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依担心丹妮
野狼思恋妹妹
那年他10岁,她4岁。
家里很穷,很破,住的房子完全是那种垒成的土坯房,每逢下雨,就常常是“屋外大雨,屋内漏”,很少有几处屈指可数的干地方,房子里只有一张窄窄的双人木板床是供父使用的,兄妹俩就只能是睡在落着半大不大破布单的干稻草上,下雨了,稻草自然也是潮湿的,放学如若下雨,那么每每便是山路泥泞,野浪飞奔回家的第一件事儿便是抱着稻草到坑上烘干,晚上睡觉时便缌挑拣出几抱稍干燥的稻草铺在阁楼上那仅有的不漏雨的漏风处,野浪就这么坐靠在墙角,一手护着妹妹,让她在臂中安然入眼。
高楼林立的城市总是让人产生那种近乎美好的错觉,而实际上是冰火两重天,美伦美幻的背后坚强支撑着的女人总是隐晦。
因为贫穷,野浪在学校尽是受气,变怨、被欺侮,但他绝对不会,也不允许让自己的妹妹受到任何伤害。因为妹妹还小,他爱妹妹。
是的,妹妹天使,妹妹是神,妹妹是上帝,是娇儿。美好得触目而不可及。
他用自己日益丰满的羽翼费力地为自己撑起了一片天,可在队无数次的回眸之后,他的天却塌了。
家里太穷,爸爸把自己的女儿,他的妹妹卖了,一同丢弃的还有他的爱,他的天地,他的善良,他的纯真,他的美好,他的灵魂,他的梦。
也只有妹妹面前,他才是最最无限美好与完美的。
于是,他决定离开,远远地离去,去寻找他遗失的美好,遗留的梦。
没有妹妹的家,充其量就是一个房子罢了,更或者说只是一堆坯。
无处可去的他,干脆就是直接在火车站游荡,希望可以碰见妹妹。
但终究无果,之后随了一群扒手,天南地北地闯,平时也就是做些打打下手,干干掩护之类的杂活儿,干他们这行的,是会经常与三教九流的人在T市规模最大的“繁花似锦”酒吧,定时定点的聚聚,碰碰头,交流交流什么的,都是在道儿上混的,自然也会包括一些人贩子,这才是野浪留下的最初原因也是最终目的。
为了妹妹,他什么都可以做,长跑5000m,打沙袋是每天必须的,还有从滚烫的开水里用手指夹肥皂,在油锅里夹鸡蛋,他什么没干过!其它也并不一定要把东西夹出来不可,只是练习速度和准度而已,如果速度不到位的话,手就会严重烫伤,到目前为止,他的手都不知道被烫过多少次了,而且每次都被燎起好几个大泡,疼得他吡牙裂嘴地休养,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几番拼过后,终于当上了“DX组织”的龙头老大,而找到妹妹便也成为了野浪活动里的重中之重。十多年了,她一定是和那个狂妄、张牙舞爪的那个三儿带来的“小朋友”一样大了吧。也许那个小朋友说得对但“DX”只是道上一员而已。这一切也不是我一个人可以改变的,何况变法就要流血,本大爷现在也有些个闲清雅志。
野浪起身拿来了冷藏室纯纯的牛奶,用竹筷蘸着牛奶,在方才沸水泡好的每叶“龙井”上轻轻地拍打着。
喜欢牛奶的香纯,却不爱牛奶的奶腥,爱上茶的清新,却不恋茶的涩口,那么,最好混成奶茶。
这是野浪最爱的行当。
其实,他并不想伤害丹妮的,但人在洪湖是身不由己的,他必须“杀一儆百”这不仅仅是‘威严’或‘面子’问题……身不由己的无奈……
茶香愈益浓烈。
不知道为什么,野浪就是喜欢这种感觉,可能真的是有那么一种言之不出的默契吧。
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胃里翻腾支海般的难受。好人所有的空气都筑成了一堵只出不进的气墙,气流流速极快似滚烫的箭万支齐发抵着他的喉壁刮伤他的喉管。顿时,一股热流顺势斜逸而出,突破了气墙,充斥着整个口腔,挑逗着他的每一道神经,突破了取后一道离线,喷口而出,星星点点地落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上,如同沸腾的火焰,吞噬着面前的黑色人影,人影忽而不动了,一直驻足。
“浪……”
“秦庚?!”野浪一愣,呆呆望着斑斑地。野浪深深地抿了一口“茶”,然后饶有兴趣地观赏着茶叶的沉浮,上下浮动的茶叶像一叶小小的轻舟,静静摇曳着船摆板,迅速舔试嘴唇,站起身,软绵绵地一拳捅在秦庚的胸膛:“我没事,破了点皮而已。”
秦庚一把拂了他的手,翻了翻眼皮,深吸了一口气,“不要再装了,”然后闭了闭眼,又是一个深呼吸,猛地抬起头来,松开了死咬下唇的牙齿。“RH阴性血,找到配对血型几率几乎为百万分之一,对吗?时常会剧烈咳嗽,口吐鲜血,对吗?有时甚至会疼痛得睡不着觉,对吗?肝癌!对吗?野浪!”
凛冽的眼神,好刺眼……庚,你都知道了是吗?
野浪点点头,表示默认。
但是秦庚似乎仍为此而怒气未消,一拳打在了野浪脸上,下手很重,然后是两拳,三拳、四拳,不只是因为欺骗,还因为他的堕落与不珍惜。
“你干什么啊?”野浪就是涵养再好,也气提忍无可忍了,“本大爷福大命大,死不了!操!”屁大点事,大公司二少就你这派头?!干什么吃的啊!
野浪仍旧喋喋不休,拳头已经举到秦庚脑门儿上来了,但秦庚有十足的把握,野浪不会真下手,于是迎面相击,争锋相对。
——“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给我去接受治疗,我已经请来了最顶尖的医学小组来给你会诊明白?”
呵呵,这就叫财大气粗。
呼呼,天南地北的两个人会成为朋友。
——嘻嘻,原来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所以野浪他忍!
想起了一句话。
“当面叫哥哥,背面操家伙”
(用武汉话念,别有一番风味哦,——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