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男人想麻木自己,而是生活的压力、社会的责任、市场的竞争、生存的危机,麻醉了男人对妻子表象化的忽视。
而这,并不意味着男人就不爱自己的妻子,但凡男人动用自己的嘴巴,去表达对女人的爱情,那是真假混合的成分,揉进了肤浅和做作。
真正发自内心对女人的爱,是深入到骨髓里、铭心到生命里、相随到生死与共里的真情世界里。
妻子事件,让李剑深有感触的知道,一个人如果不经历些坎坷,就不知道人生的甜酸苦辣;一个人假如不摔点跟头,就不知道生活的困苦艰难。
正所谓,没有挫折的人生,不叫人生;没有苦难的日子,不叫日子。屡遭不幸的时候,人会扪心自问,难道生活就如此灰暗么?难道生命的底线就这么不堪一击么?难道明天与明天的区别就在一霎那间的演变么?
李剑也一样,他在不断重温过去,不停设置疑问,梦幻的感觉会滋生在他心里,清晰而真实的再现那些富有质感的情节。
与此同时,李剑还感到了自己的罪恶深重,破天荒地无法原谅自己,他默默祈祷。
假如还有来生,他会加倍珍惜,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呵护妻子,他会忘乎所以的保护他们的儿子,维护他们这个家。
而此时,无论如何,他也无法承载残杀妻子乔雪梅这样一个事实。尽管他不是直接凶手而间接的造成了这种惨剧,乔雪梅的死亡或伤残都是他难以接受的事实。
他不想看到这其中任何一种结果,他希望乔雪梅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没有任何损失。
小伟离不开母亲,李剑也离不开妻子。大概人都这样,存在时不懂得珍惜,失去时方感珍贵。
正在李剑恍恍恍忽忽神情漠然的时侯,远处又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哇哇哇”的由远而近,停在了医院门口。
刺耳的响声穿破了夜的寂静,沉睡于夜的细胞又被激活了。
医务人员从医院里跑出去,打开了救护车的门,从救护车上抬下一个人,走廊里的脚步声又匆匆地响了起来,几个人几乎是小跑着走近了,朝着急珍室这边跑来。
医院里又是一阵繁忙,出出进进的人流不息,待那些人走近了,李剑本能的站了起来给他们让路,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人,同时他被自己看清的目标而惊呆了,怎么会是她?
原来躺在担架上的人,竟然是李剑的前妻王文君;跟在担架旁边的人,竟然是李剑的父亲李文辉。
眼前的情形,让李剑不可思议了,刹时,他气血直涌,脸色苍白,声音颤抖,两腿发软,他结巴着嘴,用手指着王文君,问旁边的李文辉,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李文辉看看李剑,摇摇头,气喘吁吁,低沉着嗓音,一副很沉重的样子,说,中了煤气!
这,这怎么可能?李剑本能的拉住李文辉,语无伦次起来。
他张张嘴还想继续问。李文辉摆摆手,等等,说着急忙跟着担架走了,李剑也紧紧跟了上去。安排好王文君,父子俩走了出来。
李文辉说,晚上,我回到家,看到她给我留的字条,看完我就往她家,打开门就闻到一股煤气味,我打开窗户,关了厨房的煤气,这时看到她已经昏了过去,我赶紧拨打了120。
你是说,煤气是开着的?李剑睁大了眼睛,不相信的脱口道:难道她要自杀不成?
李文辉点点头,低下头,叹了口气。
不,不可能的!她怎么会这样呢?李剑摇着头后退着,我不信,我真的不相信她会这样做!我见她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你在骗我,对不对?李剑用力抓住李文辉的手,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不,这是真的!近来,她心情一着不好,好像总在躲避什么,不愿意见我,甚至回避,我也没往别处想。说完,李文辉眉头紧皱,背着双手,开始在走廊里来回的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