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仁贵一本正经,说得像模像样的,梁孤简都想要拍手叫绝了。
祁墨一脸嫌恶地看着司仁贵,眼里的阴霾越来越多,丛笑明显的感觉到空气中开始有些弥漫的硝烟。
祁墨的双手交握,又看向梁孤简,冷峻的面相竟然透出冷厉,他微微眯起眼睛,“你们敢给我打针试试?”不忘本色,又用上了威胁这一招。
丛笑倒是无所畏惧,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粲然怡人。像天上最亮的星辰,让人几乎不敢眨眼,只怕记不住这一秒的光辉。
“祁墨,你今天是一定要打针的,要是你不打针,今晚就住院,明天继续打。”
威胁么,他会,她也会,还是跟他学的。
这一句话,份量够重的,她似乎一点也不怕他,任由他什么表情什么眼色,都不为所动,连带地,科室内的另两个男人也被她给带的热血沸腾起来,摩拳擦掌要治自己。
祁墨不禁心生懊恼,但也明白自己此刻拿她没有办法,这也是她能这般肆无忌惮的缘由。
司仁贵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打针的工具跟药水送来了,效率一流。
“脱裤子。”
司仁贵朝着丛笑命令道,他已经看出了苗头,这个嘴巴犟不肯松口的男人对这个老婆还是在意的,不然怎会让她给弄到医院来呢,而且她的威胁,不逊于人。
“不脱。”
祁墨这下学乖了,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裤子,他有些后悔了,出来的时候没有换一身衣服,现在腰间没有皮带,松垮垮的睡裤,若是被人用力一扯,肯定会下来的。
丛笑不管不顾,伸过手来就要脱他裤子,还示意梁孤简过来,捉住祁墨好动的双手。
“乖,打完针就没事了,烧就退下去了。”
丛笑的嗓音低沉而悦耳,清澈的回荡在祁墨的耳边,祁墨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一恍惚,立刻被人有机可趁,被丛笑跟梁孤简双双制服,成功地剥下了他的裤子,而司仁贵也眼疾手快,在他屁股上扎上了一针。
枕头扎进去的时候,丛笑明显地感觉到了祁墨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一般,浑身的肌肉都僵硬成一团,他害怕打针的程度,不言而喻。
枕头离开他的屁股的时候,他还没有回过神来,还呆呆地坐着,发了傻一般。
祁墨屁股的屁股很白,可能是常年没有阳光晒过的缘故,白的不属于女人。
裤子被重新拉了上来的时候,他才浑浑噩噩地站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外头大步走去,后面的梁孤简跟丛笑没能追上。
他穿着睡衣,这样大张旗鼓地在医院里穿梭,并不稀奇,不过出了医院,就极为惹人注目了。
祁墨最终上了一辆出租车,随后跟来的梁孤简跟丛笑没能成功将他阻拦下来。
他身上并没有带钱包跟手机,不知道他如何最后应付出租车司机,不过丛笑觉得对祁墨而言,这应该不会是个难题。
“他为什么这么害怕打针上医院?”
丛笑最终没能忍住困惑,问了梁孤简。
梁孤简迟疑了下,还是告诉了她事实,“他奶奶是因为医生误诊离开的人世,他跟他奶奶的关系极好。”
丛笑陷入了很长的沉默,良久,她才有些不确定地问,“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伤到他了?”
“都这么久了,墨是应该走出来了,所以我才选择配合你。这世上总有好的一面跟不好的一面,我们身为人,总要接受的,再不情愿也要尝试接受,而不是一味地逃避。生了病就要看医生,除非你一辈子不生病。”
梁孤简一番话,久久地在丛笑的耳边萦绕,她并没有反驳。
最后,是梁孤简送丛笑回的家,祁墨并没有回来,他的手机还落在餐桌上,餐桌上的杯盘狼藉,之前走得匆忙,也未来得及收拾。
丛笑细看了下他的手机,是新换的,跟原来的是同一款式,崭新,黑得发亮,若是不细看,可能并没有发现他换了新的手机,他原先的那个也是保养得宜,看上去没有任何的瑕疵。
他手机里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全部都是阡陌打来的。
丛笑将手机放回了原处,然后收拾好餐桌,就回卧室看资料去了。
她坐下来的看了一会儿,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她找来一张空白的A4纸和一支签字笔,在上面开始涂涂划划起来。
忽然,她泉思涌动,灵感顿现,她立刻落笔,将这刹那出现的创意给全部都简单记了下来,然后再逐一扩展延伸。
等到她站起来的时候,发现双腿都俨然已经麻痹,刚才由于太过投入她根本就未曾察觉这异样。
不过,这满满的几张创意,还是让她觉得这些累,是值得的。
此时,天已经黑了,累及的她,还是打算犒劳下自己的胃,虽然陪祁墨去医院浪费了时间,但是今天的收获还是颇丰的,就冲着这几点创意,每一点,在她本人看来都是极为新颖的,好歹曾经对设计真的是很感兴趣,私下里也拜读过不少大师的作品,着迷研究过。
门铃被按得抓狂的时候,丛笑手上还沾满了粉,晚上她打算包饺子来着,馅料剁得很足,皮也准备了不少,打算晚上饿了再做顿夜宵来着。
门外,站着的是脸色阴沉的祁墨。
丛笑不由自主地侧开了身子,让他进来,他也没有吭声,换好拖鞋,就直接往里头走去,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不是早上的那套睡衣了。也是,他在外头呆了一天,一直是那套睡衣,太招摇过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