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莜带着豹儿一路往城门口走去,一路上那些要进城的百姓见她身后跟着的庞然大物,都纷纷给她让了道,就怕一不小心惹到它,把自己的小命丢了。
“站住!你是什么人?”镇守城门的官差,见玲莜带着一只成年黑豹,畏惧的同时又不得不履行自己的职责,一阵推攘之后,一个长的五大三粗的官差被推了出来,只好硬着头皮,故作威严的对着玲莜喊道,谁让这城里刚出了这么一档子惊天的事。
“官爷!小女子只是要进城去找亲戚而已!”玲莜伸手拍了拍有点浮躁的豹儿,声音极柔的对着那官差说道。
“那请问姑娘的亲戚是这城里的谁?”那官差一听她这么娇柔的声音,浑身都酥了,再开口时,也不再是大着个嗓门用吼的,不仅温柔了,而且还变的礼貌有加。
“小女子的亲戚在城里开客栈!名字叫一升,如果官爷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叫他们的掌柜来此对证!”玲莜一边轻轻的抚着豹儿的头,以此来安抚它,一边轻声的回着那个官差。
“啊!不必了,姑娘请!”那官差一听,赶紧让开道,殷勤的请她进城,一升客栈是这赤幕城里最大最好的客栈,客栈的老板和城主是好友,所以他们怎么敢为难他的亲友。
“多谢官爷!”玲莜对着他福了福身,轻移莲步往城内走去,飘舞的红衣,曼妙的身姿,还有身后随行的黑豹,构成了一副令人遐思的画面。然而谁也不曾想,因为她的到来为赤幕城清除了一股困扰他们多年的恶势力,不过这是后话。
一升客栈内!
“熙,查出什么端倪了吗?”一间雅致的房间内,坐着三个风格各异的俊帅男子,他们便是殁鸢宫的两大护法和执法堂堂主,此时欧阳钰宜正问着斜倚在窗边的右护法……赫连熙。
“那里收拾的很干净,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留下,除了自己人的尸体,没有发现一点凶手的痕迹。”赫连熙邪魅的俊颜上此时也是愁眉紧锁,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语气严肃的回答着好友的问题。
“到底是何人与我殁鸢宫过不去?”武哲飞抱着剑站在一旁,冷血如他,也不禁为自己昨日看到的画面颤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整个宅院一百多条人命无一幸免,上至迟暮老人下至待哺幼儿,到底是谁与他们有如此深之仇,不惜赶尽杀绝?
“宫主……”赫连熙一直皱眉看着大街,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闯入他的视线,忍不住讶异的唤出了声。看着周围躲避的百姓,赫连熙牵起了一抹邪肆的笑,见她进入客栈,转身看了好友一眼,便往外走去。
“属下参见宫主!”玲莜走进一升客栈,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有点意外,刚想唤人,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便见赫连熙缓步朝自己走来,一身白色锦袍,身材伟岸,肤色白皙,五官轮廓分明,犹如希腊的雕塑,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邪肆的笑容,一般身穿白衣都会给人一种飘渺似谪仙的感觉,然而穿在他身上却显的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嗯,都在吗?”玲莜拿下一直戴在头上的斗笠,神情冰冷,语气严肃的问着面前自然散发着邪魅气息的赫连熙。
“宫主请随属下来!”赫连熙算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的神情,也不仅严肃起来,毕竟此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听到她的话,便带着她往其他两人所在的房间。
“属下见过宫主!”欧阳钰宜和武哲飞一直都注视着门外的动静,见赫连熙进门,便自动的起身行礼。
“起来吧!谁跟本座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灭门?”玲莜进门后便自然的坐到了房间里放着的软榻上,轻轻的往后斜倚,豹儿也随着她的动作趴在了她身边,还把头靠在玲莜的腿边,眯着眼享受着她的抚摸。
“请宫主恕罪!属下无能,到现在仍未查出丝毫的端倪,府里的钱财被洗劫一空,表面看上去只是一般的杀人越货,但是,奇怪就奇怪在,不但找不到对方的人一具尸体,连一丝血迹都没有,而我们的人皆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欧阳钰宜把在现场看到的情形一一向她禀报着,看着她越来越冰冷的神情,温和的眼里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一个活口也没有?”玲莜听着他的汇报,心里越加冰冷,再次确认是否真的一个活着的都没有,看着他们三人齐齐的摇头,玲莜的心瞬间冷到谷底,暗暗发誓:“不管是谁?不管是巧合还是预谋,我诸葛玲莜一定会让你付出十倍的代价。”
“本座累了。”玲莜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赶了一天的路,她需要好好的休息,养足精神再来好好的查查这件事。
“宫主请先在此休息,属下去吩咐人准备饭菜。”赫连熙看着她一瞬间显露的疲惫神色,微皱了一下眉头,和欧阳钰宜他们对视一眼,都默契的站起身往外走去。
玲莜听到关门声,这才放下手,懒散的往后一靠,抬眼望着屋顶,眼里是深深的痛,那么多生命就这样陨落,他们是否也会有自己这般的幸运,得到第二次生命?玲莜缓缓的闭上眼眸,一行清泪随着脸颊落下,没入发际。
日落西下,转眼近黄昏,太阳的余光为赤幕城穿上了一件昏黄的外衣,暖暖的太阳余辉透过开着的窗户在房间的地板上撒下一片光影。
稀疏的光影丝丝的照在靠在软榻上浅眠的玲莜脸上,长而卷翘的睫毛在光影的照耀下撒下一片阴影,魅惑的双眸紧闭,白嫩如新生婴儿般细嫩的肌肤,白里透红,细嫩纤长的玉手一手置于小腹处,一手放在趴窝在一旁的豹儿头上,这个画面是那么的安静温馨,让人不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