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耶律良哥推门而进,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可是找了半天也不见追月的影子,他有些泄气了。
“将军!”追月柔声道:“我们做个游戏如何?”
“什么游戏?”他已经被那仿佛是从天上传来的声音吸引了。
“躲猫猫的游戏”
“哦?”
追月已从这个回答中听出了他的好奇心,她必须激发他的兴致,用另一种方式保护自己。
“你闭上眼睛”追月道,从屏风后看到他乖乖地闭上眼睛,便从屏风后跳了出来,轻手轻脚的走到了他身后,调皮的用手中医准备好的红纱巾蒙住了他的眼睛。
然后,追月站到了他的面前,冲他嫣然一笑:“好啦!可以开始啦!”
他便真的开始了,眼前的朦胧的红色让他如痴如醉,追月调皮的躲躲藏藏、若即若离,更加激发了他一个男人的占有欲。
“呵,你抓不到我的,我是鱼儿。”追月抿抿嘴,故意吊他的胃口。
“嗨!我就不信了,就算你是鱼儿,那我就是渔家的捕鱼高手。”
追月依旧烂漫的笑着,带着几分高贵、几分可爱、几分柔媚。
就这么一会儿,他便已经累得气喘如牛了,一坐在了地上,扯开眼上蒙着的红纱巾,孩子似的耍赖:“不玩了、不玩了,你太厉害了。”
“呵!你不是要做捕鱼的高手,要抓住我这条鱼儿吗?”追月冲他粲然一笑。
那一笑,真的好美,足以倾国倾城。
他猛地站起将追月压倒在他身下,大笑道:“哈!小女人,跟我玩?”
追月一下愣住了,不知所措了,她决定放手一搏:“你!你还是喝些酒吧?”
“为什么?”他很奇怪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说这样的话。
“或许酒后我还可以原谅你!你觉得这样占有一个女人很满足吗?若是我,我必让这个女人心甘情愿的做我的女人!”
“这么说,你是心不甘情不愿了?”
“当然!”追月勇敢的脱口而出。
“好!够个性!我喜欢!那么,你能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你心服口服吗?”
“很简单,愿赌服输!”
“哦?赌?赌什么?”
“是啊?赌什么好呢?”追月趁机推起他,陪她坐在了地上,细细地思索着,口中喃喃道:“象棋、背词?那可是我们中原人的玩意儿,赢了你也不光彩;射箭、骑马?我可输不起!”
他就那样静静的、痴痴的、温柔的看着追月坐在他身旁,手托腮、似笑非笑的样子,若不是追月‘呀’的一声,他已经醉了。
“将军,我有办法了!”追月惊喜道,随即低下了头,颇为失望:“你答不答应还两说呢”
“我答应”他不得不答应了。
“那好,我们来抓阄!”
“呵!你们南人的新鲜玩意儿还真多。”
“那当然了”她颇为自豪。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追月找纸、撕纸、写字,然后将纸揉成团。
“好啦”追月拉他过来,指着桌上几个小纸团道:“你随便挑,挑到哪个,我们就赌哪个。”
他也不看,随便抓了一个给她。
她打开一个,惊喜道:“象棋!你要自认倒霉了,我可是高手,先说好了,输了的可是要喝酒的哦?”
就这样!他们整整玩了一天一夜,他已经喝得烂醉如泥,她却还好好的。
她故意用手指勾了勾他俊逸挺拔的鼻子:“怎么样,服了吧?”
他大着舌头拼命说得清楚:“服了、服了,你真厉害。”
追月来到他的身边钻到他的怀里,突然风情万种起来:“我现在心甘情愿了,你呢?”
他醉了,身醉了、心醉了、灵魂也醉了。
追月趁机偷走了他身上的令牌。
追月提心吊胆的拿着令牌穿过一道道关卡,若有人问她,她便拿出令牌。
清晨,他醒来了,发现自己睡在地上,身上盖着那一袭红纱。当他站起来的时候红纱飘然落下,他已经尽力去抓却还是落了空,当红纱衣落地时,他紧张的眉也渐渐舒展开来。无意间看到了那几张纸团撒落在昨夜的桌子上,他便一一扯开来看:那上面写的全部都是‘象棋’两个字,他无可如何的却也欣慰的笑了。他没有下令去追,他想自己是爱上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了吧?
