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菲这才明白当年的皇后为什么要坚持将赵宣琳嫁去幽王府,转念一想,又问道,“昭,你以前曾经告诉过我,你手里有皇家想要的东西,这东西会不会对你造成危险?”
莘菲很确定现在周士昭手里的定是那制火枪的图纸的另一半,但是她不确定的是,这半张图纸对周士昭来说或者说对整个侯府来说到底是保命符还是催命符。
周士昭转过身来,幽幽地看着莘菲,“你放心,我定会护得你的周全。”
话说到这里,莘菲也不敢就此挑明,只能默默地上前抱住了周士昭,心里暗暗说道,“你不要负我,我也定不会负你的。”
接下来的几日,但凡周士昭出去不在府里,姬无缺就想着法子向莘菲挑衅,一会儿嫌婢女长得太丑了,要换漂亮的,一会儿又是要吃什么天香楼的水晶肘子,要派人去买,一会儿又是嫌床板太硬,要换成软榻……直折腾得府里的下人上蹿下跳,折腾得莘菲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赶了他出去,偏偏人家在老太夫人面前就乖巧得什么似的,哄得老太夫人对他言听计从的。
这日,莘菲早起用过膳,给老太夫人和太夫人都请过安后,叫古嬷嬷将三个姨娘都唤了来。
白姨娘关了一个月的禁闭,似乎是学乖了点,没有了从前的放肆,三人给莘菲请安,莘菲让紫菱端了杌子来给三人坐了,才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你们前头的规矩是怎样的,如今太夫人发了话,叫我安排你们的侍寝,你们自己说说看吧。”
白姨娘首先就跳了出来,“夫人,奴婢听您的安排。”
“哦,白姨娘倒是明理了许多。”莘菲点点头,商姨娘也赶紧跟着说道,“奴婢也任凭夫人安排。”
莘菲便望向张姨娘,这个有名的老实人,依旧是月白色的褂子和衫裙,依旧素淡的装扮,张姨娘低了头,怯懦地说道,“奴婢愿意日夜服侍二少爷和夫人,奴婢年纪大了,容色上也比不得夫人和二位姐姐……”
这哪里是老实人说的出来的话,明明心机很重,还给人一副受欺负的小媳妇样,莘菲不由对张姨娘更加注意了。
便笑着说,“虽然这么说,但规矩也不可废不是。”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那就这么着吧,按照你们前头夫人定的规矩,侯爷在正房每月里在正房前十天,你们三个房里按顺序各三天,其余的则看侯爷自己的,他高兴去谁房里就去谁房里,你们看怎么样呢?”
白姨娘和商姨娘互相对看了下,莘菲也打量着三人的表情,白姨娘和商姨娘脸上有惊喜和窃笑,大概是觉得给侯爷自主的日子多,她们便是机会也多了几分吧,张姨娘脸上反而是惶恐更多了几分。
莘菲看得有趣,白姨娘和商姨娘二人先起身道了谢,表示服从安排。
张姨娘则是起身还想说些什么,莘菲挥手止住了她还没出口的话,“就这么着吧,你们下去吧。”
三人便退了下去。
莘菲端了茶喝,一旁的古嬷嬷说道,“夫人,您不怕三个姨娘分了您的宠吗?”
“怕又有什么用呢?”莘菲反问道。
“夫人,您不知道,咱们还是可以将姨娘们侍寝的日子排在她们小日子前后的。”古嬷嬷低声说道。
莘菲笑了笑,“嬷嬷,宠如果能被人分了去,就不叫宠了。我赌的就是侯爷的心。”
古嬷嬷叹道,“夫人,万一赌输了呢?”
“输了?”莘菲反问,“输了就山水从此不相见。”莘菲在心底喊话。
不管周士昭的过往如何,但现在既然是她莘菲嫁给了他,成为了他的妻,那么,将来就只能是他和她二人的将来,不能有其他女人同行,如果做不到,她宁愿独行!
莘菲正暗自下决定呢,外头紫菱过来传话,“夫人,才刚有个小丫头过来说,无缺公子在园子里的竹楼里,让您过去呢,说什么东西不好了,叫您换一个过去。”
莘菲咬牙切齿道,“这个死无缺,又想起什么夭蛾子了,还让不让人活了。”一边骂着一边无奈地起身,带了紫菱紫鸾二人去了竹楼。
盛夏的日头还是很毒,尽管莘菲一路都是沿了长廊和花荫底下走,到底也出了一身薄汗,看看竹林里头倒是绿意盎然,凉意森森。
“倒挺会找地方的,这死人头。”莘菲心里暗暗骂道。
还没等走到荷花池边,就有个刚留头的小丫头跑过来说道,“夫人,古嬷嬷说夫人的什么东西找不着了,叫紫菱姐姐和紫鸾姐姐帮忙回去找找,叫奴婢过来先伺候着。”
莘菲一时也不疑有他,便让紫菱和紫鸾先回去了,自己带了那个小丫头继续往竹林里去了。
到了竹林,果然是凉爽许多,莘菲一头的汗也下去不少,莘菲拿帕子擦了擦脸,往竹楼上走去。
“唉,无缺公子,你又耍什么花招呢?又有哪让您不满意了?”莘菲边提着裙子上楼边喊道。
上了楼,倒发现外间厅上并没有人,莘菲便转到屏风后面,那姬无缺正躺在拔步凉床上,脸色红润,神情颇为古怪。
莘菲还以为他病了,赶紧上前,“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伸手摸向姬无缺的额头,谁知姬无缺却一把抓住莘菲的手,往前一带,莘菲便被他搂在了怀里,姬无缺滚烫的呼吸都喷薄在莘菲的脸上,耳边。
“莘菲,你……我,我……”姬无缺呼吸急促,双手紧紧地箍住莘菲,让她动弹不得,嘴却已经亲上了莘菲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