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息,天下这般,却还是因为皇权的分散,民意到不了金銮殿啊!
尉迟寒见若倾城脸色忽明忽暗,想着方才的话,急急地就问道,“身子真的不舒服?”
若倾城摇头,盯着那辆马车叹息道,“你说如若把那辆马车拿去换了钱,该是多少?”
尉迟寒笑道,“你这是掉钱眼里去了!”说完人便是进了府。
若倾城也不置可否,但笑不语,抬脚便往府里去,哪里知道宫眉的声音传来。
“安王妃,等等啊,这都碰着了,一起吧!”
若倾城自晓是向来与她不熟,但还是皮笑肉不笑的转头,“那还劳烦昆王妃动作快些为好。”
宫眉也不顾若倾城神色的异常,仍旧作出一副端庄大方的模样上前拉起了她的手,却是寒暄的问着话。
她问的什么若倾城倒是没有听清楚,目光却是留在了她的手上,慢慢的抽出手来,不紧不慢的道,“还是快些进去吧!”不等她说话,便是迈了步子进门去了。
宫眉瞧着她不冷不淡的样子就哼了一哼,神气什么,现在不过是仗着皇宠罢了,还真当是别人都把她当做宝了……等着,过不了两年,这天下就是尉迟恭了,到那时候她可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心里闪过万千的念头,她面上的神色倒是没有变化多少,仍是端着典雅的笑跟了进去。
西凉国倒也是个民风开放的朝代,至少没有什么深宅大院的女人不能出府、见外男的规矩,因此这宴席倒是颇有些现代社会时的派对了。
若倾城和宫眉一进府也算是博得众人的眼光,不过这眼光里的意味倒是异常的分明。
若倾城对这些倒不曾在意,奈何宫眉偏偏是想她做定了绿叶,却是拉着她不让她离开。
“别走啊!倾雪妹妹今儿忙,肯定是应付不了我们,左右我们也是一家人,不如就一起说说话吧!”宫眉笑得格外温柔,目光也露出诚恳之意。
若倾城扫了一眼那些作势就要围上来的人,目光里露出少许的不耐烦……何况生平她最恨的就是宫画纱,连带着恨了宫家人,方才还想着面子上过意去就行了,可这会儿,她压在心底的厌恶又冒了出来。
她伸手拨开宫眉的手,冷淡的道,“我可不敢高攀你们宫家。”
也不管宫眉的脸色是多么难看,她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避开了。
而方才那群人也连忙是围了上来,奉承之意再是明显不过。
“昆王妃,您何必与那劳什子过意不去呢!凭白的给心里添堵不是?”
“对对对,她眼睛也太高了,还真把自个儿当回事……这种场合居然还敢出来抛头露面,不是凭白的闹笑话吗?”
“哎,谁叫别人就是这么的没自知之明呢!”
经过七嘴八舌的一哄,宫眉嘴上虽是不说,但心里却是高兴不已。
且说另一边躲了过去的若倾城却是有点站着坐着躺着也中枪的意味,因为不管她怎样隐形自己,都免不了被别人指指点点的说些闲话。
若倾城也算是个豁达之人,与别人置气白白是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不值当的事情她向来是不会做的。
其实若倾城倒也乐得清闲,一人这逛逛那逛逛,这景王府虽是外观与安王府一般,但内里却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或许是因为个人的诧异,安王府整个府邸就没多少闲人,再加上阴郁葱葱的木林,虽是在夏日有一丝凉爽,但却凭白的又添了一丝阴冷,刚好与尉迟寒相匹配。
而反光这景王府,假山流水,游廊迂回,隔了几步还种上了一些牡丹之类的富贵花……总的感觉虽不及尉迟彦易身上的那股淡淡的贵气,但也语气脾性相配了。
尉迟寒也是个不合群的人,与众人说了几句便觉得没趣,又见她身边一直没个人搭话,却是走了上去,凑到跟前的时候,才问,“看什么呢?”
若倾城难得清静也被他破坏了,瞪了他一眼,“那么多人你不陪,偏来这儿干什么?”
这会儿两人所处之地是整个宴席的角落处,再加上旁边有着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倒是忍不了多少的眼神,可哪知道尉迟寒这么一来,那些人的眼神便是刷拉的一下就全部看向这边。
尉迟寒扯扯嘴角,自顾自的坐到她的一旁,“我的王妃受了冷落,我能看着不管?要是王妃因此落了心病可不好。”却是端着琉璃杯轻酌了一口。
若倾城忍不住的想翻白眼,她有这么小气吗?正当开口,却是瞧着若倾雪与尉迟彦易走了过来。
若倾雪一上前就故作姐妹情深的道,“三妹妹来了怎么就到这儿来了,方才做姐姐的忙没瞧见倒是怠慢了。”
若倾城皮笑肉不笑,亏她叫得不恶心,偏自个儿听了恶心,“景王妃是主子,自是忙里忙外的,哪里像我们这些做客的,只顾吃喝玩乐了。”她却是没那心思与若倾雪称姐妹的。
若倾雪的脸色也是一僵,素来就知道若倾城是油盐不进的,可总想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是安王妃,不说给自己留面子,再怎么也得顾忌一下安王的脸面不是,可却是不知道,这厮硬是一点也不知道收敛。
“瞧三妹妹净说些见外的话了。”饶是如此,若倾雪的脸上挂着的笑仍如三月春风,温顺轻柔。
众人一见,便是立马见了高低。
可众人却是不敢明着乱说,毕竟那日若倾城的武力可都是众人所见,再加上这两日里帝都的传言,便是知道面前的这对夫妻是不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