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珏她当然也不会放过!
为了配合她,皇甫少恒甚至准备派兵偷袭大凉在北面的重要粮仓,单依缘当然也合时宜的提出将国师与翠妃偷生之子,祭旗。
人格在怨恨中扭曲,皇甫少卿曾经对她说过,缘儿是他心灵得到安静的静土,皇甫少恒曾经将她的美与灵画进水墨中。
她这样的一个女人,本该是完美无缺的,瑕疵也无法浊污了她,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们不该夺走她生命中的温暖,使她人不人,鬼不鬼。
如果这里有云崖台,她想自己会毫不犹豫的将那个野种从崖上摔下去,让他们看见那个孩子落入悬崖,她也要亲眼看看他们会如何撕心裂肺的去寻找自己的孩子。
可是不够,远远不够。
“给本宫割!”
“是。”侩子手接令,上前剥去善机的上衣,“娘娘,请回避。”
“为什么?”
“一会场面血腥,怕惊了娘娘。”
“不,本宫就是要看着这妖僧的肉被一块块的割下来。”这样就能缓解她心中的无时无刻涌出的痛。
“一天割不完,就割两天,一千刀给本宫记住,一刀都不能少,也不能多。”她要他知道千刀万剐是什么滋味,以祭慰澈儿在天之灵。
她的心早就被他们千刀万剐过,所以那滋味她知道。
善机的哀号响彻天牢,就连明仁宫都能隐隐听到,其他殿阁的人也是吓得紧闭上的殿门。
皇甫少恒拿着奏折的手在隐约发着颤,他从不知道女人发起狠来是那么凶残,他甚至想以后她会不会如此对自己,想想后背就直发毛。
第三天,崔城近郊校场。
当侩子手将襁褓中的婴孩抱上台后,被装在瓮中的善机双眼血淋,还是在不停摇头,求着不要,他也就只剩那一口气,单依缘吩咐不要下那最后一刀,留一口气,因为她要他亲眼看见自己的孩子是如何死的。
“本宫就让你尝尝昔日本宫的痛。”单依缘接过襁褓,转身上前将孩子置于校场中央,她还特别让人制作了一个石台,“只需一刀,尸体给本宫送往青海,扔进海中。”她吩咐着,她说过她的孩子经历了什么,他们也一样经受,可怜的澈儿死后都地不到安宁,就是死了都被他们扔进海中造成溺水的假象。
“不要!不要!”这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冲了出来,跪在她面前,“皇妃娘娘,求你的了,翠儿求你放过这个孩子,孩子无罪!”
“求求你!”
她哭红的双眼,眼泪混杂着血色流下,估计以后也是个瞎子,“求求你!孩子是无辜的!”
“无辜?”单依缘反笑,侩子手已经上前,“你们的孩子无辜,那我的孩子就是活该吗!”
她推开翠妃,手一挥,示意动手。
手起刀落,哇呜的哭泣声终止,带着女人嘶声竭力的哭喊声。
还有善机最后的诅咒,善机的最后一刀,她站在瓮旁亲眼看见侩子手割破他的喉咙。
死人的眼睛很可怕,嘴角带着阴冷的笑,可她不怕,回视那双死目:“我要是怕,你今日便可安然无恙。”百花深处,蔷薇红如血,扎破指尖,血溶进花色中,现在的她爱极了这种颜色。
皇甫少恒走来,最近她老发现,她独自一人,连小巧都被她谴出了宫,送回了原籍,那天只因一些小事就大发雷霆,斥责小巧,平时她是惯着小巧的,可是那日火发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最近总是寂寂寞寞的一个人发呆,“在想什么呢?”
最近他有意无意杂提出立她为后的想法,都是被她一笑置之。
“想嘉宝。”她脱口而出,似想过又似随便那么回他的话,果然,皇甫少恒眼神暗了暗,“依儿你还要怎么样呢,善机我已经如你所愿了,后宫中一切事也顺着你的意思。”她不要他碰,或者嚷着让他去找其他妃子,他也都顺着他,但也只是寝在明仁宫的偏殿中不吵她。
“少恒,我如果死了,我能回忘忧峰吗?”
“说什么胡话!”他斥责,可她却抬眸看他,脸色苍白如雪,指尖血珠刺进他眼中,“依儿,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她抬起手,让他看自己枯瘦的双手,“我就是难受。”她又捂上自己的心口,“这里难受。”
“找太医!”皇甫少恒抱起她,朝着身后的太监急急吩咐,“去!把太医都找来。”
明仁宫中,彻夜灯火通明,太医症断结果都是一词:心力衰竭,命不久矣。
皇甫少恒连连退步,手微颤着问他们:“她活得好好的,怎么就心力衰竭,命不久矣?”
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只能说:“娘娘,受过刀伤,身心也遭受过打击,这些可能都是诱因。”
刀伤,为了保护皇甫承她将尖刀插进自己身体,身心打击?皇甫澈的死让她歇斯底里到现在。
“皇甫少恒,我要回忘忧峰,我不要死在这里!”殿内,传来她尖锐的哭喊,伴着东西落地的声响,“皇甫少恒,我要回去!我不要死在这里,这里好冷!”
他平稳住心绪走进殿内,安静的她坐在床沿,眼神恍惚,见他进来,先是一笑,随后就是痛苦的表情,“皇甫少恒,让我回家。”她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在请求大人带她回家一样,“我怕以后找不到回忘忧峰的路。”
“刚才我明明记得要什么东西的,可是一会儿就忘了。”她东看看西看看,像个做错事的人,害怕别人责骂,“好痛,每天都痛。”她指着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