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跪在那不知该如何是好,夏雨将凌云扶了起来,鹅蛋般得小脸笑盈盈的看着她道:“快起来啦,你看你吧额头都磕破了,这漂亮的脸蛋哟,夏雨给你吹吹。回府我给你拿药擦擦,保证你不会留下疤痕。”
凌云感动的点点头,自己有多久没有被人这样关心了,真的好开心。
“你以后叫秋霜。”远处传来血依雪的声音,依旧是那般淡然。
秋霜,凌云闻言笑了,她今后就叫秋霜,誓死效忠小姐。
回眸一笑百魅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好一个绝代佳人,飘若误闯凡尘的仙子……竟成了无名府上的一名丫鬟,世人叹息,造化弄人啊!
天已经黑了,血依雪这才注意到出来已经一天了,血府现在怕已经炸开了花。
血依雪三人开始向回走,可是走到血府的时候,她突然示意停了下来。
血依雪谨慎小心的观察着四周,这里太不寻常了,安静的有点过分。
一缕微风飘过,夹带着一股血腥味拂扑面而来。
不好,血府出事了!
“夏雨,秋霜,你们去云来客栈等我。”血依雪回头向二人交代了下便立即朝血府跑去。夏雨和秋霜只好按血依雪的吩咐去云来客栈等她,虽然她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不能直接回血府。
推开血府大门,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呛的血依雪差点窒息。好不容易适应了,待血依雪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海!平日逗她玩,逗她笑的哥哥姐姐叔叔伯伯全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猩红暗黑的液体蜿蜒在他们身下的青石板上流淌着。
血依雪的脚就像栓上了铅球般寸步难行,突然她看到尸群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她飞速的冲了过去,将他抱了起来,可是孩子原本红润的小脸蛋已经死灰了,可是她还是不放弃,伸出颤抖的小手探向他的鼻息,没有丝毫的生气的结果让她痛不欲生!
“麟儿……”一口鲜血从血依雪口中喷出!
血依雪悲恨交加的看着怀中的孩子,孩子,这还是个刚出生不满十天的婴儿呀,究竟有这样的深仇大恨需要对一个襁褓中的孩子痛下杀手!是什么让他们将血府上上下下全部屠杀?
血依雪用手擦去孩子脸上的鲜血,用那轻柔的声音唤着她唤过无数次的名字:陈伯伯,风大娘……那声音到最后慢慢带了哭腔,空气死般寂静。
“小姐……”
突然,一双血淋淋的双伸向了血依雪。
血依雪激动的握住那双手,临死之人的眼里的光芒在慢慢褪却,不!她悲泣着呼喊,我不要你死,不要!
“小姐……快逃……”男子用尽生命的力量抓紧了血依雪的手,提醒她赶快离开。
“是谁……”血依雪扯着嘶哑的嗓子,压抑着心中的悲痛紧紧的抓住男子的手。
“名剑山……”话语未完男子便已经断气,血淋淋的手从血依雪手中滑落,生命已经枯竭了。
名剑山庄!虽然他未将话说完,但是她已经知道这一切到底是谁做的了。可是她还是不明白,名剑山庄和血府的关系一向很好,虽说两家解除了婚约,但始作俑者还是他们,不至于下这样的毒手啊。究竟这其中还包含了什么原因呢?
“不……”远处传来寻琴的一声怒吼。
娘?娘还没死?
放下怀中的死婴,血依雪快速朝着生源跑去。
夜,静的死灰,静的让人害怕,空中乌云压境,一声声狼嚎悚人心魂。
“柏驹尉,你放开我,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寻琴撕心裂肺的叫喊着,可是男人却不为所动。
血依雪追着声音来到林中,却见寻琴被柏驹尉点了穴道不得动弹,而地上躺着的正是她的父亲,血少博。
“爹!娘!”
“依依快走!”寻琴惊恐的看着依依,本以为她就此逃过了一劫,为何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噌的一声,柏驹尉拔出腰间的宝剑飞身擒住了血依雪。
看着血依雪毫无惧意的眼眸,柏驹尉心里一愣,曾经这个女娃也笑脸盈盈的叫过他伯伯。但为了利益着想他还是狠了心,把心底残余的一点善念也给抹杀了。
“柏驹尉。你放开她,你不能这么做。”寻琴痛哭,两眼恐慌的看着柏驹尉手里的剑,此时寻琴心里冰冷彻骨,看着女儿即将被贼人下毒手,自己却动弹不得。
血依雪阴沉的看着柏驹尉,浑身的怒气顿增。柏驹尉没有想到一个十岁的痴儿竟然有这么强烈的怒气,握着剑的手都为之一抖。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爹不该誓死效忠夏侯太子,要怪就怪你是他的女儿。”柏驹尉扬起手中的剑。
“不要……”随着寻琴的怒吼,柏驹尉的剑落下了,血不断地流趟。
砰的一声,血依雪全身颤抖的倒在地上,红润的脸色变得惨白,五官纠结在一起。她死命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即使死也不要让他开心。鲜红的血从她的肩膀流出。
突然,寻琴冲开了穴道,血依雪奔去。
血依雪抱着手臂不停的抽搐着,雪已经染红了她的衣裳,看着血泊中的女儿,寻琴崩溃了。
“柏驹尉,我要你偿命!还我血家三百多条命来!”
“娘,快走啊!”血依雪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向母亲,可就在这个时候寻琴拿起身旁的软剑向柏驹尉刺去。可剑在离柏驹尉一步之远时寻琴倒下了。寻琴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口的那柄匕首,嘴角蠕动的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已经没有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