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觉他在看,忙是扭头不看他,而是看着外面的大街。
马车里也是一时安静,配上街上喧嚣的声音显得气氛是更加的诡异了。
所幸的是没有多长时间,马车就到了若府。
守门的人还有些诧异这么一辆马车坐的是谁时就见马车上的尉迟寒下了马车,而且尉迟寒今儿还特别有绅士风度的伸手扶她……若倾城虽说有些不甘的看了一眼那宽厚的手掌,但终究是伸手搭了上去。
本来嫁给尉迟寒不值得炫耀的,可是她的心里却是有些小九九,她要让若府的人都知道,她若倾城离开若家也会活得好好的。
那守门之人自然识得两人,何况昨日老爷还特地吩咐了,只要是她们回来就立马禀报,可哪里知道本该三朝回门的她们却没有到……
守门立马大声叫道,“安王、安王妃来了。”本来已经是六十来岁的人了,可这声音却是异常的嘹亮,一下子就响彻在若府的上空。
若倾城一出马车就抬头看了一眼若府,如往常一般,死了两人却没有挂白绫,甚至是一点悲愤的气氛都没有。
她黛眉紧紧一蹙,这若涛世真是寡情薄义啊!
他的枕边人,他的女儿……这么重要的人逝去却是这般。
许是气愤,手上不自主的就加重了力道,指甲陷进了肉里。不过是陷进了尉迟寒的手掌中,他手微微一动,轻声道,“出血了。”
若倾城这才反应过来,底呼一声就准备松手,可是尉迟寒手掌一握,她有些娇小玲珑的手就被包裹在他的手掌之中。
她转头看着他,只见他轻轻一笑。
心里忽地是有一股暖流淌过……
没有等人来,尉迟寒就握着她的手往前走,大理石雕刻的台阶她不是第一走了,可是唯独是这一次,她走得无比轻松。
以前她总是一个人踏上这台阶,明明只是短短的十来阶,却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忽地,她微微偏头看着他,他这样带她进去,如果有危险了,他会不会义无反顾、拼尽所有带她出来?
心里有这种期待,刹那她就是悔恨不已。
很多时候失望永远比期望大,她不能允许自己有这种想法。
两人刚进若府大门,前面广场之上就来了几人,见着这些人,她本就皱紧的眉头更加紧蹙了,她,实在是有些讨厌这些人。
几人还没有走进,若倾雪嘲讽的声音就传来,“哟!这不是三妹吗?昨日三朝回门怎么没有见着你?”一上来就一针见血,真是没有辜负她那张厉害的嘴了。
若倾城懒得理会这种人,根本就没有多看她一眼,自然也没有接话。
若倾雪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她这个三妹还真是脾气见长了,莫不是以为嫁了一位受宠的王爷就高枕无忧了?还真是可笑。
若涛世有些不满意的瞪了若倾雪一眼,才笑看着面前执手的两人,“这么早就过来了。”
那笑看在若倾城的眼里却是有些刺目,他怎能笑得出来,怎能?
尉迟寒开口道,“倾城一早听说府里出了事就赶着回来看看。”他虽是帮腔说这话,但是字眼却是有些冰冷,甚至是有些孤傲。
若涛世眉宇一皱,就有些不高兴的看着面前这个女婿,他也知道面前这个女婿的脾气,平素里连皇上都不曾放在眼里,怎么会把他看在眼里呢!可是他好歹也是把女儿嫁给了他,他都不会……
可是他何曾想过,他的女儿都不认他了,这个做女婿的怎么又会好言相待呢!
“听说大……姐出了事,回来看看。”这个大姐叫得实在是有些拗口,她以前可没有这样叫过。
些许是因为她的提醒,若涛世的双眸终究是闪过一丝愧疚与悔恨。
“哎!”叹息一声,若涛世整个人仿佛是苍老了许多。
站在一旁的宫画纱冷哼一声,“猫哭耗子——没安好心。”在她眼里看来,若倾城铁定是回来看好戏的。何况她也没有听说她与若倾离的关系好到哪里去。
若倾城抬眸,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好似站在冰天雪地,她浑身竟然是一个抖颤,想着那次被若倾城教训的情景,她有些不敢平视那双冷冰冰的眼了。
“这是说谁呢?你自己吗?”若倾城眉峰一挑,直愣愣的看着宫画纱,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若涛世双眸微眯,他看着眼前的这个三女儿,他有些不认识自己的女儿了。
虽说他知道她的古武修为不低,可哪里知道,她竟是强到连陈书棋都不是对手。
陈书棋可是去年帝都比试赛中的领军人物,就连若倾离都不是其对手……
他到底是小看了这个女儿。
几人就这样站着,一时也是有些尴尬,若涛世握着拳头放到嘴边轻咳了两声打破了这种气氛,“都进屋去吧!”
若家大厅,气氛同样诡异。
忽地,若倾雪的声音响起,“三妹,若府着火虽是众人皆知,但大姐葬身火海之事外人却是无从知晓的……三妹这是从哪里得了消息?”泼脏水这事她还是得心应手的。
宫画纱也帮腔道,“莫不是早就知道了?”
果然,两人的话才一完,若涛世就迟疑的看了她一眼。
“外人不知?你好像是忘了我的姓了?”若倾城四两拨千斤的就化了这个问题,“不过我倒是听说,大姐昨日与你好像起了争执?莫非蹊跷在这儿?”
她的眸子沉静明亮,如清澈的湖水倒映月光,却是容不下一丝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