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萧然深不见底的眼眸中似有什么闪过。
“凌川是你杀的吧,他曾经疯狂地追求过姐姐,现在你又想杀了我,你是不是要让我们都下去陪姐姐才心满意足?”
“小婷,你要相信我。”他猛地搂住我的腰,抚摸我的长发,一下又一下。他的手温暖有力,我却止不住地颤抖。
“我更相信我的塔罗牌。”
这次,萧然沉默了好久:“小婷,塔罗牌真的那么准?”
“是的。”我转头望向窗外,黑压压的乌云瞬间坠得我心疼。
[女皇 逆位]
[迷惑、内心动摇、疲倦、孤立无援]
“小婷,不要再算了!”萧然愤怒地没收了我的塔罗牌,“你宁可相信它也不愿相信我么?”
半晌萧然颓然地坐到我身边,幽幽叹道:“小婷,有了烦恼不要问它,告诉我,我才是你的恋人啊。无论你问我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答应我,别再去那条路了。”
“为什么?”
“那条路有一个传说,传说一对男女如果中途不踩刹车顺利通过它,便是心有灵犀的天作之合。高中毕业那年,我年少气盛,曾带着心仪的女孩开车挑战,结果刹车失灵,出了车祸。那真是条死亡之路啊,而副驾驶座更是一个危险的座位,人在生死交关时只想着让自己避过灾难,再不管身边坐的是谁,从此我再不开车载人。没想到你姐姐竟也知道这个传说,是凌川告诉她的吧。他一定想借你姐姐的手除掉我,只是他没料到活下来的竟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我吧。”
姐姐,你竟用如此决绝的方式证明你的爱,我、我比不上你。
“那你为什么弄坏我的刹车?我、我差点就死了。”
“我没有,一定是凌川做的。他想报复!他想让我痛苦!”
“凌川是不是你杀的?”
“……是。”
“为什么?”萧然没有回答,只是带着我的塔罗牌离开了。
我用了十天时间回忆我和萧然在一起的所有日子,然后拨了110。
抓捕、审问、开庭、判决、执行,一切竟顺利得不可思议。
玻璃窗的那侧,萧然穿着狱服依旧淡淡地笑着,“小婷,记得我醒来后对你说的第一句话么?”
我当然记得。你说喜欢我。我永远不会忘记。
“我杀了凌川,是因为他本就该死,竟想威胁你,染指你,甚至告诉你我的秘密。”
你的秘密?
“不过现在说不说都无所谓了,小婷,好好生活下去吧。”萧然转身消失在了重重高墙中。
瞬间所有的力气全部流失,捏住桌角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我不由笑起来,笑得张狂,笑得痛快,天花板上明亮的灯光,炽炽然一片泛白,如燎痛人的视线,刺得眼泪不停地流了下来。
如果早知是这样的结局,我——
可惜人生不是书,不可能先翻看最后一页的结局。
将最爱的男子亲手推进监狱后,我失魂落魄地被送到家乡的精神病院。我会偶尔犯病,尖叫或是痛哭流涕,或是大声说着我爱你。
安静的时候,我会一遍遍回忆和萧然在一起的日子,然后怔怔盯着对面那个同样怔怔盯住我颈上十字架,不断叫我“小娉,小娉”的男子,他有一张和萧然一样的脸,已经在这住了一年,听说因为刹车失灵,两次亲见心爱的女子死在眼前,终于受不了刺激,疯了。他的手里每时每刻都捏着一张名为“恋人”的塔罗牌。
我终于知道了凌川掌握的另一个秘密,那个在监狱里的男人,是萧然的孪生弟弟,萧萧。而他只是想调查哥哥出事的真正原因,于是借着车祸,在医院里和昏迷的萧然换了身份,做了和我一样的卑鄙事情。除此之外,他从头到尾都是真爱着我的男人,只是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太迟。
我用姐姐那副重新集齐的塔罗牌,进行了最后的占卜:
[吊人 逆位]
[无谓的牺牲、厄运、受惩罚、没有结果的恋情]
散落一地的塔罗牌发出凄厉的光芒,一如叹息,一如嘲笑。
“喂,David!”
“干嘛干嘛,没看见本姑娘在做正事么?”琴晓馨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了两个五香鱼丸。
传说校花琴晓馨可爱活泼却嗜吃如命,因为她有一个让所有人自叹不如、无比妒忌的特异功能,就是怎么吃也吃不胖!为此大家给她取了一个时髦的英文外号——David,大卫!大胃也!
