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夕颜好想你,好想念爸爸妈妈,想念那里的一切,可是现在你们都在哪?为什么搬家了都不告诉我!
还有许多东西,夕颜没有再看下去。
出了空间,夕颜心事重重,自己也要跟以前彻底告别了。房间里放着一张古琴,是姨娘初教她琴技时给她的,上面已经蒙了尘,她的原主人应该许久没有碰它吧。
夕颜想任性一次,就这一次,让她与过去告别!古琴,她自己是不会的,可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会,很自然的走过去,坐下,纤纤素手抚上琴弦,一串串的音符倾泻而出。
技艺精湛,这样的她藏拙藏的该有多辛苦?明明就是一个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似水一般的女子,偏偏为了生存只能落地为尘。
不自觉的,夕颜轻轻哼唱出生:“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
“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花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岁月再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又,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谁再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
一曲《东风破》,告别以往种种,不许多想也不能多想,如今她只能是莫夕颜,只能以这个身份好好的生活下去,她再也没有机会回去。
爷爷,爸爸妈妈,你们好好保重,我会在这里过的很好。夕颜在心底默默的对自己说道。
抬起头,已是满眼泪水,若初站在门口,听的着迷。
“若初?”
许是当久了丫鬟,对于主子的声音还是很敏感的,若初当即便回神了:“小姐,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夕颜只是摇摇头,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奴婢是被琴声吸引过来的,小姐,你以前从来没有弹过,真好听。”
夕颜苦笑一下:“我虽是主子,可这心里也很苦,我过的很不快活,这心里总觉得很委屈。”
若初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像是没想到夕颜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夕颜淡然一笑:“我没事,想着还有两天就要出嫁了,心里难免慌张,所以想着发泄一下,放下吧,我现在没事了。”
若是眼底还有有着一抹担忧。
“放心吧,我真的没事了,你快去休息吧,不然明天顶着个熊猫眼出来还怎么伺候我?我反正是要睡了。”若初心里疑惑,这个熊猫眼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听到主子说要睡了,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柳灵玉站在自己小院的门口,朝着夕颜这边望着,这个丫头,不是一直藏拙的吗?为什么不继续藏下去,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吗?眉头深深的皱着,过了许久,才展开来。算了,她也快要出嫁了,这两天,就让快活的做她自己吧。
摇摇头,走进了自己的小院。
真不知道这样对她是好是坏,顾水湄这个女人手段太狠了,若不是夕儿一直藏拙,做一个大家眼中空有美貌毫无灵气呆滞木讷的莫家庶出二小姐,刚刚的琴声和歌声定不止她一个人听到了。夕儿的婚事已经定下了,皇上亲自下旨赐婚,再怎么样顾水湄也不会抗旨,更不会欺君,只是怕她会在其它地方下手。
第二天,顾氏院子里洒扫的丫头边打扫边聊着天。
“唉,昨天你听见了吗?二小姐昨儿个晚上弹琴弹的好好听,还唱歌了,那歌声好美,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歌儿,好久都没有回过神儿呢!”
“怎么没有听到,那声音就是天上的仙乐也不会比这个好听了吧。”
顾氏身边的大丫头察言观色,看到顾氏神色不太好,轻轻咳嗽两声,走过去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两个丫头回头看到顾氏,赶紧跪下请安。
顾氏满脸不耐烦:“行了行了,说说刚刚你们在说什么?”
“启禀夫人,奴婢们刚刚在说昨儿个晚上听到的歌儿和琴声。”
顾氏眼睛一眯:“是二小姐唱的?”
“回夫人,是的。”
这个死丫头,会唱歌会弹琴,我就说她那个狐媚子一般的娘亲怎么会不把她那一套勾引男人的本事教给她?原来这么多年竟是被她给骗了吗?
压下心底的怒气,继续问道:“那你们说说二小姐琴弹得如何,这歌儿唱的又如何?”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谁都知道这大夫人不待见二小姐,说假话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说真话又怕夫人恼,做个丫头实在太难了。
“你们实话实说就行了,别想着骗我!”
许是当家主母做久了,说话间自有一股威严露出。
“回夫人的话,二小姐的歌我们从来没有听过,不过很好听,而且二小姐的声音也十分好听,竟像是天上的仙女似的。”这个丫头没看到顾氏渐渐变的阴沉的脸,也没看到旁边另一个丫头一直给自己使眼色,自顾自的‘实话实说’道。
“哼!”顾氏冷哼一声,甩着袖子便走了。
小贱人!以为婚事定了我就拿捏不了你了?怎么不再继续装下去了,本想让你舒舒服服的出嫁,毕竟也是用你的幸福换取整个莫府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