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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畅月园内原先为了宸皇节而布置的灯笼已经熄了一半,离宴会场地越远也就越暗。

苏瞳媛抬头去看走在自己前边的皇帝,说真的,她没有想到他会出声叫自己同行。看到外头黄色的御辇时苏瞳媛心里几乎一冷,想着总不至于让自己在这么多嫔妃面前同皇上一块坐进去吧。

幸好在苏瞳媛犹豫之时,走到辇边的弋鸿宣突然掉转了头,从一个太监手里拿过一个灯笼,道:“路不多,走过去就行了。”

苏瞳媛不禁暗自舒了口气,不紧不慢地跟上,走在弋鸿宣身后两三步的位子,而随侍的宫女太监们离他们更远,大约隔了五六十步。

苏瞳媛多少觉得不自在,明明知道有人在身后却听不到任何脚步声,那种怪异的感觉让她觉得不安,免不得不停地悄悄回头去看。

“怎么了?这么心不在焉。”虽没有回头,却像在后背长了眼睛似地看到了苏瞳媛深深的不安,弋鸿宣淡淡地问道。

苏瞳媛惊了一下,急忙停下步子,看着突然停下来问自己话的皇上。皇上浅浅笑着,面容在昏黄的灯笼光背后显得有些朦胧,却也变得异常的柔和。这样的表情让她不由得心中一动,回想起初见时的他,恍然想起,两人已经走到了那时见面的回廊。

“回皇上,臣妾是想起了上次在这里遇见皇上的事。”灵机一动,苏瞳媛道。其实此时她才想起那日与皇帝的偶遇。虽然在选秀大典上自己是见过他的,可到底隔着远了,见不得十分真切,因此那天在这个回廊上遇着弋鸿宣,自己心里头还不能十分肯定,因被他肆无忌惮地看得恼了,不免瞪了他一眼。后就马上听得远处有人唤他皇上,自己这才惊觉眼前男子的身份,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竟提起裙摆慌忙地逃离了现场。现在想想,还真是有些窘迫。

弋鸿宣听了也笑了,然后又朝前走去,却一直控制着步子,不让苏瞳媛离他太远。

苏瞳媛努力让自己不要太在意皇上和后面的宫女太太监们,只好抬起眼去看月亮。很圆,很亮,却让人伤心。

“想家吗?”皇上微微低下头,轻声问道,“不许说那些套话。”

苏瞳媛原先想答的那些“皇宫就是我的家”之类的话,被弋鸿宣的后半句一压,是无论如何说不出来的了,只好道:“想,真的很想。”

“往年的现在都在做什么?”

苏瞳媛低头想了想,说:“和家里人一道吃团圆饭呢。”

弋鸿宣轻轻“哦”了一声,像是念家常样地又道:“家里人怎么样?”

“爹爹很严厉,娘很慈爱,每天不跟我们说说话她就不舒服。”苏瞳媛小心翼翼地讲着。

“记得你还有一个哥哥吧?”

“是,臣妾的哥哥比臣妾年长四岁,已经成了亲,嫂嫂人很好。”

弋鸿宣在此时停了下来,苏瞳媛往边上一看,才发现已经到了延清宫。身后的宫女们离他们越来越近,猜想皇上已经不会再说什么,不想他却道:“我,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去想的。”

听弋鸿宣的声音低低地,仿佛被什么压制着,苏瞳媛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最是无情帝王家,眼前的这位少年君王,在这样的思乡怀人的佳节里,他说,他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想。

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但却只是他的国,而不是他的家……

想到这里,心里难以抑制地发酸,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这一落泪,就怎么也止不住了。到了后来,也弄不清楚是为自己而出,还是为他而哭。

见苏瞳媛哭了,弋鸿宣倒是了然地笑笑,伸手揽过她的肩,道:“我也就随便问问,怎么就哭起来了?第一年想家也是难免,先把泪擦了,回屋里再哭,现在这样白白让那些奴才看笑话。”

苏瞳媛取出手帕拭眼泪,拼命让自己把泪水收回去,又做了几个深呼吸,抬头看着皇上说:“臣妾御前失仪了,还请皇上见谅。”感觉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稍稍用了些力气,略微有点吃痛,然后慢慢卸去了力,松开了。

