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从来都是“敢想不敢做,敢做不敢当”的,所以有关“旷工”一说也就顶多想想,没有付出于实际,而且我明白,如果我不辞而别,那影响的就不是只有我自己。
老师,舞房,所有东西都包下了的,无论你用不用,钱都是要照付。
不过,我想要旅行的那个美丽国度仍是意大利,这是不变的,哥哥曾经告诉过我,“Italy=Itrustandloveyou(我相信并且爱着你)”这就是旅行的意义。而且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决定了长大后一定要完成的事儿——在结婚以前一定要自行出国旅游一次。因为这将是最后一次的单人旅行了,并且这次我不会再住YMCA旅馆了,要住就要找那种古老、悠久的5Star意大利民风旅馆,在那里面坐在玻璃旁的阳台上享受冰淇淋甜腻的感觉好极了!
“还发呆呢!看这是什么?!”
我循声望去,原来是丹姐,或者,我应该叫她“丹妮”,以前的那个是假名。别看她平时老谋深算,干练、老套的打扮,其实也就二十来岁,她说,她已经达成了她的梦想,所以也要帮我达成我的梦想。~~我笑笑。
“哇~‘老北京鸡肉卷’,我的最爱!”我说着,便朝她扑了过去。
可丹妮却轻巧的一闪,害我扑了个空。
“安分点!”丹妮大手大脚地将KFC塞进了我手里,我那个感动!~
可我还没哭,她却已经泣不成声了,我不解,歪着脑袋去瞧她。
——原来,她在看一本小说,上面男主人公说了两句话,“一生一世一双人”、“执子之手,与子揩老”,我也好想哭。佐E子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两句话,想必,丹妮和我一样……
想到这里,我也肆无忌惮的,哭了。
“你哭什么啊?”丹妮呜咽着问我。
“佐E子得来没对过这句话!”我哭得厉害。
“男朋友很早就和我分手了!”丹妮哭得昏天暗地,波涛汹涌。
那晚,我们喝得烂醉。还是去的“繁花似锦”,不过那天不是鸡毛掸子徐钐当差,我松了口气。
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我们唱了好多,一杯接着一杯,似乎~~还~~伤了人~~不行,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丹妮……丹妮不和我在一起!
我发了疯的四下寻找着她,发现自己被捆在钢柱上动弹不得,四周黑呼呼的一片,静得可怕,只有破掉了的水管在“滴嗒,滴嗒”的漏水。
“有人吗?”回答我的是回音,只有回音。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我的脑袋仍在隐隐作痛,一阵阵的晕眩袭卷而来,我隐约的感觉到我的脸此时烫得像只熟了猪干,苦涩的酒气在胃中回荡,胸口闷得厉害,五脏六腑都已接近软塌塌的溶化……
那一刻,有一种想要头撞柱子的冲动,体内似乎有一条大虫子不断地在蠕动,爬行,令我恶心、作呕、死亡在漫延,洋溢在我身体的每一道缝隙,吮吸着我骨骼。
我拼命地压抑着体内的那股暴戾之气。我知道,我要活着走出去,我一定要活着,好好地和丹妮一起走出去。
我不要任何人受伤。
我要我们,在一起。
不然,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过了好长时间,我已经分不清外面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了,我有些清醒,只是这个仓库令我窒息,它连一扇小小的可供透光的天窗都没有,我像只恹恹一息的病猫在苟延残喘,坚实的麻绳勒得我手腕生疼,双脚已经没有感觉的麻木。
我试着挪了挪手臂,由于绑得太紧,欧亚达的手表将我的手臂刮出了血,猩红地沁在了嗜血的麻绳上。
看来他们不是要钱的。
呵,如果是冲着钱来和,倒还好了,少个十几万块,我们家也不会穷,可是……
现在最可怕的是搞不清他们的企图……唉,如果西辰在就好了,队这么聪明,一定3分钟就解决了。
呃……
他们不是图财,那他们此行的是……,不行,好复杂……想不出……
“血依,不好意思,姐连累你了”。熟悉、温润的嗓音从背后幽幽的传来。
“丹妮!”我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原来,原来丹妮一直和我在一起!
“对,是我。”丹妮笑了,温热的气息直扑我的脖颈。
“啪……”仓库的灯全亮了起来。这突出其来的白光刺得我睁不开眼,不光如此,我感觉四周都是明晃晃的一片。
当我再度睁开眼,丹妮已经毅然向仓库中间走去,搞得像人质交换似的。
“丹妮!给我解开绳子!”我抬头去望丹妮,却赫然发现聚在仓库四周的人每个手中都分别拿和举着钢刀和钢棍,脸上和身上,手臂上都不定的有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全部围着中间的少年,似乎也比我在不了多少,隔得太远,我看不表他的容貌。
这种气势浩荡的场面,我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让人有种偶像剧的错觉,女主角朋友俩误入黑帮,不打不相识,在黑帮老大的帮助下,各自找到了自己幸福,其中一人因为不舍,而最终留在了黑帮。
我第一次那么歇斯底里地叫嚷一个人的名字,可丹妮却没有听到一样并不回头。
可是,我想与她一起并肩作战。
她这样义无返顾的抛下我,只会让我唾弃,让我鄙视,是对我污辱!
同进同退,同入同出,同富贵共患难,这才是真啊!
“一个人啊,不错,还挺勇敢!”那位老大(似乎是这样)一把收起了他那玩味儿的蒙古刀。
“承让了”,丹妮的神经超负荷强度绷紧,手指野蛮地捏成了有棱有角的拳头,竟管很没有胜算,心里表现得很没有底,但是“承让”这个词总是让人觉得是有些别扭的轻车熟路,但是我,相信,丹妮。并且,深信不疑。
“那么,三儿,挑选你的武器。”黑帮老大敛满面的玩世不恭,操起刀,钢棍,双截棍等武器供丹妮挑选,却被丹妮手臂一挡,弹了回去!“我更习惯于赤手空拳,你知道的。”丹妮笑笑,摆好阵势。
可不知道为什么,黑帮老大现在的整个阴沉得更可怕,游弋在食指祖母绿戒子同手的拇指顿时死死摁在了上面,神情,好可怕,那染了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