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完毕,院落外树上竟是停了些许鸟儿,皆是安静聆听。
若倾城也是微微笑了笑,这曲子倒是愈发的娴熟了。
忽地,“啪啪”掌声响起,她抬头,才见尉迟寒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门边,她顿时是有些愤怒的起了身,不高兴的站在古琴前面遮住了他的视线。
因他的掌声,门外树上歇息的鸟儿都扑地振翅飞了去。
尉迟寒抬脚进了门,边走边退衣服道,“又不是不曾见过、听过,你这般遮拦干嘛?”他背对着她道,“娶了衣服来。”
若倾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执拗不过,她便是从衣柜里随便娶了一件衣服出来,她伸手递着衣服。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伸手接了衣服,她抬眸看她,只见他双手张开笑意盈盈的道,“帮忙穿上。”
若倾城眼角抽搐,有些恶狠狠的道,“可莫得寸进尺。”她贝齿轻咬,愤愤不平。
他也不语,只是笑着看她,双手兀自伸着。
恨得牙痒痒,她重重的呼吸了几口气,才胡乱的帮他穿衣服。
上辈子,这辈子,除了父母她还真没有这般伺候过别人,叫她怎么不生气?
“喂——你轻点行么?”尉迟寒见她使劲儿的折腾,没有忍住就出声提醒。
“对不起了,我没有伺候过人。”停下了手,她有些不愿继续道,“要想舒服,还是让魅烟进来服侍吧!”
尉迟寒心里一阵高兴,也不再此事上纠缠,便自个儿端了端衣服,才笑着道,“我看你服侍的极好,很有潜力。”
受了他的夸奖,若倾城无奈的白了他一眼。
“方才之事你也不用担心了,背后之人我会帮你查出来的。”尉迟寒忽地道。
若倾城蹙眉,“我这里可捞不到什么好处。”想去想来,她硬是没有想通尉迟寒娶她的原因,她没财没色的,要说古武倒是有点……可惜他肯定是不放在眼里的。
哪知尉迟寒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严肃的道,“你不就是最好的好处么?”
若倾城低声咕哝,“谁信你的鬼话!”
“你说什么?”尉迟寒问道。
若倾城连忙否认,“我哪里有说什么?”那样子却像是做了多大的亏心事一般。
她有些懊恼自己的反应。他却觉得她的反应有趣,看得高兴。
“不过你倒是先说说,你何曾得罪过谁?这样查起来之时也方便不少。”尉迟寒对这事倒是十分上心,若倾城有些意兴阑珊的道,“我一大宅院出来的女子,哪里得罪过这种仇杀之人。要我说,方才之人肯定是冲着你来的,只不过杀不起你,只有往我身上出气。”她的话有些冲……
尉迟寒见她这般说,也觉得有些道理,可转念又是一想,便道,“我看你这大宅院出来的女子可比一般人要强得多,却是许多男子都比不上的。”忽地想起一事来,“倒是不知道你这深宅大院出来的女子师从何人?”
她敌意乍起,目光紧盯着他不放,“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便是了。我可不喜这般拐弯抹角。”
尉迟寒道,“我直接问了,你便愿意如实回答?”
若倾城呵呵一笑,“那可就要看我高兴了。”她不喜拐弯抹角,更是不喜撒谎。在她看来,不回答也比满口胡言来得强。
“那好,我便是直接说了。”尉迟寒双眸微眯,不愿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你与醉香楼有何关系?”
“二夫人是久病成疾,再加上得了风寒,好些日子都没有调养过来,本来前两日已经有了一些好转的……哪里知道前日早上大夫人居然去探病,也不知道大夫人说了什么,二夫人气急攻心,居然吐血了……二夫人的病最忌的就是这个,所以晚些时候居然就去了。”
听着纸鸢的汇报,若倾城的眉心微蹙,她恍惚是记起那年她还小,趴在青鸾姑姑的怀里,听着门内宫画纱趾高气扬的叫嚣,夹杂着娘亲的低咳声传了出来。
那般刺耳钻心。
她记得宫画纱出门时望了她一眼,那眼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略带一些讥诮。
“王妃,王妃。”纸鸢见她神情有异样出声叫道。
若倾城回神,“继续说。”
纸鸢忙是敛了敛神,“大小姐与二小姐的争吵大抵也是因为这事。府里都传,别看大小姐一直温顺听话,可遇上生娘出了事,她性情大变……也有人说是着了魔。”
“本来单凭一块古玉不能辨别那烧得面目全非的人就是大小姐,可是在她旁边的银簪倒是错不了……其实也是有些奇怪,大小姐烧得不成人形,但银簪却能够清晰辨别面貌。”最后像是自言自语,但有心者一听,却是另有所想。
若倾城轻声一笑,虽然还不能辨清事情的全貌,但她却大概知晓了一些事情。
她看了纸鸢一眼,一天都没有到,就已经打探清楚了这些事情,还真是不简单。不过转念一想,以前纸鸢好歹也是跟在他身边的人,自是有许多人受了她的恩惠。
天气有些热,进里间换了一身轻纱,顿时是清爽了不少,她出来,“跟上来吧!”
若倾城一出门,见了魅烟就问道,“王爷在哪儿?”
“王爷早上就出了府,现在还没回来。”
若倾城紧绷的心弦一松,那日他虽然没问出什么,但是她知道,他现在虽然不清楚她就是醉蝶,亦或是那个男人,但是他能肯定的就是她与醉香楼肯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