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安顿下来,众人朝拜,宴会正式开始。
“微臣叩见皇上,叩见皇后。微臣多谢皇上皇后的大恩。”一切就绪,南越太子赵婴齐出众行礼,跪倒在地感谢皇恩,声音明明很是恭敬,只是,看向阿娇的眸子,带点打量和痴迷!嘴巴长得大大的,眼睛盯得牢牢的,行礼间还是直视着阿娇,神色呆呆,眼神不时掠过阿娇耸起的胸口,魂都被勾走的模样,就差没流口水!
见着南越太子的表现,卫子夫不由掩袖而笑:谁叫你太过貌美,谁叫你姿容殊丽呢?这下子,向来霸道的刘彻,肯定要恼了。谁愿意自己的所有物,被人觊觎?更何况,刘彻自己都还没意识到,他已是喜欢上了阿娇!
看着赵婴齐一身黑衣,身侧略微壮实,眉眼不错,眼皮却浮肿,精神气儿极差,人有些懒怠,折损了大半的英气。
卫子夫坐直了身子,决心看一场好戏,当然,她不在乎推波助澜一番。她张望的眸子对上王娡的眼,两人相视而笑。
阿娇感受到那一阵黏在自己身上甩都甩不掉地目光,简直像是吞了一只苍蝇那般恶心。这个太子,不过是一个质子,竟敢如此看她!不要命了吗?这种被人看轻的模样,只在长门宫,感受到过!阿娇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住即将破土的愤怒!南越和大汉,维持着明面上的和平,不能因为一己,而坏了大局。不过,她不介意给这个质子,一点教训!
阿娇的眸子像是淬了毒的箭,狠狠地射向南越太子。你,清醒点!
赵婴齐吓了一跳,后退一大步,只是心里却还是欢喜,不由再偷偷抬起眼,看上两眼。
阿娇大怒,眼里简直要喷出火来:不知好歹!竟还敢用这样猥亵的目光,看着自己!他是不是忘了,这是在长安,不是在南越!阿娇挺直了身子,正要站起斥责,却被一阵巧力压下。
她诧异却不耐地看向刘彻:你为什么要按住我?难道,为了你所谓的大局,我就要继续委屈求全?
阿娇失了冷静,这等赤果果的眼神,让她忍无可忍!
刘彻未说话,移开手,身子略略靠近,微倾,恰好,将阿娇划入了自己的羽翼,恰好挡住了赵婴齐的视线。
“太子落座吧。”刘彻面无表情地说道,眸子里满是冷意。
“哦,好。”赵婴齐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模样,忙不迭点头,回了座位,退回时依旧依依不舍地扫过阿娇的方向,却看不见伊人。
阿娇看着眼前挡住自己的宽背,广阔而沉稳,咬了咬唇:曾经自己眼中永远需要护着的彻儿,早就长大!若是以前,他这般的行为,自己早就笑着倒入了他的怀中,可是现在……
阿娇凛了凛眸子:自己,再不是躲在别人身后的小女孩!她微微探头,目光不善地看向赵婴齐:人如何对我,我便如何对人!你,我绝不放过。
赵婴齐背对着走回位置,总觉得身后冷风阵阵,阴测测的,令人可怖,他拍了拍脑袋,哼了口气:自己不是发昏了吧?在守备森严的长安,作为南越派来的人,大汉要维持两国关系,怎么会有人敢对自己下手?
刘彻的背一直遮着阿娇,阿娇渐渐冷静了下来,冷眼看着,四下打量间,看到卫子夫一副幸灾乐祸看戏的模样,怒火彻底熄灭:不能让别人敲了好戏,如果此刻站出来,损害的是自己的名节。和这般愚蠢好色的赵婴齐连在一块,多份谈资让人编排,白白没了身份。你们想看我出糗,偏偏不让你们如意。
阿娇稳稳地坐在凤座,不发一言,窦太后听着身侧的嬷嬷说着阿娇和刘彻的表现,嘴边不由含笑,暗暗点了点头:这两孩子,越来越顾念大局,彻儿对阿娇也算不错。看来,窦家和陈家,要靠阿娇撑起,却不知,阿娇何时才会有身孕,这样才能坐稳了后位。
窦太后见惯了场面,没有发火,但坐于下首的长公主刘嫖却不一样,见着自己最为宠爱的女儿如此受辱,她再也坐不住。眼里满满的都是风暴,她神色一动,不由站起,低头跪倒:“叩见陛下,姑母有个请求,只愿陛下恩准。”这么爱看女人,不如,就死在女人身上?长公主在心中冷笑。
“姑母但说无妨。”刘彻眸子里闪过一丝警惕,却掩藏地很好,面色安宁地笑道,温和极了。
刘嫖拍了拍手,有人带上三个美貌的女子,刘嫖指着他们笑道:“这是姑母府中豢养的三个女子,正值妙龄,虽是蒲柳之姿,比不上南越王庭女子的高贵美丽,但尚可一观,借此佳宴献上,以慰太子远道而来的辛劳。”刘嫖嘴边的弧度真挚极了,眸光中带点喜色,亲切而温和。却暗暗讽刺着赵婴齐的见识短浅,一副连个女人都没见过的贪婪愚蠢样。
阿娇在上边看着,不由笑了:阿母啊……
“朕准了。姑母既是如此慷慨,朕也万万不能小气,来人,择宫中美貌过人的宫娥三人,同时赠了太子。”刘彻笑着点头,赞同道,面色平静。在身侧太监要去执行他命令时,暗中吩咐,指定宫娥中要有娇颜。那可不是个简单的女子,有美貌,有心计,不愿卑微,野心不小,这样的人,只要运用得当,事半功倍。看来这南越,早晚归了大汉,不仅仅是藩国,而会成了封国!
“多谢长公主,多谢皇上。”赵婴齐连忙出来,磕头谢恩,瞥见这三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满意极了,连连点头,只是,皇后……可惜!赵婴齐眸子里带点遗憾,在阿娇身上转了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