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着淡淡的失落,龙倾月撇了撇唇角,重新找了一个视野辽阔的地方,斜靠在树干上注视着远处的画舫。
那些个黑衣人,一招一式总是令他有一股熟悉之感,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家哪派的绝学。不过说到底,这不过都是些无关之事,当龙倾月发现那群黑衣人无意伤害那个他看中的女人之后,便也没有再将注意力放在他们的身上,而是目光追随着司空傲雪,将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那样沉着而镇定的神态,他龙倾月很欣赏!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
龙倾月得意一笑,却是在看到司空傲雪看向陆子悲的眼神时,内力突然失控,只听得空气中传来一声钝响,以龙倾月为中心凌厉的风刃向四周飞去,原本茂密的树林就像是被无数把利刃砍过一般,树枝全部被整齐的切断,掉落在了地上。
那是一双清澈如水,又皎如明月的杏眸,眼波流转之间满是信任的流光溢彩。那似一种发自灵魂深处,几乎成为了习惯的依赖。
龙倾月只觉得胸中一阵烦闷,莫名的努力令他紧紧地扣住了身旁粗壮的树干,那需要几人合抱才能抱住的百年老树粗壮的树干上,竟是深深地烙下了他的指痕,那样深刻。
龙倾月现在才不管什么看不看好戏,他只想冲上去,将那个她信赖着的男人丢到看不见的地方,然后让那个女人的眼里只剩下他。
龙倾月本就是个率性的人,他想到做到,身形一动就朝着画舫飞去。却是在这是,远处传来一声破空的锐响,那些酣战中的黑衣人像是得到了指令一般,不再恋战,整齐的离开了画舫。
龙倾月的身形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最终转了个弯,追着那群黑衣人而去了。
他无法想象,如果自己现在冲到那个小女人的面前,会在冲动之下做出设么样的举动,他可不希望她讨厌他。
况且,那些黑衣人虽一开始并不是针对她,可是后来竟然胆敢攻击她,想要让她受伤。他龙倾月,决不允许任何人有这样的念头,连肯能都不允许!
眼底划过一抹嗜血的怒气,龙倾月毫不犹豫的转身,决定先去解决了那群黑衣人,让他们没有再来威胁她的可能。
可也就是这一转身的错过,让龙倾月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自责不已。
如果当时他没有离开,他的小女人是不是就不会落水了?
司空傲雪真的弄不明白,她怎么就突然会觉得心口一窒,眼前一黑。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身子已经重重的撞上了水面。口鼻都被突然涌来的湖水堵住,她想要挣扎,却因为僵直的身子为无法动弹。记忆中的恐惧如排山倒海一般向她袭来,她绝望的看着越来越远的睡眠,四周的黑暗逐渐将她包围。意识渐渐模糊,脑袋变得昏沉沉的。司空傲雪在迷迷糊糊之中,只觉得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拦腰抱起,那温暖让她觉得无比的熟悉且安心。她闭上了双眼,最终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
令狐剑甚至顾不得怀中奄奄一息的司空傲梅,快步走到了船舷边,焦急的看着水面之下,那逐渐下沉的身影。
司空傲梅恨恨的看着令狐剑的背影,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狠心,就为了那个小贱人,将她给抛之脑后。
令狐剑想要跳下去,可有人却是比他更快。陆子悲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窜入了水中,不到一会的功夫,司空傲雪便被救了上来。她面色惨白,因缺氧而显得有些发青的唇瓣正因为浑身湿透的寒冷而微微颤抖着。她蜷缩在陆子悲的怀里,无意识的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不肯放手。
令狐剑上前,想要为司空傲雪换上干净的外衫,以免感染风寒。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司空傲雪就是不肯松开那双手。陆子悲看了看有且气恼的令狐剑,冷冷开口道:“无碍,我先送雪儿回府。”
说完,也不管令狐剑是什么样的脸色,陆子悲的身影化为了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去往左相府的方向。
君文成见陆子悲走了,司空傲梅也不知何时晕了过去,淡淡的吩咐道:“靠岸,送司空大小姐回府。”
然后,他又转向身旁的诗醉,温柔的问道:“醉儿,吓坏了吧?”
诗醉轻轻的摇了摇螓首,湿润的眼中有着令人疼惜的娇柔。她仅仅是站子那里,那糅合着坚强的温柔就已经李归仁忍不住想要将她纳入羽翼下好好保护。
也因此,君文成的声音越发的温柔了,“醉儿,先去房内好好休息一下吧。”他顿了顿,看向了还晕在那里的司空傲梅,冲着周围的丫鬟们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把司空大小姐也扶进舱内休息。”
那些丫鬟得了令,连忙手忙脚乱的抬着司空傲梅,也就是这时,不知是谁不小心扯开了她的衣领,光华的香肩露了出来,那肌肤滑如凝脂,没有一丝的瑕疵,却是让在场的两个男人都变了脸色。
陆子悲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司空傲雪,身形如同射出的利剑一般飞速的冲向了左相府。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直接抱着司空傲雪来到了他的闺阁,将她放到了床上。
司空傲雪此刻双目紧闭,一双手仍旧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无论陆子悲怎么努力,就是不肯松手。
陆子悲苦笑了一下,眼中满是无奈的宠溺,一如儿时。他开始动手为司空傲雪褪去石头的衣衫,脑中只想着这样下去她要感染风寒的,却忘记了她早已不是儿时的那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