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沙老师拿着个茶壶摇摇晃晃的走进我的办公室,完全没有那天院监会要弹劾我时那种认真紧张的样子了,还是那么不着调。
“官复原职,你高兴吗?”
他夸张的说着,引得我的大白眼一个。
“高兴啊,高兴地要死了。”
“我也高兴,高兴地要死了!”他像个孩子一样疯狂的说着。
“DAVID是我在美国的老师,他这次帮我也是因为有特殊的原因。”
“我知道啊,我们聊过了。”
呵,这两个人竟然聊过天,是在聊我的智商吗?
“外国友人非常肯定你啊,我很满意。”
“老大,他教我的时间比你教我的时间要长啊。”我无奈于他的智商。
“虽然是他教你的时间比较长,但是我觉得吧,我对你的启蒙有着重要意义。”
对于沙增老师的大脸,我一直有着这样那样的恐惧感,只是,哎,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罢了。
我们两个院长级的人正在刷臭不要脸的时候,春妮推门进来了,找的不是我,而是沙增。
“院长,有个排场极大的人想要请您帮忙做脑内检查。”
春妮笑着说道,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不想评论。
“又是做检查的,让他找莫副院长来,她是脑内的专家。”
“挂号的时候护士和他说过了,可是他并不想让副院长检查,说要您亲自来。”
“这是什么病人啊。对我有意见?”
我有些不满的插着手问,一个医生最痛苦的就是病人不愿意让你看病,是他最近看到我的绯闻了?质疑我的能力?
“是哪个病人啊?有病例吗?”
“说是上次他的助理来过。”
沙增看了我一眼,走出去,我也没有多在意,穿上白袍开始我一天的工作生活。我工作的时候也在想,我的名声似乎还不坏啊,因为慕名而来的病患有很多,还没有被人嫌弃,就算是有点绯闻但是医术方面还是没有问题的。至少我的病人没有变少。
下午我给那个跳楼小伙子做了最后一次检查,然后让护士帮他给明天早上做准备。
他的妈妈送我到门外,笑着拉着我的手。
“姑娘,你能继续当院长我真高兴,病人高兴,我们所有病患家属也高兴。”
“谢谢阿姨。”
我淡淡的笑着,波澜不惊,其实对于这样的褒扬我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对于一个医生而言,被病患信任就是一种幸福。
“姑娘,你跟我说实话啊,我儿子这次手术后是不是还能不能看得见啊?”
“阿姨……”
我犹豫着,这个问题不好说,到底该怎么告诉她呢?是说有危险,还是告诉她一定会好?
“我懂了,姑娘你别为难!”
阿姨突然笑了,拍了拍我的胳膊。
“我知道自己儿子的情况就行了,没有其他的渴求。”她突然间红了眼眶。
“我们去了那么多医院,都说就算做了手术也很有可能失明,只有你愿意帮他,给他希望,这样就够了。”
她转身要走,可是我总觉得这样让她走不好。
“阿姨,我会尽力的,相信我。”
我冲她说着,从走廊的窗户吹来的风翻动着我的白袍。我就这么迎风站着,像是许下自己的承诺,更是安慰她,自己的儿子,总是会担心会着急的,而我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努力,在努力,认真再认真。
回到办公室,我想要做准备好下班,可是推开门的时候,看到了我那敬爱的DAVID老师和沙老师坐在沙发上进行私人友情会谈。
我看着他们俩用半英文,半中文,半比划的方式交流着。
真是满腹的无语。
“DAVID,好久不见。”
我和我的老师轻轻的拥抱着,然后笑着让他坐下。他笑得高深莫测,而我似乎永远也理解不了这个医学大师到底在想什么。
“你的导师不远万里过来,你总要表示一下地主之宜吧。”
“当然。”我冲他们笑着,心里却惦记着狄墨辰,我想回去看看他,毕竟我出来一天了,心里惦记着他。
“DAVID,想去吃中国菜吗?我们去吧。”
我冲他笑着说道,脱了自己的白袍穿上外套。
“沙老师会来吗?”DAVID用英语问着。
“哎,臭老头,我们一起去吧。”
最后的结局就是我跟着两个精神方面多少有些问题的老头子一起去吃一家无敌贵的中国菜。
我当时的情绪真的是不甚愉快,他们两个人吃吃喝喝的非常愉快,倒显得我是多余的了。
虽然俩人用半吊子的中英结合交流,但是他们竟可以交流的毫无障碍,真是悲剧。
“老沙,你少喝点啊。”
我看着晕晕乎乎倒着酒的沙老师说道。
“DAVID,也少喝点,你要养生啊。”
现在我脑海中想的问题就是他们两个人喝醉了之后,我要怎么办,怎么把他们俩运回去。
最后在他们俩折腾到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终于全部醉倒不说人话了。
我打电话订了饭店,又给了这里店员的小费,让他陪同我一起把这两尊大佛送到医院,等全部完成之后已经一点多了,狄墨辰还在等我呢,揣着这样的想法我速度的飞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