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之后,目光再次落在这张请柬上,苦涩一笑,既然非去不可,也罢,当作散散心也好。
在遥远的国度,阿拉斯加一座豪华别墅里面,一个男子逆光坐在老板椅上,阳光中,古铜色的肤色泛着点点光泽,利落的短发,刚硬的线条勾勒出完美的脸框,薄唇轻抿,高挺的鼻梁,黝黑的眉毛下一双眼紧闭,似乎在享受着阳光,整个人就这样安静的沐浴在阳光中,全身却散发着一股冷然的气息,哪怕是温暖的阳光也难以温暖他身上的寒意。
“老板,七爷那边的人已经安排好了。”一个全身黑色劲装的男子走了进来,脚下步伐轻盈,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刚硬的脸上没有表情,冷漠的看着男子的背影。
“恩。”缓缓地睁开眼,一双大大的眼睛,双眼皮,原本是一个阳光帅气的男人,却偏生带着阴冷,嘴唇微动,冷冷的回答,转动椅子,整个人就转了过来,冷然的目光看着黑衣男子,低沉的声音透着特有的磁性,“这次的事情做的很好,接下来你们只需要紧紧盯着就行了。”
“是。”黑衣男子点头说完,然后又快速的消失在房中,屋内,又恢复之前的宁静。
在黑衣男子离开之后,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将目光落在桌上,那里,放着一个相框,照片上,一个女子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背景是一片蔚蓝的大海,光脚踩在沙滩上,整个人巧笑嫣然,绝美的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柔顺的发丝随风飞扬,清澈的目光中透着浓浓的幸福,如同一个坠落人间的精灵。
男子拿着照片,指腹流连在女子的脸颊上,眼中,带着浓烈的柔情,嘴唇微微扬起,“丫头,我好想你。”
“一定要等我,我马上就回来了。”
T市,舒家。
下午,舒战似乎有事一直都不在家,舒漫也呆在卧室没有开门,祁铭扬自然在房间里陪着她。
她回来之后情绪一直很低,躺在床上就睡下了,整整睡了一个下午,祁铭扬无聊的翻看着舒漫以前的照片,从小到大都有,看看照片,又不时看看正安静睡觉的女子,眼中满是宠溺。
可是越翻到后面,相册中,很多原本应该放照片的地方都是空白,看样子应该是被这个小女人抽走了,直到她长大之后,那些地方更是全部空白。
眉头微蹙,轻轻的合上相册,看着还在睡觉的女子,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小心的开门走了出去。
下楼,家里的佣人看着他都是一副好奇却又疑惑的表情,他只是微微一笑,不在意这些,朝花园走去。
舒漫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揉了揉凌乱的发丝,掀开被子走到窗前,哗啦一声将窗帘拉开,打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上。
花园里,一个白色的身影印入眼帘,夕阳下,男子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衣,双手摊开靠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安静的如同和这个花园合为一体,成为了一副完美的风景画。
舒漫嘴角微扬,却在收回目光的那一瞬,看到了花园里的那棵树,整个花园里面都是花,一棵树却独独长在那里,枝叶随风摇摆。
看着这棵树,舒漫脸上的表情渐渐敛起,目光变得幽深,眉头不断的收紧,嘴唇用力的抿着,泛着微微的白色,似乎在隐忍什么。
坐在椅子上的男子似乎感受到了这道复杂的目光,转过头,正好看到舒漫站在仰头上,由于距离有些远,两人都看不到对方脸上的表情。
祁铭扬微微一笑,站起身准备回去,离开的时候,深深的看了眼那颗有些突兀的树。
刚到客厅,舒漫已经下来了,祁铭扬微微一笑,自然的牵着她的手,“起来了?”
“出去走走吧。”舒漫微微一笑,神色有些复杂。
两人慢悠悠的走到之前祁铭扬坐的地方,然后坐下,舒漫的目光从一出来就落在这棵树上,虽然极力隐藏那股悲伤,可是,那股悲伤太过强烈,敏感如他,怎么会感受不到。
长长的一声叹息之后,伸手搂住舒漫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
她以为,三年的时间,足够抹去以前的一切,淡忘一切,可是,这次回来之后,那些以为被遗忘的回忆又如此清晰的出现在眼前,都说以前有多幸福,回忆就会有多难过。
双手抱膝,身子蜷缩在祁铭扬的怀中,淡然的目光落在树上,整颗心,不断的颤抖着,往日的一切,如同一把锋利的小刀,不断的凌迟着她已经愈合的伤口,再度鲜血淋淋。
“丫头,你知道这是什么树吗?”
“丫头,这叫害羞树,只要你轻轻一碰,就会含羞一样的晃动枝干。”
“丫头,我们一起种下这棵树,等到这棵树比你高的时候我们就结婚。”
身子不断的收缩,躲进祁铭扬的怀中,往日的那些蚕食着她的神经,心,狠狠地抽痛着,呼吸渐渐变得沉重。
祁铭扬抱着她,却束手无策,不断的轻吻着她的额头,静静的陪伴着。
“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良久,舒漫缓缓地抬起头,望着男子英俊的侧脸,眼中,闪动着从未有过的脆弱,这个男人,似乎总是在自己最难受的时候陪在自己的身边,让自己莫名的就是想要依赖。
“如果你想说,你会告诉我的。”祁铭扬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脸颊,轻吻着她的额头,眼中,除了信任之外找不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