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吃罚酒,上官冷月,你这是何必?早把东西交出来也不用遭如此多的罪。”
我冷冷地看着她,“我还没把拓本交到你的手上,你就急着羞辱我,你不怕我反悔?毕竟,茯苓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
“别口是心非了,方才腊雪一提出审问茯苓你便一脸惊慌失措,更不用说当真动刑了。退一步说,你不在乎茯苓,总在乎冰晴吧。”
“冰晴是你的人,当初在永嘉宫也不过是泛泛之交,是死是活与我有何关联?”我故作镇定道。
“泛泛之交?”她狂笑起来,“泛泛之交。冰晴,你冒死想要救她出去,却换来一句泛泛之交。”
她竟然知道,她还是发现了。
贤妃身旁的冰晴小脸煞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冰晴,说话呀。”我一阵心酸,当着众人尚这般羞辱,背地里还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冰晴,我终究还是连累了你。
“够了,陆梓桐,要怎样尽管冲着我来。”
“这就怪了,你刚说过,冰晴是我的人,本宫教训自己的奴才,与你何干?”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直视着她,“要我交出拓本,我还有一个条件。”
“怎么,你要带走冰晴。”
“是,与你的性命相比,冰晴恐怕算不了什么吧。况且,你已发现她背叛了你,日后,你也不敢再重用她,与其闲置在永嘉宫,不如派到紫湘阁。”
“已经自身难保,还要管旁人,冰晴跟着你,下场只会更惨。”
“你既已发现她想要救我却并未将她送到暴室受罚,不就是留着她威胁我吗?你到底想要怎样,给句痛快话。”
“与妹妹打交道就是省心。本宫放了茯苓和冰晴,你主动到皇后那里去认罪,也省的本宫兴师动众。”
“不,月儿,不要答应。”冰晴惊叫道。
“能保护你们,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事。”我对她微微一笑,随即闭上眼睛,“成交。把茯苓带来,我要看看她是否安好。她若少了一根头发我都不会答应。”
“月儿,你这是做什么?”她想走到我身边却被喜顺死死地拦着。
“姐妹情深,真真让人动容,冰晴,你跟在本宫身边多年,本宫自问待你不薄,你却为了一个只相识不到一年的人背叛本宫。”
冰晴并不理睬她,只是哀求地看着我,“月儿,你无罪,何必为了我们去认?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摇了摇头,“已经无路可退了,这是惟一的办法。”
“不!”她尖叫道,喜顺见拦不住,在她脖颈后用力一斩,冰晴登时瘫软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我厉声问道。
“她吵吵嚷嚷恐怕会误了主子的事呢,这样也少了些麻烦。”
我冷笑一声,讽刺道,“喜顺公公,没想到你如此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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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拓本递给贤妃,“全都在这里了。”
“本宫前些日子将紫湘阁里里外外都搜过了,惟独没有想到你竟然把东西埋在树下。”
我避而不答,冷冷地看着她,“既然你已经拿到你想要的,还是请回吧。明日一早,我自会去皇后那里认罪。”
“这就急着催本宫走,本宫倒想和妹妹叙叙旧,就算给妹妹送行。”送行两字,她说的尤其重。
“我和你无话可说,更无旧可叙。识趣的话,还是趁早离开吧。”我甚是烦躁。
“妹妹把本宫当敌人,却想不到,你拼尽全力保护的人,才是你真正的敌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警惕地看着她。
“妹妹以为本宫是如何得知你偷服红花一事?若不是茯苓那丫头告密,本宫做梦也不会想到你会对自己下这样的毒手。”
我愣住了,茯苓,除了冯瑶,她确实是惟一知道此事的人。
“她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无论是地位还是权势,本宫哪一样不比你强过百倍?你说她会得到什么好处。”
我想起茯苓天真的眼神,稚嫩的声音,追在我身后,“小主,小主。”
不,她不会。
“不是她,陆梓桐,别白费心机了,我不会因为你的挑拨而怀疑茯苓。她是知道内情没错,可这不是怀疑她的理由。我既然肯把事情交给她办,自然有把握她不会出卖我。”我看着她愠怒的脸,“无论是冰晴,还是茯苓,甚至织锦,我都可以完全地信任,因为对她们来说,我不是小主,而是她们的姐妹。而你呢?璎珞死了,冰晴走了,腊雪兰心也不过是见你得势才效忠于你,你一旦失宠,她们定然会倒戈。你现在这般锋芒毕露,失宠只是时间问题。可怜啊,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死到临头了,还这般牙尖嘴利。你不信本宫的话也罢,日后希望你不要后悔。”说罢,颤声道,“腊雪,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