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洗漱一番后,我便携着小薰和小环两人朝太后的清思宫走去。一到清思宫的内殿,没见到太后,倒见到了站在殿内的容妃,柔昭仪,和婕妤仨人。大概都是给太后请安的吧,可唯独少了珍昭仪。
与三人微微点头之后,过了一会儿,太后便由众人扶着进入了内殿。她带着笑脸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坐到主位。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四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朝太后行礼。
“免礼,都坐下吧。”待四人坐下后,她又说道:“听闻珍昭仪今日身体有所不适,怕是着凉了,她身体向来虚弱。”说着看向我,说:“寒儿,你一会儿若是没事便去看看她罢,顺便带些滋补的汤药过去。”
原来是生病了,怪不得会没有来。我点头,轻轻作答:“是,臣妾谨记。”说完便让小环去御医那取来些滋补的汤药。
与太后闲聊几句之后,看到小环端着汤药进来,我变站起来,对着太后微微作揖道:“娘娘,这汤药不宜放置过久,臣妾这便退下,去看看珍昭仪。”
“去罢。”太后挥手。
我颔首,缓缓走出了清思宫,小环、小薰跟在后面。
一进到珍昭仪的住所,便见到了正坐在内殿的珍昭仪。霎眼一看,脸色红润,并未看出有任何不妥之处。她见我来也唯有什么情绪,只是淡淡一笑,让我坐于她身旁。
刚坐下不久,珍昭仪的丫鬟便端来了两碗黑糊糊的汤。我奇怪地看着眼前这碗,问道:“这是何物?”
“这是酸梅汤,甚是好喝,娘娘您不妨尝尝看,肯定会赞不绝口。”她浅浅的回答,仍旧是看不出情绪。
我端起碗,小试一口。刚入口的第一感觉便是好酸,条件反射般皱起了眉头,看向珍昭仪。
只见她同样端起碗,却不像我这般犹豫不决,倒是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像是在品尝人间美味。我不禁想:这么酸的汤如何入得了口?
于是我放下碗,问道:“珍昭仪平日爱吃酸的食物吗?”
她摇头,放下手中的碗,回味一番后,说:“近日不知为何,特爱吃酸的食物。以往臣妾更爱吃甜食,但近日越觉得酸的食物更为可口。”
我也没太在意什么,想到今日来的目的,便说道:“太后娘娘说你近日身体有所不适,便让本宫来看看,还让我带来了些滋补的汤药。”我看了眼前这面色红润的珍昭仪,接着说道:“容本宫直说,今日一看,本宫并不认为你有生病的迹象。你是生病了吗?有否找御医过来为你诊治?”边说变端起小环手中的汤药,递给珍昭仪。
她接过碗,淡淡地说:“臣妾并未曾找过御医,想着大概是今日睡眠不足的原因,过几日便可以好的。真是让太后以及娘娘您担心了。”说着看了看手中的碗,忽然干呕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珍昭仪身边的丫鬟赶紧拿过碗放到桌上,嘴里喃喃道:“娘娘近日吃不得油腻的食物,这汤药太过油腻了,所以娘娘才会呕吐。娘娘,您没事吧?”
看着珍昭仪脸色已由红润转为苍白,我严肃起来,对着小环说道:“小环,你快快去找御医过来,一定得快,不能拖。”
“是。”小环提起裙摆便向门口跑去。
我走过去扶住珍昭仪,并说:“快快到床上躺着,一会儿御医便会来了。”说完还不忘再后面补了一句:“早就该叫御医了啊,若是有什么差错的话,你让我怎么向陛下交代?”
一会儿之后,御医便来了。他向我行礼后方才开始为珍昭仪诊脉。
过了一会儿,他走到我面前,小声的说道:“回禀娘娘,珍昭仪有喜了。”
这郑御医是云馨苑的专医,所以才会如此警惕。有喜?刚刚珍昭仪在表现出的一系列症状时,我就应该意识到的。先是爱上了酸的食物,接着是看到油腻的食物便会干呕。这不就是表明她怀孕了吗?
我向郑御医点头,便走过去对躺在床上的珍昭仪说道:“珍昭仪,恭喜你,你有孕了。”
她惊讶的看着我,然后笑着把手附上自己的腹部,喃喃道:“原来,是有孩子了。”
看着珍昭仪此时的表情,兴许是很开心。我悄悄地退了出去,临走时还嘱咐郑御医说:“往后你便负责珍昭仪的一切身体状况吧。”
事情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珍昭仪所怀的是皇上的第一个子嗣,自然也就让所有人都特别看重。不到一天,便听到她被册封为珍妃。还有小道消息传出,她会成星夜国的皇后。
对于这些我并不感兴趣。不过以往成天到晚都热闹非凡的云馨苑,如今却也冷清了不少。我倒乐得轻松,不会总有人围在我身边烦我。
偶尔我会想:毓景不是说过还未找到合适的女子为他生孩子吗?怎么这会儿竟会让珍昭仪怀上孩子?
算了算了,男人的话不可信,更何况是身为一代帝王?
自从知道珍昭仪有孕后,毓景便很少来云馨苑了,最多也就一两个时辰。
晚上,刘公公传报说今晚皇上会过来安寝。我倒是觉得奇怪了,怎么不去陪珍昭仪?不,现在应该称为珍妃。
见到毓景的时候他憔悴了很多。有了孩子不应该是容光焕发的吗?
他做到椅子上,叹道:“珍妃近来害喜害得厉害,朕走不开,你可要体谅朕啊!”
“这是珍妃的第一胎,害喜是正常的。往后毓景你要多多陪她才是,我又怎么不会体谅你呢?”
刚一说完,外面便通传说:珍妃害喜,没有皇上在便无法入眠。
毓景无奈地看着我,然后站起来转身离开了云馨苑。期间也没再跟我说什么话,也许是认为我理解他,真的不会怪他吧。只是不知为何,我心里闷闷的。试问有哪个女人希望自己的丈夫是这样的?心灵相通,这只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
我自个儿躺到床上,翻来覆去,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