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悠远中学流传着一件让人惊讶的事,距离第一次摸底考试已经两个星期,凌依依拼尽全力得了班级第二,排名第一的据说是廖可初中时候的朋友,他叫朱恒霆。
他个头不高,五官称不上精致,身材瘦小,给人的影响是弱不禁风。他平日里再班上少言少语,成天捧着书本看或沉浸在题海里,是个十足的书呆子形象。凌依依虽说排名第二,可在总分上却相差了足足四五十分,如他这般的考试机器和气恐怖。
故事由此开始不得不说。
夏天差不多已接近尾声,偶尔会给人一种寒冷的感觉,特别是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飘过,便可见校园里的学生穿上厚点的衣裳。学校对统一校服没做特别的要求,但在□□或周一的升旗仪式上是硬性规定。校园里的那些阔叶树开始泛黄,在风里瑟瑟发抖。
一年级三班的朱恒霆,同外班的男生手牵着手向校外走去,他们的样子看上去很亲切。他们头顶的阔叶低声细语着,一片黄叶轻轻的落下,外班男生或许因景生情,吻上了朱恒霆的额头,像蜻蜓点水般。可这一幕被许多校里的同学看见,流言蜚语顿时在悠远中学传开。其中有着不同的版本。总之在好事者的调查下,的确发觉了朱恒霆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连学校的老师都知道他是位同性恋者。
校长办公室,这是晚餐时间,里面只剩校长一人。
夕阳的光从窗户照进来,浅浅的在四周的墙壁上涂抹了一层,办公室的确很简单,没有比校里其他老师的办公室奢华,一视同仁。一方办公桌,一把靠椅,一方锁文件的铁柜,一只饮水机,办公室里的布局就这些。窗台上有他养的一盆花草,在夕阳下泛着金黄。
“小陆。”校长的面容看上去十分严肃,他从靠椅上站起走近陆远舟的身边。
“校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我在想……..”陆远舟心知肚明,校长找他来绝不是聊天这么简单的事,而最近的传闻也愈演愈烈。
校长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他说:“陆老师,为人师表,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悠远中学发生这样的事很毁名誉的。”
身为学院的领导者,他的担忧和顾虑是理所当然的。他今天穿了件职业衬衣,宽松的西裤,擦得油光可鉴的皮鞋,显然作为中年后的男人,事业为重,对穿着当然有所讲究,但毕竟不像年轻一代那么张扬。
陆远舟从大学毕业,这样的事见怪不怪,同性恋,男女同居等发生在年轻人身上是稀疏平常的事,不必那么的神经紧张。他以为校长的担心是多余的,根本不用小题大做。
“朱恒霆的确是个优秀的学生,但他的思想需要沟通,陆老师,你得肩负起班主任的责任。”校长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他说,“我不希望再听见有关不好的传闻。”
经这般一闹,朱恒霆再没有和外班的男生同行过,每次从校园里走过时,他都神色匆匆,埋着头仿佛做错事一般,其实,没人能够知道他真实的想法,尽管他表现得那么安静。最近上课朱恒霆总是走神,任课老师也无可奈何。
那天中午放学,陆远舟在林荫道上遇上了朱恒霆,便喊住他,他似乎表现出紧张和局促不安,他胆怯的问:“陆老师,我……”
“朱恒霆,学校里有关传言是真的吗?”陆远舟饶有所思的看着他,悠远中学闹出这么大的事,绝非空穴来风。
朱恒霆紧张得手心冒汗,他抬起的目光刚接触到陆远舟忙底下,站在陆远舟跟前不比他矮多少,他吞吞吐吐地说:“我…….我……”
晌午的太阳很刺眼,却没了夏日的那种燥热,可朱恒霆的手心已生出大把的汗,他不知老师接下去会谈到什么问题。“你还年轻,老师希望你所做的决定即便是在将来也不要后悔。”陆远舟拍拍他的肩膀,径直向办公室走去,像一片落叶般飘远,如同那个黄昏低头浅吻。
朱恒霆目送着他走远,庆幸有这么为通情达理的老师,没逼问没指责,一切看上去那么顺理成章,可那句话至今萦绕在他脑海,现在究竟在做什么呢?将来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吗?一切都是未知数,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