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在哪?我承认她好,但比我好在哪?”谭竞言揉揉鼻梁骨,无力的说道。他已经几乎没有还口之力了!
“我也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如此,够了吗?”他说着,笑了,因为这句话是他本能的反应,不为其他,只是单纯的一问一答。
“那么,我呢?我是不是也替代不了?不然你怎么会还养着它,养着我们的狗?”谭竞言存着最后一丝期待,指着颜悦和毛线所在的那扇门。
“什么?我们的狗?你是不是搞错了?那狗在你离开的时候就丢了!”顾宇疑惑了,他不懂,他何出此言?
“我搞错了?我会搞错?你骗我!你想我离开就直说,何必如此撒谎?那么何以解释,我一回来,狗就跑来找我?怎么赶也赶不走?那么何以解释狗肚皮下的一搓黑毛?”谭竞言苦笑着。
该如何解释?你这狼心狗肺把我们的一切想撇的干干净净?
“你说这狗的肚皮下有一搓黑毛?这狗是我和颜悦买的,作为她的生日礼物,我没想到竟是跑丢了那条!”这毛线是颜悦极爱的,但是毛线跟喜欢顾宇,他压根没有往之前的狗去联想。颜悦为了让毛线对她感情更深些,为了跟顾宇争这毛线的宠,连洗澡都是颜悦一手操办的。他又怎么知晓毛线肚皮下的黑毛?
他是真的没想到啊!世间竟是这么多的巧合!他的心里忽冷忽热,他高兴他曾经养的狗还活着,他无奈这狗是颜悦的心爱之物,他怕她生气难受,是留下还是让谭竞言带走?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谭竞言无法获悉,这话是真是假,却知道,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屋内的颜悦不知心里是何滋味。这巧合是真的巧合?好像是真的……
他为什么不说,不告诉她?算了,这都不重要了,她更担心的是毛线是不是要离开她?
她是万般不舍的。
顾不得是不是会被发现偷听。她开门就说:“可以不要要回毛线吗?”然后指了指跟着领出来的毛线。
坐在饭桌前的俩人,皆是一愣,谁都没想到,她会听到。会这样直白的说出来。
顾宇心里很忐忑,转念一想,她的样子,没哭,没有什么不正常,很好!看来不似他想的那么糟。他很了解她,她的心里从来都是表现在脸上,开心了会笑,难过了会哭。除非是难过到极致,才会不哭反笑。
“君子有成人之美,不夺人之爱。既然你开了口,怎么能驳了你的意,能让美女开心,理应如此。”谭竞言先是一愣,随后笑着应和,几乎在他脸上找不到裂纹。
他的一语双关,想必大家都懂,除了狗,他连人也一并彻底的还了!
他想,既然回不去就算了。既然那是小宇的幸福,他该祝福。他努力过了,不成功还能怎样?他现在才是第三者,这是他罪有应得的,怨不得谁。
万般皆是命!
他想起家里的妻儿,千百般滋味在心肠。或许应该负责,因为小宇说,不负责任的他还是他吗?
“谢谢。”她真心实意的感谢。
“很晚了,我带我媳妇儿回家了。你早些休息。”顾宇早就坐不住了,本来就如坐针毡,现在出了这个事,他怎么还能安心?
“好。”颜悦点点头,看不出喜怒。
“毛线,走,回家!”顾宇唤着毛线。
若是平时,毛线一定极为听话,可今天,它呜咽一声,原地不动,好像舍不得,离不开。
“毛线,真的不想跟我回家吗?”颜悦蹲在地上,张开双臂,唤它。眼睛红红的,她的感觉很不安,好像毛线不走,顾宇也会留下一般。
但她的心思,对他可是万般冤枉了!
毛线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又停在了原地,看了看谭竞言,呜咽了一声,又不动了。
“乖,去吧。”谭竞言也蹲下身子,摸了摸毛线的脑门,示意道。
颜悦突然站起身,一把拉住顾宇,转身就走。哼,想留下就留下吧!她颜悦不稀罕就是!
顾宇看着被拉着的手,哑然失笑,这姑娘,原来是这般心思,这般不舍得他!是不是怕他也离开?怎么会呢!
他反手抓住她,然后使劲的抱住她,让她感受,他的存在。
他温柔的在她耳边说:“亲爱的,你还有属于你的毛团,属于你的我。”那声音如一阵风,抚平了她的不安,吹散了她的郁结。
也在这时,毛线追了出来,拱了拱颜悦的小腿,呜咽着,讨好的意味甚浓。
“哟?你知道回来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颜悦真是把毛线当做孩子,这酸味,这怪里怪气的声音,也得亏这狗懂事。
不知毛线听没听懂,反正就是拱拱颜悦,时不时的用哀怨眼神看着她。
“哎,别气了,谭竞言是养了它1年,你的三个月,超过了他一年的位置,很不错了。你还不准它念念旧情,舍不得一下?犹豫一下?”顾宇搂着颜悦,开导她。
还别说,他这和事老当得!真是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毕竟这调节对象,是一人一狗……
几天后,谭竞言一通电话打给颜悦。
“小悦,我要走了。可以来送送我吗?”他说。
“谭竞言?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要不要叫顾宇送你?”男人不能看得太紧,适当的放松会有好处。
“小宇换了那么多次号码,我都能找到,你我会没有?别叫他了,你不吃醋?”他言语间的失落并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