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云流连见她停了手,也马上停下来。
姬云初轻轻的瞥了眼站在殿门前的青衣鹰勾鼻的妖孽男子,便收回了视线,手腕略一旋转,手中的长刀便潇洒的插回刚刚侍卫的刀鞘中。
燕宇慵懒的站在门口打量姬云初,很少有女人会只看他一眼就收回视线的,这个女人却只是瞟了眼,让他有些挫败感,难道自己长得不够迷人?
姬云初浑身的冷气外透,比以往更多了几分森然和肃杀,直视着东云流连。
“我让你失望了,可是她肚子里有我的孩子。”东云流连有些愧疚的回视着她。
奈何她嫣然一笑,虽然似在笑,但那笑意却没达眼底,凉凉的回道:“不曾寄予希望,何来的失望,今日至此,我俩半点关系都没有,再见亦如陌生。”
先前他救过她,她还心里激奠着,再加上赐婚的事确实是她做得不地道。
可是今天她们二人扯平了。
她没有半点对不起他!
“亦如陌生……”东云流连口里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眼神掩不住的哀绝。
虽然他知道她一直是薄凉的人,可是亲口从她嘴里说出来,却还是会让他彻底骨的疼。
燕宇瞳孔慢慢扩大,细细的看着姬云初。
总觉得她身上的一股子傲劲和那淡雅的气质有些熟悉。
连声音都是一模一样。
寒月仙子?
错觉吗?
优雅的走到姬云初旁边,闭着妖媚的眸子在她周围轻轻的闻了一圈。
轻轻的摇了摇脑袋,睁开双眸蛊惑的说道:“小姐真是天生丽质,连身上都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菊花香味,迷煞人,难怪连东云国大名鼎鼎的三殿下都芳心暗许。”
姬云初冷冷的离开他的范围,第六感这个男人不好惹,她不想与他有半点瓜葛。
姬云杉双眸翦水的望着东云流连,刚才的欣喜一扫而过。
自始至终,他的眼光都停留在姬云初身上,没有回看过她一眼,也没有担心她是否受伤。
心,纠痛。
不想再在这里待片刻。
跟皇后道了具别,就准备离开。
“我的好姐姐,就准备这样离开了吗?”姬云初声音鬼魅,尤其那来自暗狱的恶魔,娇媚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她的声音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姬云杉居然听话的没有向前再走半步,转头望着她,疲惫的道:“姐姐身体有些不适,妹妹还有何事?”
“呵呵。”姬云初冷冷的浅笑着。
就想这样走吗?她可不是好惹的。
今天这场戏总该有人打包吧?
她的戏唱完了,她的戏可才刚开始呢。
“姐姐确认怀孕了吗?不知是府上哪个大夫看的?”姬云初一双美眸犀利的盯着她,寺要在她脸上穿个洞来。
“当然,是……”姬云杉被烙的说不出话来,她还真不认识哪个大夫,可是她总不能说是她舅舅说的吧,那肯定没有说服力,一句话开了个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我帮你接下去吧,是你舅舅柳世雄说的对吧?可是刚刚你也看到了,他似乎不怎么懂医术。”姬云初两手一摊,耸了耸肩。
“是,不过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我舅舅,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这种办法接近我。”姬云杉还想为自己辩解,可是狠显然,她的话已经没有半点说服力了。
自己的舅舅说不认识就能不认识的?这种话只有傻子才相信。
“昨天在相府,妹妹无意中触碰到了姐姐的手腕,这两年,妹妹也学了不少医术,不敢说博大精深,但一些小疾病还是略懂些的,姐姐的脉相似乎并不像……”姬云初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半,就打住,给了她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姬云杉顿时整个身子僵住,她怎会不清楚她要说什么,有些紧张的扫视了下皇后和东云流连的脸色。
一直静默不语的皇后,经过了刚刚的突变,再也端立不下去了,事关后嗣,她决不允许任何人欺骗,威俨的说道:“来人,传御医!”
“噌。”姬云杉一张薄如白纸的脸越发惨白,犹如抹了一层白石灰,再无半点生气。
慌乱的跪下,泪雨直下,哀哀的哭求道:“皇后饶命,是妾身的错,妾身的确没有怀孕。”
她的确没有怀孕,她只和东云流连同过一次房,怎么可能怀孕,而且那次还是她精心设计的,不然到现在她都还是个雏。
皇后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原以为很快便能抱孙子了,却没料到泡汤了,怎能让她不气急。
东云流连一张俊脸通黑,愤怒的望着姬云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出这样的笑话,而且还有燕国的太子在,让他面子往哪搁。
“姬云杉,侧妃的位子你不配再坐,从今天起贬为三等侍妾,来人,把她拖下去,不要碍了本殿下的眼。”东云流连沉着声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
“殿下,妾身错了,这么做一切都是因为太在乎你,太爱你了啊,你不能这么对我……”姬云杉被侍卫拖着渐渐远去,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殆尽。
这个时代如果被贬为三等侍妾,那就是连下人都不如,任何人都可以欺凌,可以说是最残忍的惩罚了。
不过,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犯下的错自要由她自己承担。
“你手上拿的什么东西?”燕宇挠有兴致的望着她手里金光闪闪的令牌。
东云流连也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刚才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脸,所以没发觉,现在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