忧的用手心覆盖住他的额头,感觉到其体温并无不正常才放下心来,要知道,在这么个荒芜人烟的地方,此时若卫玠病了,那可是个大麻烦,一来,两人身上都未带药,二来,前方还有许许多多数不清道不明的关卡,若他昏迷着,他们是走不出去的。
卫玠醒来是三日以后的事,这三日中,落苒不眠不休的小心守着,照顾着,便是睡觉也是极浅,极浅,只要有个动静,她便能翻身坐起。
这三日中,落苒吃的是卫玠事先带在身上的干粮,只是所剩不多,已快面临缺少食物的困境,他们急需出了这陵墓去补充些东西,只是,卫玠却一直昏睡着,这更是急煞了落苒。
本就挂心的她,越发不能让自己安心休息,所以,当卫玠醒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情景。
自己的胸膛上,一颗小小的脑袋伏趴着,呼吸极不稳定,在他方才一动,那小脑袋便“嗖”一声抬起,一双又红又肿的眸子迷糊的望着卫玠,那模样及其无辜,及其脆弱。
卫玠心疼的,含笑着望了她许久,只觉心中一股暖流流动,望着,望着,卫玠伸手将她一抱,还未清醒的落苒已落到他怀中。
闻着这熟悉的气息,落苒欢快的喊道:“你醒了,你醒了。”
说着她便挣脱卫玠的手臂,改用双手捧着他的脸,一双媚眼几乎快要眯成一条缝。
“嗯。”卫玠也回以她一笑,便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来。
见卫玠也是大好,两人便不打算再在此地多留,开始朝着这陵墓摸索而去,路上,落苒不禁问道:“郎君,当日在墓室怎的一下便不见了?”
见她如此热切的注视着自己,卫玠低头朝着落苒露齿一笑,温柔的道:“当时,我似看到阿苒似追何物离开了墓室,我便追了出去,没想到,才追出墓室门口,便似被何物一击,失去了意识。”
说到了这里,卫玠也深深蹙起眉头,记忆中,那接近他的东西行动异常轻飘,昏迷前,他似乎看到了一道小小的黑影?
卫玠不解时,落苒却是明白了,虽然早知是那两只鬼做得把戏,然,亲耳听来,落苒还是又免不了一阵寒颤。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便在一个似墓室的山洞前驻足,落苒与卫玠对视一眼,当下决定进去一探,两人便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去。
这是一间似是天然形成的岩洞中,这时,只见岩洞中心有着一口画满仙鹤的石缸,石缸很大,估摸无人才能抱下。
石缸上压着一块木板,木板被人用利器戳穿许许多多小小的洞眼,一眼望去,一束束白色光线而入,乍看之下,这石缸倒是颇有非俗物之感。
两人走进一观,便见这木板上画了一圈符咒一样奇怪的黑色纹路,落苒与卫玠各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走上前,一人扶住木板的一端,各自出力,却无法将这木板取下,它便似镶嵌在了石缸上那般,纹丝不动。
见到这场景,落苒不禁蹙了蹙眉,她拿出小刀,用刀尖将指尖划出一条血口,在两人诡异的注视下,落苒将指尖沿着符咒将血滴去。
血滴落在符咒上,却未枯竭,而是顺着符咒渐渐下滑,不一会功夫,黑色的符咒便被染红,整个木板更是红光大作。
卫玠奇异的望了落苒一眼,在红光少去后,两人再次上前将木板一掀,这次竟顺利无误的将木板取下。
这石缸中,两个小孩子盘膝而坐,奇怪的是,他们的尸体并非一堆枯骨,而是衣著鲜艳、面目如画、栩栩如生,而,这两人面目,对于落苒而言,是在熟悉不过的。
尸体旁边初初看去便是一堆金银,在卫玠的搜索下,一片枯褐色碎片,被埋在了金银最下面。
取出碎片后,两人便退出墓室,落苒见卫玠转身,便缓缓回头望了眼石缸里的金银,一番思索后,落苒便取了些金银在身,接着,便追随着卫玠脚步离开墓室。
走出墓室的落苒忽的唤住卫玠,在他回首看来时,落苒一笑道:“郎君,来时的路太过凶险,阿苒知晓第二条路。”说着她也不去看卫玠,转身便往另一条通道走去。
在她身后的卫玠挑了挑眉,对于她这一路的表现也不疑有他的跟上了落苒的脚步。
两人顺着河道向上,走了半个时辰的路,面前出现一方洞口,两人入洞探去,又是两个多时辰的路,一点点白光自洞口射入,两人不禁又加快了脚步。
过了不久后,两人自几条瀑布间隙钻出,暖和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拥着这久违的阳光,落苒说不出欣喜,她自顾自的跑到一旁的水潭前,一边戏水,一边清理着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