“早些回去休息吧。”弋鸿宣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又对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太监道,“德和,你在这里候着,德顺跟我去琼萃楼。”

苏瞳媛跪安,恭送皇上顺着廊桥往姜婕妤住的琼萃楼去。等看不见皇上的背影了,才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延清宫,回自己的殿里去。

遣了随从,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梓瞳这时才踏进延清宫的大门,却是将先前的一幕慕都看在了眼了,不由地冷哼一声——弋鸿宣,对付女人,你果然有一套!

突然,一个身影才从暗处出来,跪在自己面前,梓瞳一看,是小方子。

“小主,我们回去吧。”

梓瞳没心思去想小方子在这里等了自己多久,只是一声不响地跟着他回了自己的宫。

因为今天是宸皇节,在弋阳是个大日子,于是梓瞳提前放了几个宫女太监的假,这个时候,杏芷、怀梦和小福子已经都睡下了,小方子送梓瞳到了正厅门口,也回去休息了。屋里头只有慕吟和碧儿在等着自己。

许是梓瞳不悦的表情吓着她们了了,一时谁都没说话,还是慕吟先回过神,招呼碧儿帮梓瞳换衣服。厚重的衣服脱下,盘起来的头发也放下,无形间使梓瞳轻松了不少。

“小姐,刚才在宴上肯定吃不好,我去厨房给你热碗汤,喝了就睡了吧。”碧儿说罢,就出去了。

慕吟拉了把椅子坐下,拉起梓瞳的手:“小主是想家了吧,怎么能不想呢。小主可以跟慕吟说,哭出来也就好了。”

梓瞳点点头,误会也有误会的好处,索性就让慕吟这样想去吧。

慕吟倒还算是会关心人,跟梓瞳讲了些正经的笑话,逗着她开心。

“谁在哪里?!”

碧儿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惊得梓瞳和慕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随后是“哐当”一声碗勺的碎裂声,以及碧儿发颤的声音。

“皇上!”

弋鸿宣在屋外?梓瞳与慕吟面面相觑,一时都傻在了原地。倒是慕吟很快就恢复过来,走出去开正厅的门,梓瞳连忙换上另一副面孔,跟了出去。

果真,弋鸿宣站在门口,略微有些尴尬。

被碧儿这一叫,已经睡下的几个人也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又慌着跪下行礼。

“都起来回去睡吧,不用伺候。”

弋鸿宣说完,小方子他们也就各自回屋子去了。梓瞳正疑惑他怎么没有在姜婕妤那里,弋鸿宣又吩咐慕吟说:“这里有酒吗?去温一些来,我和陆美人要喝酒。”说罢,便自个走向了卧室。

梓瞳伫在原地,心想大半夜的谁要和你喝酒,但又不能把弋鸿宣往外赶。心里却又明白,此时弋鸿宣即便不在姜婕妤那儿,也应该去苏瞳媛那里做做文章,怎么单单就来了自己这里呢?

慕吟温酒去了,临走之前冲梓瞳努了努嘴,意思是让她早点进去伺候着。梓瞳又看向碧儿,她显然是惊魂未定,小声对自己说:“我这样算不算惊了皇上的驾?”

“皇上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无奈地笑笑,弋鸿宣倒还不至于计较这些小事,何况他只身前来,怕是不想引起别人注意,怎会大张旗鼓地治你的罪呢?

“那就好。”碧儿拍拍自己的胸口,又说,“小姐,我先回房间去了,有事你叫我。”

碧儿也走了,梓瞳本想在正厅磨蹭一会,却也晓得这不是办法,只好进了卧室。

弋鸿宣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休息,等梓瞳进来了才睁开,直直看着她。

梓瞳现在披散着头发,身上也是批了一件小外套,被他看得起毛,无话找话:“皇上怎么过来了?姜婕妤的伤不要紧吧?”

“伤筋本就不是什么大伤,就是养得时间久一点。”弋鸿宣叹了口气,“我也就是来看看你睡了没有,没想到吓到那个小丫头了。是家生丫头?”

