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她亲自上前拍了马尾,看着他们绝尘而去,看着他们隐没进大军之中,看着皇甫承那张欲哭无泪的脸,还有半张半合却叫不出声的那句娘亲。
那日,南宁在两个时辰内被攻破,城内将士不战而降,而皇甫少恒早就趁着混乱从港口乘船一路南下,进西南,逃之夭夭。
三月后,西南云岭六国归顺皇甫少恒,在一月,皇甫少恒于西南称帝,国号西凉,也有小西凉之称。
只为你隐隐一笑我便逃也无处可逃拔剑斩情丝情丝却在指尖轻轻绕都只为情字煎熬枉自称下少英豪前世儿女情还欠你多少这一生都只为你情愿为你划地为牢我在牢里慢慢的变老还给你看我幸福的笑这一生都只为你情愿为你划地为牢我在牢里慢慢的变老还对别人说着你的好,还对别人说着,换你在换你在寻找。
单依缘觉得自己这生就如此了,呆在一座华丽的宫殿中等死,然后看着他们歌舞生平,逍遥一生,而她却承受着一生最痛看着他们。
凤临殿
“娘娘,陛下又派人送东西来了。”宫女显然比她还要激动,单依缘觉得自己孤独,偌大王宫中,连一个小小宫女都是皇甫少恒派到自己身边的,小到她今天吃了几口吃食都会一一禀告他。
“好大一颗玛瑙树,娘娘你看。”小姑娘长得乖巧,嘴巴也甜,可是心思太重,以至于单依缘现在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本坐在梳妆台整理的她,却一眼都不瞧那棵一人多高的玛瑙树,只淡淡挤兑着她,“喜儿喜欢吗?喜欢,我送给你。”嘴角尽现嘲讽。
喜儿听话,脸色立刻掉了个色,跪在她面前,“娘娘,奴才不敢。”
“别叫我什么娘娘,听着恶心。”她厌恶的看着脚下的人,她还没有被正式册封,可皇甫少恒早已将凤印放在了凤临殿中,只等她点头。
“娘娘……”喜儿又失言。
“掌嘴!”她厉声喝道,“没记性的奴才!”
晌午,皇甫少恒下朝就来了凤临殿,一进殿就见着半边脸肿得变形的人一边哭,一边讨饶。
殿中,单依缘正坐在桌边,看着满桌佳肴发呆,也不怎么的,看见那人的一双泪眼便叫她退下去,算是解救了她。
“什么时候你也有会有不忍的。”没想到就这么个小事,竟也能招来她的刻薄。
“你什么意思。”皇甫少恒坐好后问她,单依缘目光如冰,嘴角嘲意却明显,“我这连罚个小奴才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他不吭一声,待她说下去。
“那还不如,皇上你收了她,我看她样子挺乖巧的,反正现在新朝初立,后宫空荡,多些人也热闹些。”
话刚说完,皇甫少恒就拉上她的手,“这真是你的真心话!”
“真心假意,皇上还听不出来。”她笑意更浓,眉眼堆砌着他渴望不及的一切。
“单依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怎么样,朕以后偏偏就要夜夜宿在你凤临殿中。”皇甫少恒头眉一沉,话又软了下来说:“以往是我不对,伤了你,可是到这后,朕以后对你好,你能感觉到,可是你偏偏看不到。”
“我就是听你的听得太多,看得太多,所以现在心还在淌血!”她一字一句还回去,带着冷漠清冷。
他叹了一声气,起身欲走,可走到门上又转身看着她很久,单依缘也昂起头与他对视,她是不打算放过他的,“喜儿,我让人送你宫中去。”
皇甫少恒强忍着上前想掐死她的冲动,“单依缘如果这样你觉得好过,那朕告诉你,随便你!”
“那我替喜儿那丫头谢皇上了。”单依缘笑出了声,然后起筷开始自个吃饭。
“单依缘,南宁城墙上,我是故意羞辱他,是,我承认,可我就是想羞辱他。”他得意的说着,他布局,弃南宁,弃辛苦得来的城池也只是想羞辱皇甫少卿而已,因为他夺走了自己太多东西,他心不甘,“单依缘你口口声声说,愿意跟着我,可是现在你扪心自问,这样折磨我仅仅是因为澈儿?还是因为他。”
单依缘啪一声摔了手中的碗,一地碎片,就如她的心,“你不是人!你还有脸跟我提澈儿!”
“皇甫少恒你不是人!”
“是,我不是人,可皇甫少卿又能好得到哪去,当年他利用别人的事少做了吗,梅希兰十几岁跟了他,可后来又如何,也只是青灯一世而已,听说梅希兰也曾有过他的孩子,可那个孩子没出世也死了,他算不算弑子!而你了,更是可怜,在他最困难的时候陪在他身边,可后来又得到了什么,他连你是生是死都不关心,他只要江山,权利,帝位。”
“住嘴!”她吼他,他的话字字如刀般刺进她心上,原来她是如此在意的,她将整桌菜掀翻,“皇甫少恒,原来你也喜欢将所有错都怪罪到别人身上。”
“原来,当日我金针封脑只愿记得你,今日换来的是你的猜疑,我当日雪山之下,抛子只顾你,也只换来你的抱怨,对,我们谁都没对过,全都错了,所以以后那就这样,我们谁也别想好过!”
“好!”他回答,然后拂袖转身离开。
两日后,喜儿被封喜贵人,也是宫中唯一被封之人,一时荣宠无限。
同年六月,云岭六国派使者进都城崔城请求联姻,皇甫少恒允诺,后六国之公主进宫赐宫殿封妃。
秋夜,天高露浓,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么幽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