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凌云,我告诉你个秘密好不好?”
“是什么呀?”
“凌默伤心的时候会摸自己的眉毛。”她得意地说了出来。
“你对他,还真是用心。”
“那当然,凌默一碰到难过的事就摸自己的眉毛,摸呀摸,真担心他的眉毛会被他糟蹋秃,可日复一日,还是那样浓密,气煞旁人。”
“我的眉毛也很浓啊,为什么只说他的。”
“你的眉弯得有些过火,显得有些凶残。还是凌默的好看。”她继续沉醉着。
%&;gt;_&;lt;%“是是是,别人再好,到你眼中也比不上凌默的一根手指。”
“凌云,你发怒了?莫要怪我啊,我只是照实说而已。”
死丫头,存心想要气死我,还不如不解释,越解释我越窝火。我扭过头,不去理睬她,她却拉了拉我的袖子,“二哥。”
二哥?这称呼很悦耳。
“二哥,我还没说完呢,继续说。凌默……”
怎么又是凌默?真是魔怔了,每句话都要以这两个字开头。
高凌云,冷静,你要冷静,你答应过老三要好好开导她的,不能发火,千万不能。
“凌默喜欢穿玄色的长衫,我初次见到他便是这样一袭打扮,着实好看,可我告诉他我更喜欢褐色,他便把整套的衣服都换成褐色。其实,还是玄色耐看些,可惜我怕他那样在外面惹是生非,只能想办法让他难看些。我是不是很聪明?”
你这点小心思老三若猜不出来有何资本手握重兵,姑娘,你太小看你夫君了。
“凌默有恋手癖,他很喜欢握我的手。”她脸红了,“其实我的手一点也不好看,手指太短了,不然也不会弹不好琴,每回和他握手我都有些自卑,他的手多好看啊,又瘦又修长,和我的握在一起简直是暴殄天物。”
“凌默虽然长在京城,可他的官话说得一点都不好,有些音,无论怎么纠就是发不好,笨孩子,真是笨。”
他官话说得不好就没人说的好了,父皇可是特地称赞过他的,怕是某人故意说错让你纠正的吧,姑娘,你说他笨不怕闪了舌头。
她是有多爱老三啊,老三许多小习惯恐怕连皇后都未必记得清,偏偏她这样有心,不过做了数月的夫妻,脾气喜恶却都了然于胸,她细腻的心里,永远存在着一个不同的凌默,带着些可爱的怪癖,有些任性又和她心有灵犀的凌默。
既然爱的那样深,何不随他远走高飞?为何把满腔情意煎熬成毒药,终伤人以自伤?是害怕吗?害怕再次不计后果地奔向他,最终落得一无所有?丫头啊,你这是胆小还是明智呢,让二哥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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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好?”
“你放心,她没有疯,只是讹传罢了。冰晴死了,她偏要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揽,种种反常行为只是在惩罚自己。”
“惩罚自己?”他的声音居然在颤抖,“上官冷月,你他娘的作什么死。”
老三向来温文尔雅,口出粗话,可见气到极点。
“贤妃发疯,害死了冰晴,与她有何干系?这天下罪名多得很,何不一一揽到身上,改日我向父皇上奏,清卑人入侵也是她的错。”他气得脸色发白。
“我与她结识不久,可是她这样想并不稀奇。不是吗?她很善良,很脆弱,自己不怕死,就是怕她死了连累别人。她亲口告诉我,当初她不愿意跟你走就是怕害你前途尽毁。”
“没有她,我一样前途尽毁。”他黯然道,“二哥,这些日子,多谢你陪在她身边。”他从腰间拿出虎符,塞到我的手上,“有了这个,父皇不敢不让你上前线杀敌。”
“你呢?”
“我?我会去领罪,事前,我已作了布置,相信可以逃过一死。”
若父皇执意以谋逆论罪,即使逃过一死,今生也不会得到自由,我暗暗叹气,你这又是何苦?
“还好二哥未去告发我和月儿有私情,否则,现在我已成游魂野鬼了。”他浅浅地笑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从前与二哥关系并不亲厚,可我看得出,二哥是个真性情的人。”
“你究竟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我想求二哥帮我做最后一件事。我一旦去领罪,恐怕便与月儿再不得相见,绝不能让她得知此事,不然,她又会做什么傻事也未可知。惟一的办法,便是让她主动和我断绝来往。”
“断绝来往?你的意思是要我劝她和你彻底分开。”
他点头,“我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我缓缓开口道,“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把虎符还给他,“父皇是一国之君,想凭着一块虎符威胁他有些不切实际。冷月是个好姑娘,就当我结交了一个朋友罢。”
“二哥,我答应过你。况且,国家需要你上前线,梁将军一个人挺不住。用不用你,父皇还在犹豫,此时拿出虎符刚好给他个台阶下,所以他只会归罪于我而非你。”他坚持着。
“要冷月那丫头和你一刀两断绝非易事,她喜欢你喜欢的快着魔了。”
“方才不是说她最怕拖累别人吗?只管告诉她,这样下去会拖累我,她一定会忙不迭地和我划清界限。我知道这样对她有些残忍了,可总好过看到我日后那副模样。”
就这样,冷月握住了一个让我羞愧一辈子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