“我说David你怎么就是吃不胖啊。”小美搓搓自己的苹果脸,哀叹。
晓馨神秘地眨眨眼,“因为……生命在于运动!”
话说晓馨安静的时候会如真正的淑女,坐着专心折叠幸运星的模样,会让最调皮的人都静下心,不由自主看着她。
可是,只要一放学,她立马像只猴子般活奔乱跳朝操场飞奔而去。
操场上校队正在练习,热火朝天,篮球乱飞。
“喂,白痴,小心球!”
一屁股跌倒地上,琴晓馨恨死了眼前这个人,虽然女生们都在他背后唤他,图书馆王子。天杀的,你丫好好在图书馆睡你的大头觉就好,干嘛没事跑来破坏我的计划?琴晓馨狠狠瞪他。
“刚才真是好危险呢,不过你不用感谢我啦。”
季炎煺对她的瞪眼视而不见,笑眯眯地转身,却不忘留下一个得意的眼神。
看着季炎煺修长的背影,琴晓馨锤胸顿足,咬牙切齿,因为这已经是他第n次破坏自己的计划啦!
话说琴晓馨和季炎煺结仇那可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开学那天,晓馨对身后能坐个大帅哥自是欣喜万分,连上课都不忘把背脊挺直,不经意地撩撩自己的秀发。
但不久,晓馨便发现这个季炎煺根本不把自己放眼里,上课只做两件事——神游和睡觉,半个月了还不知道前面坐着的这位大美女的芳名。
“喂,我叫琴晓馨,你给我记住了!”
“请小心?小心什么?无聊。”季炎煺不耐地挥挥手。
“钢琴的琴,拂晓的晓,温馨的馨,这是我的名字!”
“哦,无聊的名字。”
“你丫的名字才无聊!”
“我的名字?退旁三把火,就是说再像火一样张扬的人看到我也得后退。”季炎煺得意地翻了个白眼。
“切,这有什么好拽的,惹火我的人都要小心!晓馨也不甘示弱。”
“小心和后退那还是有本质区别的吧。”不等晓馨反驳,季炎煺打了个呵欠,再次趴向桌面。
“你……哼!”一甩马尾辫,晓馨决定再也不理这个白痴。不料——
“哇,你、你干嘛。”
季炎煺竟一把揪住了晓馨的辫子。
“你的辫子甩到我了。”
“哼,活该,我就甩!谁叫你趴!哇哇,放、放手啊!”
“再甩我就剪了它。”
“你敢!去死吧!”晓馨用力拽回辫子,抄起本书就往季炎煺头上甩去,叫你整天趴桌上!
季炎煺伸手一挡,“这是我的自由。想打到我的头,再修炼一亿年吧。”
“嘿嘿,除非你上课睡觉在头上罩个铁锅,打你的头太容易了。”
“敢打我的头,让你变秃子。”
两人怒目而视,猛地跳起不约而同大喝一声,“你敢!”
“敢什么敢?没听见上课铃声啊!”班主任门口怒威一声吼,两人只好怏怏地坐回座位,但这仇,是结定了!
还没想好这仇怎么报,晓馨的心神已经被吸引到了凌川身上。
话说篮球校队里的凌川,那可真是赏心悦目,凡间极品,人见人爱,车见车载啊!所以这么个特殊目标,自然要配上特殊的认识方式啦!
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苦思冥想,晓馨终于想到——让凌川的球“不小心”打中自己的初遇方式,然后……嘿嘿。
为达成这个天衣无缝的“巧合”,晓馨每天沿着操场跑步,观察角度,计算速度,极力做到不管球从哪个方向飞来,都能如愿地打到她,哈哈!这也是她为什么吃不胖的秘诀之一啊。
哇哇,汗水闪闪发光!哦哦,身影闪闪动人!这就是青春啊!
晓馨眼冒红心,追逐着凌川活跃的身影。
万事俱备,只欠好球!
但、但、但就在这个接骨眼上,那可恶的季炎煺却出现了。
“你不知道么?我也是校篮球队的队员啊。”季炎煺不知死活地对琴晓馨炫道。
于是乎,他的一抬手一投足都准确地把凌川的篮球飞行路线,隔离在了琴晓馨的“中球”范围外,让晓馨不得不怀疑他就是故意的,可恶、实在是可恶!
“喂,三把火,我们单挑!”琴晓馨终于忍不住了,放学后堵住正在拿车的季炎煺。
季炎煺看着她,眉一挑,眼一斜,哼一声。
“你、你、你哼什么哼,有本事和我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