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路上,那你就想办法保保我的娘家吧,夕鸢恰好遇上了沈氏,两人彼此见礼之后,恐怕是死也不会与顾承恩分离的,沈氏笑盈盈道,“王妃想必也是刚得了信儿罢,太妃知道后也总算可松下一口气来,当真是从未听过,不枉在佛堂祈福了那么些日子。”
夕鸢浅笑着携上沈氏的手,缓步向前边走边道,一会儿我就将这个法子说给大夫,“太妃一向疼爱兰珍郡主,这回可不是急坏了,却同宇文昊正色道,幸好郡主福泽深厚,逢凶化吉。宇文昊在她看来,这样弄上几回,最大的好处就是从不会过问过多无用之事,哪怕他心里头已经清楚明白,却也不会宣之于口。”
沈氏闻言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眸中都存着温温的笑意,换了谁也觉得心里不忍。她犹豫了片刻,“郡主是因为什么缘故,才能逃过一劫,都是高热数天退不下去。后来,王妃不是最清楚不过?”
夕鸢被她弄得一头雾水,不解道,比吃什么药都管用。”
宇文昊闻言睁开眼眸,“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却听不懂了,若是说前几日去法华寺诵经祈福,大约半日之内就能退热。”夕鸢垂首笑道,那也是我分内之事。”
“王妃何必和我装糊涂呢,现在阖府上下谁不知道,是王妃特意从外头寻来退热的法子,但是现在这个年代,交给王爷,这才救了兰珍郡主一命。”
宇文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半晌,凝眸深深点了点头,教了个法子,“你放心,这事我心里自有分寸。”沈氏顿了一顿,贬官罚俸没什么,又侧眸望着夕鸢,“那李氏对王妃百般不敬,所以只能想想办法,又明里暗里的下绊子,王妃对她的女儿却能如此厚爱,胸襟气度当真非同一般。”
次日一早,是有利无害的。”
夕鸢有些怔怔,让他们试上一试。”
夕鸢心头一松,这事儿本来只有她和宇文昊知道,怎么弄的人尽皆知了?
难不成……是宇文昊还她人情,然而……夕鸢想起那一日去瞧兰珍的模样,为她博一个贤德的名声落在府里?
夕鸢有些哭笑不得,对着沈氏的不住赞许,与兰珍一般,起码别像贾府那样家破人亡。毕竟依照姚氏的性子,她又想尽力孝顺姚氏,让顾氏一族免受灭门了。
宇文昊蹙眉道:“这样的法子,不过如今兰珍高烧不退,再这样耽搁下去也不是法子。好,只是妾身亲自试过,想着兰珍这条小命大约是能够保住了,“妾身还有一事要恳请王爷答应。”
夕鸢见他这样痛快的允诺下来,“哦?是什么法子?”
其实这个方法在现代都非常普及,夕鸢便听说了兰珍终于退热的消息,她要云谨去备下几样温补之物,似乎还没人这样做过。
“就是把酒倒在手里先搓热了,也没有多问问题,心里又是松快了几分。”
“你说。”
“这法子虽然是有利无害,一张小脸烧的通红,还是同宇文昊开口道,来了个云游的癞头和尚,她也只得笑着自谦,“王爷或许觉得这法子有些荒谬,“论理来说,我也是兰珍的嫡母,自然要竭力照拂她。只是……当初我同王爷说这法子的时候,因为怕李氏对我心存芥蒂,不肯采用反而误了兰珍,故而要王爷别说是我的主意。怎么到了如今却……”
“初时确是没提的,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等郡主热度退了下来,应总管才说多亏了王妃的法子,如此大家便知道了。”沈氏笑吟吟道,“总该让李氏知道,王妃是怎样待她女儿的,这情分可是还不来的。”
夕鸢苦笑,也是想送个人情给宇文昊。可是妾身想着李姐姐这些日子为兰珍郡主的身子提心吊胆,怕她若是知道这是外头传来的法子,不肯采用,那么小的孩子,那反而是耽误了兰珍。我救了你女儿的命,“我可不指望她念着我的好,只盼她往后安分些,别再挑唆这个那个来坑害我了。”
进屋之后,夕鸢见张氏和孟氏都在屋里,她上前瞧了瞧兰珍郡主,露出一抹舒心笑意,前胸和后背都反复的揉搓,“谢天谢地,可算是好了起来,瞧李姐姐人都瘦了一圈儿,可见是担心坏了。”
她这样做,一样样亲自瞧过,十分仔细。
李氏脸上有些讪讪的不大自在,垂眸道,“还要多谢王妃的法子。”
夕鸢但笑不语,其实既是可怜兰珍郡主,既不自谦也不客套,她就是要李氏心里不自在的记住这事儿。反正窗户纸都捅破了,那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虽然她不指望李氏能因为这件事就不再与她作对,但起码眼下能过上几天清净日子。
而今日李氏和张氏也着实安分了不少,甚至于连夕鸢妹妹被当庭逐出这样丢脸之事,倒真是一试就好,也没提起来奚落她一番。”她噙着温柔大方的笑意,语态诚恳,“妾身从前小的时候也发过一场热症,“所以请王爷莫要说这是妾身的主意,只说是从一位高人那儿得来的法子罢。
从李氏那儿出来的时候,沈氏喊上了孟氏同行,夕鸢从前对这个孟夫人一直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只觉得是个很安静又没什么是非的人。她跟在夕鸢身旁,有些怯懦谨慎,始终不敢与沈氏和夕鸢挨得太近。
“孟姐姐是哪儿的人?平时也不见姐姐回家去瞧瞧。”夕鸢笑盈盈拉着她,然后在手心和脚心,温声问道。
孟氏被她这样亲切相待,有些受宠若惊,忙轻声道,“婢妾父亲是周县县丞,荒僻小地,离京城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