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汉倒在地上哭爹喊娘。
忘尘冷哼一声,姑娘仙姿岂是你能冒犯的。
“还有一人。”黛玉恍惚记得还有一人见过她的容颜,想到此心口就堵得难受。
“姑娘放心。”忘尘将黛玉扶出黑袋,路边找了块石板扶黛玉坐好。
“哎哟!”脚踝处传来的刺痛让黛玉轻咬下唇,香汗滴滴滚落。
“姑娘可是伤了脚。”
“嗯!”黛玉点头,眸子里晶莹流转。
忘尘侧过脸去双手托住黛玉左脚踝,小心翼翼地轻轻晃动,“扭了,小僧冒犯了。”他脱掉黛玉绣鞋轻轻握住黛玉纤纤玉足,手下一用力骨头复位。黛玉又疼又羞此时已是香汗淋漓。
“需再修养些时日才好。”
黛玉轻轻点头,“多谢师傅仗义相救。”
“大爷,薛鼠在此侯了多时,可算把您给盼来了。”鼠眼男抓过肥头大耳男的马缰绳,“大爷,小的给您找了个绝色佳人。”
肥头大耳男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转动着色迷迷的小眼睛说道:“你小子有心,爷不会亏待你的。哪儿呢?快带爷瞧瞧去。”
“爷,您瞧。”鼠眼男才一回身还没搞清楚状况,突然惨叫一声,捂着眼睛跌倒地。
肥头大耳男一愣,“哪个兔崽子敢对你薛大爷放冷箭?”此人非是别人,正是打金陵来京城投亲的薛蟠。
鼠眼男名唤薛鼠,是薛家在京城执事管家的儿子,此人带着一群爪牙横行京城为祸一方。爹爹说主子不日进京,薛鼠就寻思着给自家大爷找点乐子,思来想去觉着还是美貌佳人投大爷的脾气。因此,近一个月,他可没少干丧心病狂的事。被他掳来的姑娘都是贫民百姓之女,老百姓怕事更助长了薛家爪牙嚣张气焰。
“钗儿,前面何故喧哗?京城比不得金陵,这一路行来,你哥哥已惹了不少事,再别出事才好。”薛姨妈想起前些日子被打死的冯渊,仍是心有余悸。薛家就只剩下这么个独苗苗,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如何对得起薛家列祖列宗。
“妈妈,您休要多心。女儿到前边去看看。”宝钗心疼妈妈,戴了顶遮颜帽扶着莺儿的手下了马车。
“姑娘。”薛家仆妇见着宝钗纷纷问好。
“哥哥,眼瞧着就进城门了,因何停住?如此大呼小叫惊吓了妈妈。”宝钗不悦地扫向哥哥,她常常想这个蠢货当真是和自己一母同胞吗?可让她无可奈何是事实就是如此。
“妹妹,你不说好生陪着妈妈,怎么下车了?大姑娘家让人瞧见多不好。”薛蟠虽是粗人,对自己的老娘至孝,对这个唯一的妹妹也打心眼里疼得紧。
“妈妈不放心,命我来瞧瞧。哥哥,京城比不得金陵,你要省些事才好。”宝钗并没有发现地上还躺着位满脸是血的小厮。
“妹妹放心。”薛蟠担心妹妹发现,用肥胖的身体挡住小厮,还不时用脚向后踢着。不知哪脚正踢到疼处,“哎哟!”薛蟠脚下脚下传来一声惨叫。
“他,他是谁?”宝钗吓了一跳,后退几步,这才发现地上赫然躺着个满脸血迹模糊的人大活人。“哥哥,你又惹事。”宝钗瞪着杏核眼,秋波一横满脸的愤怒。
“妹妹别看,脏了你的眼。这是老管家的儿子……薛鼠,他,他是来接咱们进京的,这小子跑得太快,一头撞在哥哥的马头上。”薛蟠急忙解释。
宝钗岂能相信哥哥的话,一汪秋波掀起波涛怒道,“哥,你在金陵惹的祸就算掀篇了,进了京可要本份些,别再惹祸生事让妈妈操心。”
“是,妹妹说得是。你快回去陪妈妈,咱们即刻进城。”薛蟠可不敢让妹妹知道这薛鼠给他搜罗美女的事。
“找个郎中给他瞧瞧。”宝钗指着地上的薛鼠。
“妹妹放心,莺儿好生扶着姑娘。”
“是。”
宝钗转身离去,薛蟠刚刚松了口气。宝钗体胖,行动稍迟,没走几步,只觉脑后嗖嗖生风,似有什么东西朝自己砸了过来。
“哎哟!”僧爷饶命,耳畔传来杀猪似的惨叫声。倒唬了宝钗一跳,莺儿也吓得一激灵。
主仆二人回头一瞧,薛蟠脚下一个黑大个狗啃屎似的趴在地上,满脸是血嘴里不停地“哎哟”着。
一袭灰衣的俊俏和尚扶着一位面带白纱的少女,二人怒目而视盯着薛蟠等人。
“啊哈!大胆的秃驴,小爷我正要寻你报仇呢?你倒自个送上门来。”薛蟠看清来人,登时火往上撞。这不是上次在潜龙湾暴打他的小和尚吗?薛蟠何曾吃过这亏,伤好之后领着人把潜龙湾附近的寺庙都翻遍了,也没找着对他痛下毒手之人。这会儿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此时随从众多,薛蟠有了底气发誓要一雪前耻。
“又是你。”忘尘微微冷笑,清冷的眸子流转着摄人心魄的寒光,看得薛蟠打心底往外冒着凉气。
薛蟠脖子往腔里一缩,气势弱了下来。
“姑娘稍后,待小僧教训他一番。”忘尘将身旁的黛玉安置在一声青石板上坐好。
“小心些。”黛玉后退几步,因吸了迷药这会她的头仍是嗡嗡直响。
“放心。”忘尘看着黛玉,清冷的眸子里却有了难得一见的温情。
“大爷,是他,就是他抢了小的给您找的女人。”黑大个挣扎着用手点指忘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