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六个股东和史科拉在一起吃午饭。他们在吃午饭前先到酒吧喝酒,在那里,史科拉把邦德介绍给了那六位股东。邦德很快就和那些股东攀谈上了,在谈话间,邦德注意到除了亨特之外的那五个人显然真的只是一般的黑社会老大,而只有亨特,让邦德越来越怀疑他。因为邦德发现,这个亨特每次对史科拉说话的时候,都是带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就好像主人对奴仆一样。
吃过午饭之后,大家都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中。邦德慢慢地走到酒店的后面的沙滩上,他找到了一块荫凉地,脱掉外衣,解下领带,坐下来。一阵阵清凉的海风吹过邦德的脸,这使得他完全陶醉了,显然对于邦德来说,清凉的海风远比房间里的人工冷气让人感觉舒服多了。渐渐地,邦德闭上了眼睛,他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梦到了玛丽。她优美地躺在郊外的一幢大别墅的床上睡着了。
她的床周围挂着洁白的蚊帐。也许是因为天气太热,玛丽是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的,所以从蚊帐外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那象牙色的身体。在她的上唇和双乳之间还留有一排排细密的汗珠,而且因为出汗,玛丽那金黄色头发的周围也有些湿了。邦德轻轻地掀开蚊帐,虽然他为了不吵醒她,已经把动作放得极轻,但是玛丽还是被从睡梦中吵醒,但她翻了个身,伸出两个洁白的手臂说:“邦德……”
邦德一下子从春梦中被惊醒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他和玛丽之间距离有一百二十英里。他赶紧抬手看了看手表,这时已经三点半了。他快速地在沙滩上找到两块树皮,然后快步向房间走去。邦德捡这两块树皮,是因为它们呈扁三角形,把它们塞在门底下,可以防止别人从外面开门。他进房间后先洗了个冷水澡,然后离开房间,向酒店大堂走去。
邦德刚走进大堂,那位年轻的美国经理就从大堂的柜台后面走出来,招呼他道:“下午好,麦克先生。”
“你好。”
“你也许还不认识我的助手吧?”
“是的,我不认识,我们好像从来没有见过面。”
“那么麻烦您跟我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我想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行吗?”
“能过一会儿吗?我们现在马上要去开会了。”
经理又向邦德走了几步,然后附在邦德耳边低声说:“我的助手非常想见你呢,邦德先生!”
邦德一惊,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那一刻凝固了。是的,他惊讶于在这个地方居然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想必他的真实身份也有人知道!他警觉地看了看四周,然后跟着经理绕到了大堂的柜台后面,经理打开了一扇门进去了,邦德也跟着他进去后,经理马上关上了门。邦德进入房间后才看见一个瘦高个的人此时正站在文件柜前,他听到邦德进来的声音,转过身来。
他的相貌非常英俊,但是他没有右手,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支银光闪闪的钢钩。邦德停下向前走的脚步,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说:“嘿,老兄!你怎么会在这儿?”邦德走到那人面前,在那人的肩上亲热地、重重地捶了一拳。
邦德仔细地端详着这位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感觉他的变化并不是特别大,只是他的脸上好像比以前多了一点皱纹。
这位神秘的经理助理“德莱利”先生,就是邦德曾经的战友赖特,他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情报员,以前的数次任务都是他和邦德合作完成的。
“您好,我是这座酒店的会计师,”赖特故意装作非常严肃地说,“我是蓝鸟酒店专门从摩根信托公司聘请来的。麦克先生,我希望你没有任何偷税漏税的行为。”
经过赖特的一番详细解释,邦德才明白,原来那位年轻的酒店经理坦弗·琼斯,也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一名情报员,他的原名叫尼科松。尼科松和赖特隐形埋名到这座酒店里工作,主要是为了那个奇怪的股东——亨特。事实上,正像邦德想的那样,亨特原来真是苏联间谍组织的高级情报人员,他的工作内容主要是在加靳比海一带进行间谍工作。而那其他五个股东果然都是在美国的非常著名的黑社会的头目,赖特这次来牙买加的主要任务就是破坏以史科拉为首的这个组织,并且,如果情况允许,还要查出他们在这里究竟准备干些什么。其实这项任务本来应该是联邦调查局的,但是,那六位股东中的萨基拉是美国目前势力最大的黑社会——黑手党的大头目,而且中央情报局最近还发现这个黑手党和苏联的克格勃在暗中接触,他们开始感觉到这件事情的情况非常严重,所以,中央情报局决定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破坏他们的之间的关系,就算要采用暗杀的方法也是可以考虑的!而且,尼科松还是电学方面的专家,他已经在史科拉放在会议室里的录音机上搭了线,这样他们在会议中的所有谈话都可以秘密地用录音机录下来。
在这样危险的境遇里还能遇到两个战友,邦德现在真是有些喜出望外了。赖特和邦德已经合作过很多几次了,虽然他没有右手,而只有一个银光闪闪的钢钩,但是他左手的枪法却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且在一些紧急关头,那把钢钩也会成为具有极强杀伤力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