“是,叫碧儿。”梓瞳原先还想问他在门口站了多久,转念一想问了也是徒增尴尬,倒不如算了。

慕吟拿了温好的酒进来,给弋鸿宣与梓瞳各自倒了一杯。

弋鸿宣一口喝完后,说:“慕吟,你回去休息吧。”

慕吟听了这话明显一震,扭头看着梓瞳,梓瞳也是一惊,几乎喘不上气来。慕吟迅速对梓瞳使了个眼色后,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慕吟是明白的,弋鸿宣今夜是打算在琼荟楼过夜了。可梓瞳方才看向慕吟的眼睛,却见她眼中倒未有半点不悦,毕竟慕吟曾是喜欢弋鸿宣的,按理不应该一点都没有反应呀?

慕吟出去后,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梓瞳与弋鸿宣两个人。

桌上烛光摇曳,不时发出“噗噗”的火星子的声音。光影里,弋鸿宣的表情并不清晰。他只是一杯一杯地喝着酒,梓瞳心底警铃大作,只能命令自己好好坐着一动不动。

梓瞳突然想起来,之前的宴会上弋鸿宣就一直在喝酒,似乎比现在还猛些。不晓得这些酒后劲大不大,他的酒品若是不好,可就有的自己头痛了。正想着怎么能劝他不要再喝了,才发现一壶酒他已经喝了一滴不剩。

弋鸿宣对着酒杯皱了皱眉头,侧过脸来对梓瞳说:“会唱歌吗?唱首给我听吧。”

“皇上想听什么?”梓瞳实在没想到弋鸿宣会突然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来。

弋鸿宣怔了一会,许久才说:“就唱你最拿手的吧……”

“臣妾在家乡的时候听说皇上非常喜欢一首歌,有幸学得,唱给皇上听好吗?”弋鸿宣这么一说,倒让梓瞳想起一些事来。

“是吗?”弋鸿宣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很累,“不记得了。”

顾不得弋鸿宣一时是否能想起,梓瞳幽幽开唱

——想走出你控制的领域

却走近你安排的战局

我没有坚强的防备

也没有后路可以退

想逃离你布下的陷阱

却陷入了另一个困境

我没有决定输赢的勇气

也没有逃脱的幸运

我像是一颗棋

进退任由你决定

我不是你眼中唯一将领

却是不起眼的小兵

我像是一颗棋子

来去全不由自己

举手无回你从不曾犹豫

我却受控在你手里

……

非常熟悉的那个调子。歌轻轻的,只唱给这一个人听,唱得很低很慢,心里有一种苦苦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也为难了弋鸿宣能将整首歌唱完,其实打从一句起,他便记起了这是若然在离宫前唱给自己的歌。梓瞳自是更清楚,那时弋鸿宣天天来遥辰阁,名为看遥淑妃,却又时常让自己作陪,实为监视自己。无奈之下,为了逃离大计,梓瞳请了皇家歌院的人来排出了这首《棋子》,不当是弋鸿宣来时在遥辰阁唱,更由于此曲曲调抒缓、哀伤,一时宫人间广为传唱。歌词字字反映了若然当时的经历,弋鸿宣听了,也不再上遥辰阁,这才让若遥有机会帮忙若然脱逃……只是任谁能想到,那一别,竟是永别呢?

等梓瞳唱完,弋鸿宣的表情有些怆然,喃喃道:“我从未将你当作——”声音突然嘎然而止,颇具讽味地道:“这首歌在宫中也不过是四个月前才出现的,倒是传得快……”

“是。”梓瞳也不多做解释,轻道。

“很好听,再唱一遍。”神情已然收敛,淡漠的语气让人察觉不到前一刻这个人还被哀伤包围道。

梓瞳没有办法拒绝,或者说不想去拒绝。此刻她的心早被算计包围,哪还看得清弋鸿宣眼中的那份落寞中隐隐透着怀恋、悲伤、自责……

他说,在这样的中秋月夜,他不知道去想谁。苏瞳媛却知道,他还是想起了谁,是众人口中隐讳不提的那位遥淑妃吗?

