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姨趁督军睡熟了,便悄悄地下了床披上了棉衣,来到姝然所住的房间。
琴姨用中指轻轻叩击着姝然的房门,“咚”“咚”“咚”。
‘都大半夜了,谁来敲自己的房门。’姝然心里想着,嘴上不耐烦的说道:“是谁半夜三更的玩鬼叫门的游戏?”
“呵呵~”琴姨被姝然的话逗乐了,琴姨忍着笑声小声说道:“韫儿,是我,快开门~”一听是二娘的声音,姝然才放宽了心。
姝然边揉着惺忪的睡眼边开了门,“二娘的精神头可真大呀,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琴姨像个孩童似的撒娇道:“你不介意吧?其实就算你介意也拿我没辙~我人老了,半夜好失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你聊聊天。”“二娘,我求之不得呢,又怎会介意?只是这大半夜的唉~快进来吧~外边风凉。”
姝然招呼着李琴进屋里坐下,递过杯热水让李琴喝下。
“二娘,您找韫儿是想聊些什么?”
琴姨放下了杯子,将头探向姝然的耳边,“你叫姝然,不叫亓官韫。”
“姝然?”吓得姝然慌了神,笑着说道:“您您说什么呢,我可不叫什么姝然,嗯.姝然是您的朋友么?”
“呵呵,你可知道郗卓被赵普打了一枪?人差点死掉!”
“什么差点死掉?难道郗卓哥没看大夫么?”姝然激动地握紧了李琴的双手不停地问道。
“你放宽心,我将他从阎罗王那拉了回来,也亏了亓官韫那丫头在大冷天的去山坡刨的蒲公英根,郗卓的伤口消炎了,也不发烧了,现在他都能下床了。”
“真的么,谢谢您了。”姝然由衷的感谢着李琴。
琴姨一言不发的盯着姝然,姝然也自知漏了馅,便索性招了一切,“二娘,对不起,韫儿.不,是姝然骗了你。”
“你可知道,他们一直在担心你。我很好奇,你怎么就成了赵家少奶奶?”
“我这都是被逼的!您知道么?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李琴抚摸着姝然的头,摇着头说道:“你所谓的走投无路到底是为什么,二娘不知道。你把事情的原委和我说说行么?”
姝然点了点头,“那天,我在督军府的后门等候着郗卓哥.。”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你知道骆靑的下落么?”
“昂?骆青大哥也不见了?”
“看样子你也不知道呀,那天韫儿托骆青送家书,可是他却一去不复返了,我怀疑是普儿把他抓起来了。”
“二娘,你放心,我会帮您打听骆青大哥的下落的。”
“好孩子那么你还怪亓官韫么?”
“我凭什么怪,要怪只怪自己的命运本该如此,这怨不得别人的。”
琴姨将姝然拥入怀抱哭着说道:“韫儿也是常常自责,那一次她还想去寻短见呢,她以为她的死便可以使时光倒流,使阴霾终结。”
姝然背过身去,哭道:“如果死亡可以把一切痛苦封存起来,那么我宁愿替她去死。好在爹在千里之外的乡下,所以,我死了便没有人会牵挂我。韫儿姐姐就不同了,她死了,郗卓哥也会心痛得死掉的。”
琴姨说道:“大半夜的咱们就不要说死啊死的,太不吉利了。你们都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幸福都在排着队会见你们呢~所以,你们都要好好地活着。”
姝然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们都要好好地活着。”
琴姨瞅了瞅四周然后说道:“你们老是这么分房睡,也不是个办法,督军睡觉前还提起过这事儿呢~她问我你们为何不住在一起,刚新婚的小两口却分房睡,这成何体统。我就这样给督军解释:韫儿害羞的很,等她适应几天再说吧,抱孙子也不急于这一时。”
姝然焦急地问道:“二娘,那我怎么办?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和那个恶少共盖一被,共枕眠。”
“督军经常出差,时间久了,他也就会忘了这事的。”
.早上的松树上挂满了雾凇,郗卓透过窗户欣赏着窗外的美景,亓官韫正在剪裁着衣服。郗卓夺过亓官韫手中的剪子说道:“韫儿,我的衣服够多了,这一辈子都穿不完了,所以就不用给我做了。”
亓官韫又拿过剪子继续剪裁,她微笑道:“美得个你,我才不稀罕给你做呢。”
郗卓走到了亓官韫的身边,闷声问道:“那么是给谁做的?”
“不告诉你。”
“给琴姨的?”
“琴姨的我早做好了。”
“那么是给谁的?”
“嘿嘿,给我们的孩子的。”
“给我们的孩子的?”郗卓的激动地问道。
亓官韫笑着点了点头。
郗卓戏弄着说道:“那也不至于这么早呀,我们的孩子还不知道在哪里玩呢。”
亓官韫说:“在家我也是闲着,没有事情可做,倒不如现在为将来做准备,小孩子长得很快的,三件五件的都不够穿的,现在做好了也利索,省的到时候咱们孩子光腚都没人管。”
亓官韫这话弄得郗卓哈哈大笑,“千金大小姐说话怎么这么粗俗!”
“你竟然说我粗俗!你才粗俗呢。”
“吱”正在这时房门打开了。
亓官韫上前迎接,“琴姨,你回来了呀。”
“嗯,是不是我打扰了小两口亲热的时间了?”
亓官韫羞红了脸说道:“琴姨,你说什么呢,你不在家的日子,郗卓老是欺负我。对了琴姨,姝然和骆靑大哥有下落了么?”
琴姨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姝然在一户善主富豪家做活,她现在过得很好,她让你们不用担心她,至于骆靑,我还没打听到。”
郗卓眉开眼笑,“琴姨你说姝然过得很好,是真的么?”
琴姨点了点头。
亓官韫问道:“琴姨为了我们的事情费心了。”
琴姨摇了摇头笑道:“举手之劳罢了,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们打听到骆青的。”
“嗯!”
.赵普和骆靑在万香阁用过晚饭后,赵普命老板娘拿出芙蓉膏来供骆青大哥享用。
“芙蓉糕?”骆青推辞道:“我不喜欢吃糕点,你就别为我破费了,要吃你自己吃!”
赵普哈哈大笑,“骆青大哥你别见外,这万香阁的芙蓉膏,包你吃过一次还想吃第二次。”“来喽~”老板娘漫着步子扭着腰身,端上了一盘子糕点。 赵普暗自奸笑着,显然是怀着鬼胎,“老板娘,快给骆靑大爷尝尝你这儿的芙蓉膏。”
“好来~骆靑大爷我喂你吃~”
“不用麻烦老板娘了,我自己来就行。”骆靑轻咬了一口所谓的芙蓉膏,的确像赵普说过的那样,吃过一次保准想吃第二次,一会儿的功夫四五块芙蓉膏下了肚。“赵普少爷,你看,光我自己吃了,你不尝尝?”
“不不不,我刚刚吃得太撑了,一点点心也吃不下去了,你要愿意吃你就全吃了吧,哈哈。”赵普是在笑自己如此英明,没有想到骆靑那傻小子这么轻易就上了自己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