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荞不动声色,道:“夫人不用白费心机了,阑月连梓星身上小小的迷药都解不了,夫人身上的,她就更无能为力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本夫人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青荞笑了笑,道:“夫人还记得在客栈里被‘天丝’困住时么?”
“你!你竟在那个时候就对本夫人下毒了?”
“青荞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怕夫人会反悔,‘天丝’脉收回的时候就多了个心眼,将毒送进了夫人体内,没想到,现在真的用到了。”‘天丝’脉上的毒是下山的时候沐浔给她弄上的,因为他先下的山,怕说给她听她也不会照做,就亲自给她弄好了,结果还真用上了,只是,这毒虽然凶烈,但并不会要人性命,不过还好,赫连幽并不知道,相信她刚刚尝过那种痛入骨髓的滋味,也不敢轻易冒险!
赫连幽被堵的哑口无言,侧脸见阑月还在为她把脉,面色一脸凝重,一看就知道被青荞说对了,她猛地收回手,气道:“没用的东西!”
“奴婢该死!夫人恕罪!”阑月惶惶的跪下,也不顾地上碎瓷片割破了膝盖。
青荞好心道:“夫人不必迁怒阑月姑娘,这个毒是青荞潜心研制出来,是特意对付像夫人这种武林高手的,这么容易就被人解了,那青荞不是白费心血?呵呵,其实,这个毒只要夫人在一个月内没有妄动内力是不会发作的,只要不发作,一个月后,就会自行消失,但是只要一发作,不是青荞吓唬夫人,如果没有青荞的解药,就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夫人不信,可尽管冒险一试!”
赫连幽沉思,面露纠结。
青荞接着道:“难道夫人在客栈外抓青荞动用内力的时候,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吗?其实那个时候药效就开始发作了,可惜青荞没有多撑片刻就被夫人捉了回来。”
赫连幽推开阑月,阴阴的笑了,道:“你以为这样本夫人就怕了吗?区区一个小女娃的毒,本夫人还不放在眼里!”
“那夫人大可试试,如果夫人敢毁了青荞的脸,那青荞宁可跟夫人同归于尽也绝不会交出解药!”
赫连幽眯起眼睛,沉思了一会儿,道:“阑月,先将她关去地牢,不准给她吃喝!”
“是,夫人。”
青荞无所谓的跟着阑月到了地牢,她这个犯人的待遇还不错,有一间单独的牢房,还是一间封闭式的牢房,连个窗子都没有,牢门一关,屋子里黑乎乎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青荞不记得在哪本书上看过,说是古时候一个官员逼供犯人,那犯人嘴巴硬得很,什么刑具都用过了,也没让他吐出一个字,接着有人献策,将他关进一间封闭的房间,就是不让他见到一丝光,不让他听见一点儿声音,让他时时刻刻生活在黑暗的无声的世界里,不过六七天光景,那个犯人便什么都招了!那时候她不以为然,觉得不过是黑暗而已,怎么可能比刑具还厉害?那天生聋哑还有眼盲的人一生也就那么过了,也没见他们恐惧的活不下去,可此刻,她亲身体验,不过没多久竟也有了些恐惧之感,这样下去,恐怕她会越来越慌乱,她急忙闭上眼睛,随便往地上一躺,身上又痛又累,赫连幽那一掌差不多要了她半条命,脸上、胸口都火烧火燎的疼得她睡不着,也不知道多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啪嗒——
黑暗中青荞听到门锁轻微的一声脆响,因为四周都太静了,即便这么轻微的一个响动,她也从睡梦中惊醒,带着丝希翼望着牢门,看着牢门缓缓打开,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因着背光,外面也只有一点儿昏暗的火光,她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但凭身形,她认出是阑月。
“四小姐,出来吧。”
青荞立刻起来,不管出去会面对什么样的事情,但这个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愿多待的。
阑月前头领路,地牢中也不怕重伤的青荞能逃得掉。
走了半盏茶时间,来到另一间牢房,这间牢房不待进门就能感觉到一股热浪袭面,青荞心中忐忑,直觉接下来面对的绝不是什么好事,普一进门,便看到正中坐着的赫连幽,牢房四面挂着铁镣铐,每副铁镣铐前都放着一副刑具,之所以会觉得热,是因为靠左面墙的三幅镣铐前,是三墩火窖,呲呲冒着熊熊火苗!
赫连幽倒会享受,别人都热的满头流汗,她面前却摆着一桶冰,手上端着冰茶,悠然的喝着,看见青荞进来,脸上露出一抹阴沉的笑意。
“聂青荞,本夫人身上的毒已经解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能威胁本夫人的?”
青荞怀疑的望着赫连幽,不相信她的话,因为那毒,是她和阿浔一起研制出来的一种特别药物,不能称之为毒药,只是暂时控制人内力,对人性命却是无害,她起了个名字叫“日行一善”,说白了,是根本没有解药也不需要解药的,不过会让她一个月内不能动用内力,动一次便会痛一次,那种痛比抽皮剥筋还要痛上百倍,没有人能受得了,一般只要有人痛过一次,大抵就不敢第二次妄动内力了,她先前说解药,只是诈一诈她,如果她妥协了,她便能脱身,不妥协,她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如今她说已经解了,她是万万不信的。
“四小姐,你不用怀疑,阑月一生与草药为伴,唯一视为对手的也就彼岸涯的毒仙子沐倾国而已,没想到她收了个徒弟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真叫阑月羡慕,不过,阑月虽然不才,解不了四小姐的毒,但也能探出,夫人体内的毒并无生命危险,呵呵,再想想四小姐所用之毒的药性,多以迷药为主,从不取人性命,由此可见四小姐很善良,阑月便更能确定,夫人不会有性命之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