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儿,听说你让那小和尚住了朱雀楼?”
“嗯!母妃,涵儿已拜他为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住朱雀楼有何不妥吗?”水涵扶着李婵儿进了卧室。
“做得好。”李婵儿笑笑,“涵儿,了缘大师乃是当今武林的泰山北斗,你拜在他门下,大事可成矣!”
“母妃放心,孩儿心里有数。”水涵想着如花美眷,周身上下便有使不完的力气。
“好!明儿一早还得进宫,你早些歇息。”
“是。”
李婵儿打发儿子安歇,她也歇了残妆更衣尚床。合眼想着心事,圣上继位多年仍无所出,如何将涵儿身份漂白,名正言顺进宫呢?太后和圣上顾及颜面,定不会将涵儿身世公诸于天下,要想个什么法子才好。李婵儿翻来覆去也不得主意,直到四更天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
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了缘和忘尘便已起身赶往百缘寺。师徒二人与百缘寺进宫众僧皆是香汤沐浴,更换僧衣披了新做的袈裟,晨时一刻了缘携众僧进宫。
水涵调集皇宫侍卫保护太后宫中安全。
太会宫中众僧打坐念经,太后和李婵儿也是身披袈裟,手敲木鱼虔诚诵经,上香祷告,祈祷妄死生灵早登极乐世界。
正午时分,法会完毕,众僧出宫回归百缘寺。
太后神情气爽一扫往日的憔悴,有了缘大师超度亡灵,哪些冤魂怨鬼势必会往生极乐,不再纠缠她。她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了。
“大师辛苦,哀家已在羡仙宫设宴。请。”
“施主费心。”了缘师徒及李婵儿母子一同前往羡仙宫。
元春奉太后之命,在羡仙宫安排素宴,恭候着众人。
“臣妾请太后娘娘安,北静太妃安。”元春迎到宫门口,飘飘下拜。
李婵儿抬起媚眼落在元春身上,“她怎么来了?”她下意识地瞧向元春小腹。
元春下意识地护住小腹,两腮飞起红霞,煞是诱人。
宴席介备,众人落座。
“大师乃真佛降世,自打您过了京,哀家身边喜事连连。”太后携了元春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眼却瞟着元春肚子。
李婵儿攥得手指咯咯做响,向元春射出杀人的恶毒眼光。
元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双手护上小腹。
太后沉浸于元春有喜之事上,并没有注意到李婵儿神色的变化。
“恭喜元嫔。”李婵儿敛了愠色,含笑贺道。
“谢太妃。”元春屈膝还礼儿,她虽是皇帝的女人,可位份上却不如李婵儿。
“大师,您瞧,元嫔肚子里可是男胎吗?”太后笑着问道。
“阴阳初聚,尚难判断。”了缘大师瞥了眼元春开口说道。
“不说了,请大师入席吧。”太后招呼了缘入席。
水涵陪着忘尘偏殿用膳,“师兄,我收到贾府请贴,下午要往贾府赴宴。您与我同往可好?”水涵兴致极高。
忘尘刚想拒绝,忽而想起黛玉,便鬼使神差点头应下。
水涵大喜,他拜了名师,也让京城王孙子弟见识一番。
宴罢,水涵陪同了缘师徒出了皇宫。
了缘大师因百缘寺有事,他独自前往百缘寺。
水涵、忘尘打马赶往贾府。
凤姐为给平儿长脸,广下请贴,请京中名门贵妇来贺。
贾珍、贾赦又都是好酒、好戏、好热闹的主,他们也趁此机会,广发请贴招来诸多狐朋狗友,齐聚贾府。
贾政见原本平常的家宴办得如此捧场,也便请了同僚。因水涵荐西席之故,他便以为宝玉获王爷青眼,立逼着宝玉给北静王爷下了贴子。
宝玉心里老大的不乐意,依他的主意北静王爷最好永远不进贾府的门才好呢!
门上人一见北静王爷来了,急忙向内奔,贾政、贾赦率自家子侄到门口相迎。
“恭请王爷圣安。”
“都起来吧。”
“王爷请。”众人见北静王爷对小和尚恭敬有礼,遂也不敢怠慢。
“师傅请。”水涵也不和众人解释,引着忘尘进了贾府。
“宝玉,这两日课业可有进步?”
“多谢王爷关爱,柏古师傅高材,宝玉很是受用。”宝玉低头回道。
“如此最好。”
一行人群星捧月般将水涵和忘尘迎进府门。
爷们的宴度设在东西两府相接花园内,戏台早早高高搭起,只等里边奶奶们听完了戏,戏班再出来唱一回。
水涵和忘尘坐了首席,此时二人都有些失望。兴高采烈是来了,怎么就没想到深闺内宅的女眷如何能出来见客。
宝玉只陪坐了一会,便借口更衣回了二门内。
尤氏和秦氏将平儿的事办得风光热闹,因是纳妾也不行拜天地之礼。
平儿在房内换簇新衣裳,轻扫蛾眉淡涂胭脂,含羞带怯由鸳鸯、晴雯等人推着来到看台之下。
“老太太。”平儿先给贾母磕了头,又给邢夫人、王夫人及众姐妹行了礼。
黛玉和迎春姐妹居首席而坐,同席的还有史家的姑娘……史湘云,她与宝钗一见如故,二人低头说个不停。
贾母一席陪坐的有薛姨妈和史侯夫和邢王二位夫人。
平儿贾府长辈女眷磕了头,算是过了门。酒、菜纷纷上桌,戏台上一切都准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