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怕是吓着的,管家焦急的站在一旁拉着女孩子就道:“主子问你话呢?快说叫什么,多大了。”这位爷脾气可不好。
“李果儿……八岁……”
“名字不错。”皇甫熙道,“今天追你那帮人我已经帮你解决了,债也帮你还了,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李果儿眼中带着泪,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但他的话总让她感到温暖,世间总是有些好人的,“谢谢。”
“不用谢,我也是有条件的。”
三百两白银安葬好双亲,李果儿将自己卖给了皇甫熙,就像命中注定一样。
客栈第二日。
客栈后院的走廊上,皇甫承正领着几名侍卫朝客栈外走去,却在不经意间闻见那缕清香,淡淡的,熟悉到陌生,“承儿。”声后一个激动的声音,果然。
皇甫承回头,眼中清冷,“婶婶。”一句婶婶让单依缘楞在原地,他的儿子竟已跟她陌生到如此了,她上一步,“承儿,还在怪娘亲吗。”
“婶婶哪的话,我娘亲还在天山修养呢。”孩子气的话让她更是心里一窒,至从她跟皇甫少恒离开后,皇甫少卿便一直对外称皇贵妃在天山修养。
孩子虽是这样的态度,但她也还是欣慰的,总归算是能见上他一面,她继续上前,他便退后一步,似乎就是故意要将彼此的距离开远,她也不恼,继续上前,直到将小人的手拉进掌中,“放开!”皇甫承使劲挣脱,单依缘完全忘记自己身怀有孕,一个踉跄拆点摔倒,幸得身后丫鬟扶住,“承儿,不许这样。”她只得这样有些邪气的叫他,她的孩子她也是知道的,身份自不用说,脾气自然也大,生她气也是肯定的,“娘亲就这样让你烦了吗?”
皇甫承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只得将怀中的一个信封拿了出来,扔也不是,给也不是,最后索性直接将信摔在了她身旁丫鬟的怀中,“嘉宝给你的。”
皇甫承欲走,却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道:“嘉宝说她想你了,还有……熙弟在楼上第一间客房中,他的腿受伤了。”
说完,他还真就不跨步走了出去,留下单依缘皱着娥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娘亲哭什么呀?”皇甫熙躺在床上,见床边人看着信纸落泪,伸手去擦,单依缘抓住那只小手,紧紧抓住,“嘉宝长高没有。”几月没见了,也不只到长高没有,胖了还是瘦了。
“高了,也胖了,父皇现在将她养在思玉殿亲自照顾。”皇甫熙的话让她的心着落下来,也更加难受,她现在真真就是个坏女人,“熙儿,娘是不是很坏?”她问儿子。
皇甫熙想点头,可是又真的不想伤她,只得沉默后摇头,“娘亲,你们的事,与我和干。”
话中多少带着点怨气的。
她又不舍的将目光移到信纸上,画的什么呀,笑着落泪,看着女儿画给她的东西,花不是花,草不是草,连个像样的字都写不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教孩子的,到现在连个字都写不好。”
话音刚落完,她才发现自己心里还是有一个可恨,可怨,可想的人,皇甫少卿啊,离隔千里,他还是自己此生的唯一魔障。
正此时,皇甫承端着药碗进了来,走到床边,吩咐床上人起来喝,自己迟迟不坐下,就当身边人是空气般,“明天起程,你行吗?”
“当然,又没断。”只是骨折。
“去哪里?”单依缘突然问,皇甫承不看她一眼,后故意拖高声音,“秘密,恕难相告。”
这孩子是铁了心要和她撇清关系了,单依缘心里跟有根刺随时都在刺痛自己一样,可也找不到靠近这冷孩子的办法。
“娘亲,在坐会吧。”皇甫熙见两人如此僵持着,只能这么说,单依缘只得坐下,也记起来时的事,她带了冰肌膏来,冰肌膏是忘忧峰至宝,她一直随身携带,这味灵药,功效神奇,可以接回断掉的骨头,更何况只是一些骨折小伤。
“很舒服,娘亲。”冰肌膏本就有一股淡香,在加上敷在皮肤上有一种清凉的感觉,皇甫熙舒服得不行,“敷了冰肌膏修养个两三天没,你就又可以活蹦乱跳了。”说着,一巴掌轻打在皇甫熙的瞎小屁股上,一脸宠腻。
“两三天?”皇甫承发问,单依缘本低着的眼帘闪动着,说是两三天还不是因为想多跟你们多呆上几天,冰肌膏是天下奇药,用后一天就能让人恢复如初,哪用两三天,她耍心眼还是为了他们。
“怎么?殿下是觉得民妇在骗人。”她瞬间孩子气,心里却洋洋得意,皇甫承皱着他的小眉头,见她质问自己,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不敢!”甩下一句话,就大步走了出去。
“娘亲的手艺又精进了。”皇甫熙一口接一个吃着单依缘做的糕点,一口一个赞扬,天花乱坠,单依缘被孩子的话逗得花颜嫣然,“那就多吃些。”又将一块当进孩子盘中,又四下看看,“你哥哥是还在休息吗?”
清晨,她就借了客栈的厨房给两个孩子做这些,补偿也罢,愧疚也好,她也只想多跟他们多呆些时光。
“哥哥应该快下来了。”
说着说着,皇甫承果然出现在了楼梯拐角,皇甫熙见人,立刻大喊一声:“哥,快过来,娘亲做了好多好吃的,还有你最喜欢的菜粥。”
皇甫承犹豫着走了过去,单依缘很开心的为他盛了一大碗菜粥,“菜粥,我是用最新鲜的生笋叶熬的。”她的语气近乎了讨好:“香吗?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