追月告诉元庆:“到现在我还都觉得后怕,生怕他知道后恼羞成怒追来。一路上我扮成乞丐躲躲藏藏吃尽了苦头才辗转来到了福安,我想,天祥他一定会来到福安的。”
“公主,我、我带你去找天祥吧?”元庆嘴笨,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只好转移了话题。
“不了,天祥和是哥哥在忙,我还是不打扰的好,我会主动找你们的。”追月莞尔一笑元庆也跟着笑了。
“你是天祥的生死兄弟,怎么不跟他一起同享圣恩呢?”
“那的热闹我适应不了,我只想找到我的弟弟,他是余家最后的根。”
“那你呢?”
“我、我为了活着,甘愿做了土匪,丢了老余家的脸,无颜面对我不配元庆越说越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触,那是积压在他心里二十年的话了,他从不敢跟任何人倾诉,所以说的时候他的脸颊红红的,头埋得低低的,垂到了胸口。
“你好勇敢、好要强。”
被追月这么一夸,他就更不好意思了,把头埋得更深了。
几日后天祥被任命为浙江总置,重整勤王军赶往南剑州,端宗亲自送他至城门口。
“天祥,南剑州会给你带来一个意外的惊喜,那儿有一位故人在等你。”端宗道。
“谁?”
“你去了就知道了。”
天祥带着疑惑道别了端宗向南剑州整装出发,他一时想不起会是谁在等他,是追月?他心中明白,追月一定会尽一切办法逃出北方的。
(或许真的是追月,也就是在这个念头产生的时候我内心的万分激动才让我明白自己原来是这么想她!我甚至无法抗拒自己的感情,恨不能马上见到她、告诉她我有多想她。我知道她一定会逃出北方的,甚至已经逃出来、并且就在我身边。后来我才知道我的感觉没有错,她一直在我的身边而我却找不到她。或许这便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吧?只是我只能凭我的感觉,却猜不到一切。)
天祥记得,他与端宗单独相处的那一夜,他与端宗聊起了追月,端宗给他讲了一个故事:那时候朝中以贾似道为主,清流只剩张世杰一人。元军势如破竹、步步逼近,理宗也早已决定听天由命。然而此刻,贾似道还想进一步巩固权力,劝谏理宗立年仅四岁的赵肆为太子。追月在理宗面前几番请求,理宗终于答应让追月躲在屏风后听政。
“皇上,元军已临近云州,离临安只有咫尺之遥,请皇上定夺。”张世杰已经很小心地用‘定夺’两个字代替了‘发兵增援’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非议。
贾似道却在鸡蛋里挑骨头,恨不能将最后的忠臣也踢出朝堂。他以冷嘲热讽的口吻道:“张大人言下之意莫非是要皇上倾尽所有以解救云州?真是笑话!救了云州,是不是还要救襄阳?到那时,临安如何自处?”
“功过大人的意思是临安只能求得自保了?”张大人反问道。
贾似道不以为然道:“皇上,攘外必先安内,赵青太子不幸英年早逝,当另立太子以安民心。”
“赵青太子刚刚去世不过半年,而唯一的皇子赵肆年仅四岁,如何入主东宫?此情况天下皆知,又如何来安民心之说?”
理宗早已不耐烦,却也懒得理会这类情形,对他来说早已是司空见惯,他已经麻木了
追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恨不能冲上去替理宗说句公道话,可又碍于自己的身份,只好忍着不说。
贾似道见张世杰咄咄逼人,逼得他无路可退,灵机一动跪倒在地:“请皇上三思而行!”
众人皆是明哲保身之人,他们惧怕贾似道的势力,便也都跪倒在地,异口同声道:“请皇上三思而行!”
便把张世杰一个人丢在那儿,高处不胜寒的孤独让张世杰也跪倒在地:“皇上,臣也请您三思而行!”
理宗摇摇头甚至不肯犹豫不决
追月实在气不过,冲了出来:“朝廷养你们这些臣子有什么用?关键时刻一个个都做了缩头乌龟!襄阳血淋淋的教训摆在眼前难道你们看不见?一味怯战委曲求全,只能增加元国的征服欲望,难道就不能全国齐心,大举仁义之师抵抗元国,战事如何不可为?尔等不思收复逝去的半壁江山,还在此争权夺势以乱阵脚,攘外安内,我们应当全部做到,才能以守卫我大宋河山!”
朝堂震惊
那日朝堂之后,理宗怒气冲冲的来找追月。
“追月!你跪下!”
追月听从的跪下了:“皇帝哥哥!”她看得出来理宗是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