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娟深有感触的是,自己从山里出来,曾经勤工俭学,靠做家教挣钱换来学费,靠省吃俭用勉强读着大学,也曾因失恋绝望后靠自己的青春代价被男人保养上学。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工作,却又面临精简。精简的内幕已被哗然一片,不管是不是,真不真都一样头头是道,人心惶惶。表面上按部就班的运作,而背后却在酝酿,暗中活动嚣张到了不可掩饰而明所作为的地步。
平时看似正经的女人,这个时候,冷不丁会冒出一些骚味来。
如果不是因为单位集资盖房,马上要分房,子娟定会拍拍屁屁走人,她顶顶不适应这样的环境,更没有作践自己的嗅觉。
等待分房出榜的日子,据说被领导封杀,人们议论纷纷,分房的榜迟迟没有不公布,有人打哈哈,哇,领导真要暗箱操作啊?
子娟搞不懂,什么为暗箱操作?问同事胡戈。
胡戈“嘿嘿”一脸奸笑,傻丫头,真不懂?就是不能摆到桌面上,暗中操作啊。
哪有什么啊?不都是操作啊?子娟不以为然地说。
呵呵,你可别小看,猫腻多呢,胡戈挤挤眼睛说。
怎么个猫腻法?子娟问。
送啊?胡戈不假思索的答。
送?送什么啊?子娟被搞的莫名其妙,傻傻的问。
送钱!送礼!还有送那个!胡戈神秘兮兮的说,几乎每个字都跟嘣豆子一样,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送那个啊?干吗吞吞吐吐的,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像做了什么缺德事,子娟不喜欢这种磨牙似的聊天方式。
你才缺德呢?你个傻丫头,懂什么?怎么跟你说好呢?等你结了婚就知道了,胡戈嘻嘻一笑。
呵呵,知道了,就跟做小姐一样,对么?子娟终于醒悟过来了。不会这样吧?那个孙子文真的那么恶毒吗?
切,岂知是恶毒,那简直就是蛇蝎人,你知道他的外号么?胡戈问。
子娟摇摇头,不知道!哦,子娟想了想,说,对啦,疯狗是不是就说他啊?子娟突然想起了阿华大姐曾经跟她提过此事。
对啊,对啊,你怎么知道的?胡戈表情怪异的问。
子娟刚来的时候,同在科室的阿华就给她通读了单位的历史,几乎面面俱到的把单位所有人的故事预演了一遍,当时,子娟并不留意,只是抱着听听而已的态度。
说过的很多,已经记不清了,只有一些深刻的东西没有抹去。这方面,子娟和任何人没有区别。
烙在她记忆里的那些所谓“坏坏”的东西,她还是有点印象的,比如触景生情,比如提醒什么的,还是能够激活她可能或已经淡忘在脑子里的某些东西。
这种印象不是子娟特有的行为习惯,是人人都有的习惯记忆,想到此,子娟笑了,她学着胡戈的模样,把笑容堆放在脸上,嘿嘿,只需你知,不许我知啊?
说完,她就此很快收回笑容,跟胡戈做着鬼脸,伸了伸舌头,有点不好意思。
胡戈是子娟的直接上司,他的人品不像他的名字一样险恶,如果只听他的名字,会产生本能对他的防范心理。
实际上,与他相处一段时间,就知道,他这个人内心很善良,又有良知,对手下不仅关心,也很照顾,尤其对子娟,大概是异性相处的缘故吧。
有人断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女混合,喝酒不醉。子娟也感觉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