苏瞳媛闭眼呼气,不再去看弋鸿宣的表情,她不明白前一刻下头的人来报皇上看完并姜婕妤就去了陆美人的房间,可为何此刻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突然要自己唱歌?

这个后宫太复杂,这里的宫妃太深邃,这里的皇帝太难懂,如何在这后宫生存下去?是破茧而出还是窒息而亡,脑海里一遍一遍闪过父母亲友,闪过童年的青石板大木门,这份感情让苏瞳媛的声音止不住地发颤。可还要强迫着自己继续往下唱,副歌的部分唱了一遍又一遍。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等唱完了,瞳媛才睁开了眼睛。

趴在桌上的弋鸿宣似乎是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微微垂着,投下弧形的阴影,细长的眼角染着几分薄红色彩,不清楚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感伤。

苏瞳媛找了条毯子给弋鸿宣盖上,轻轻走出了卧室,去敲素娥姑姑的门。

素娥开门后见到是苏瞳媛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好不要吵醒殿中的其他人。

苏瞳媛点点头,拉着姑姑回到了正厅,指着卧室说:“皇上喝多了,现在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怎么办才好?”

素娥叹了口气:“皇上身边的公公们也都已经回去休息了,要天亮了才会过来。我们先把皇上扶到床上去。”

瞳媛和素娥一人架着弋鸿宣的一边,小心翼翼地将他从椅子上扶起来。弋鸿宣的看起来身子度不显壮实,但实际上一点也不轻,瞳媛必须使出大力气才能扶稳他。好不容易将他搬上了床,又要轻手轻脚地帮他脱了鞋子和外衣。

被她们这么一折腾,弋鸿宣似乎也睡不安稳了,嘴里不知在嘀咕什么。苏瞳媛见他如此,怕他等下会撒酒疯闹起来,赶忙轻声唱起了《水调歌头》。

素娥狐疑地看了瞳媛一眼,见弋鸿宣似乎闹得没有那么厉害了,也笑了。过了一会拿了一条干净帕子给瞳媛,让她帮他擦下脸。

瞳媛一边唱着一边擦,凉凉的帕子碰到皮肤让弋鸿宣偏了偏头,但并没有躲开。等她以为一切都完成了之后,弋鸿宣突然呢喃着开了口。虽然说得很轻,却让瞳媛和素娥听得清清楚楚。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哼,朕也要你们生不如死!”

苏瞳媛如遭雷击,从床沿摔坐到了地上。目瞪口呆盯着梦中吐真言的君王,心几乎是要跳出胸腔来。朕,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位皇上自称朕。“你们”指的又是谁?

瞳媛脑子一片空白,慌张、不安、无措包围了她,感觉四周都是黑色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朝她劈头盖脑而来,这样的压力让她几乎快要放声大叫起来。直到一只手拉住她,将瞳媛从地上拉起来,才让她从那片黑暗里逃脱出来。

“小主,不要怕小主。”素娥轻轻拍打着瞳媛的背,细声细语地安慰她。

瞳媛转头看着素娥,几次试着开口却没法说出话来。这一个晚上有过彷徨,有过不安,有过怀念,有过悲伤,那些感情在这一刻的惊恐面前显得是那么苍白。她拽着素娥的衣袖,很久很久才发出了声:“皇上说的是什么意思?到底要谁生不如死?!”

素娥的面色很不好看,在瞳媛的不停追问之下,才给她讲起了弋鸿宣小时候所受的苦,却也说不上来他到底要谁生不如死,又或者说素娥这个四十开外的老宫女是知道些事的,却也没有把事情的全部都告诉瞳媛。

知道事情与自己无关,心头稍稍放松了些,苏瞳媛不禁又叹了一口气,可想到今天皇上住在了自己的寝殿,除非明天他自己说出他只是听了一首歌,不然瞳媛说什么也没人信她,况且这种事又有什么好解释的。

明天,太后、皇后那里会有什么动静,别的嫔妃又有什么表示,自己在宫中今后的日子到底应该怎么走?想知道的总是太多,而答案永远都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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