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的眼里好像看不见莫音的一丝落魄,一丝冷意,他只能呆看着她,怀里还抱着别的女人,仿佛是在抓紧救命草一般,那么紧,那么有力量。
思绪飘回大学毕业前夕,他信誓旦旦说着将来会给她幸福,就算她不爱自己,但他也有信心让这个女人爱上自己!
誓言,承诺……算得上什么?
他最终还是背叛了她,为了将来事业的保障,为了一时贪图女人身体的新鲜感。
莫音不怪他,夏阳家境一般,他家里人都指望他事业有成,他爸还好,他妈妈就是一势利的主,当初莫音和夏阳妈妈在咖啡厅见面的时候,他妈妈趁夏阳上洗手间,很现实的问了一句,“小莫啊,你父母做什么的?有没有买医疗保险?我们家境一般,若是你家里……”
他妈妈的意思,如果她父母是普通工人,又没有买医疗保险,若是以后结婚,夏阳岂不是还要承担岳父岳母的生活费……
原来势利这点还是会有遗传的,只不过她发现的晚。或许夏阳在他妈妈的熏陶下,思想就不知不觉被这种社会现实给进行更新。
金钱、社会背景、才能立足,才能站稳。
陶子看着夏阳和莫音之间的对望,心里泛起的嫉妒,将这一种对望,误解成夏阳和莫音之间的传情,让她恨不得将莫音那副一天到晚处事不惊的清高样子给撕破!
就连自己扇了莫音一巴掌,她也没有什么诧异的表情,不哭不闹,很淡然的掠过这件事。
陶子在怀疑,女人不是水做的吗?以前在学校,女孩们之间只要打架,便会哭哭啼啼,叫个不停。
莫音的沉着冷静让她有丝后怕,难道莫音后台真的有个强硬的主?那个包养她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还能请得动王局亲自打电话!
陶子永远不会知道,莫音的不还手,是不想锋芒毕露,论身手,全家人都当兵出来的,再加上莫妈妈的严厉管教,对莫音身体方面的锻炼,定不会偷懒。
莫音不懂争夺,不懂嫉恨,也不懂一个人为何总要演着两个不同的角色,挑拨离间。
离秦西给的十五分钟已经超过了一分钟了,莫音盯着夏阳和陶子,看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虽然一句简单的话,却足足伤了两个人的心,像是无形无色的一把利剑,狠狠刺进夏阳和陶子的心口处。
痛着、怒着、恨着、反思着。
莫音转身离去,夏阳再也没有勇气叫住她,只能站在原地,远远看着她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视线中。
他那一刻极力催眠自己,他和莫音的分手,只不过一场梦罢了。
空荡的楼层,遗留的那抹芬香,飘荡在空中,也只有这味道能证明,莫音来过。
这不是梦,他和莫音分开不是梦,是事实!
可怀里的浓重香水味刺激着他的嗅觉,他的脚沉重的不敢移动一分,他没有勇气,也没有脸再去拉莫音入怀。
浓重的香味,充斥着全身,让香气环绕在周身,隔得很远也能闻得到,就像人生,这个浓重能帮助到自己一辈子。
而淡淡的清香味,一逝而过,虽然好闻,虽然上瘾,但最终保持的时间不够长久。
手臂上滚烫滚烫的,有点刺痛有点麻麻的感觉,她低头一看,这么明显的红印,还有着起水泡的迹象,而夏阳却什么都看不到,一句话,先发制人,将罪错定在她身上。
不知不觉,脑子里想着刚才的小插曲,莫音顺着路走到了看台边都没有知觉。
“音子!”
“哎,音子!你干嘛呢,游神啊!”
中气十足的怒吼,这声音还略带一点熟悉……
肩膀上被一只手扣住,秦西气急败坏,用手戳着她的额头不停的训着。
莫音看着秦西那张嘴,开炮开枪似地,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说个不停,说着说着,那诱人美丽的红唇突然紧闭,唇抿成一条直线,有些僵硬,有些压抑。
秦西神色沉重,眼里冒着两团怒火,她沉声问道:“你的脸怎么了?”秦西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怒火和一丝掩盖不住的关心和心疼。
莫音无声笑笑,就连一个笑,都能带动脸上的痛。
看来,她脸上的伤,很明显。
这么明显,有些人却看不出。
秦西看着莫音居然还敢笑,那肤白胜雪的肌肤,有着五根很明显的手掌印,这么漂亮、性格这么好的音子,凭什么让人打?
“是谁!”秦西的脸色一下变黑了,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三分冷意。
秦西只知道夏阳跟莫音分手,但分手的真正原因却不知道,陶子这一号人物更是听都没听说过,莫音怎么会突然被人打?这事,秦西真得怒了。
这么脆弱的音子,手和脸是她的第二条生命啊!
记得以前小时候,莫父莫母带着莫音去上级领导家里玩,因为她无意打碎了一个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回家后被莫妈妈用藤条,就是那种竹扫把扯出一根一根的藤条狠狠的鞭打着。
秦西一直知道,莫家管教严厉,可没想到是动粗啊!
秦西那次正好在莫音家里,她被莫妈妈那份狠劲吓坏了,只能躲在沙发角落里不停地哭泣,而莫音却没哭,生生咬着牙挺直背站在客厅,不躲不哭。莫谦一边替莫音挡着一边大声叫着要莫音回房。
她只记得,那天的莫音很美很坚强,也很让人折服,莫音只说了一句,却让莫妈妈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