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怀里一松,他嘴角扯了扯,眸子深处闪过一丝笑意。先前的她在他的面前总是竖起身上所有的刺,生怕他会吃了她般……现在循循而进,她身上的尖刺倒是软化了不少。
若倾城穿好衣服,回头瞪了一眼还坐在床上傻愣的尉迟寒,有些生气的道,“王爷,时间不等人。”明明就她一人回去就好,可是这厮为什么偏偏要跟着她?
难不成他也想靠着她拉拢若家,可惜聪明如他,怎会不知道她在若府的身份呢!何况昨日本该回门,她就算是不喜,他至少也该尊重一下她,问一问也好……她越来越郁闷了,不是因为尉迟寒,而是因为她好像越来越在意某些事情了。
若倾城不再管他,而是出了里间让纸鸢开了门进来,她坐在椅子上道,“仔细说说。”她心中多少是有些疑惑的,正如她感叹一般,若倾离那般人儿,怎么可能轻易就被烧死了。
纸鸢梳理了一下才开口道,“就在前日晚上,二夫人久病不治……去了……这个事情被大夫人压了下来,整个府里没有几人知道。而大小姐因为这事受了打击,整日精神恍惚,再加上昨日二小姐回府不知道因为何事两人争执了起来,最后大夫人一气之下就把大小姐关在了屋子里……夜里忽然就起了大火,着火点不是一处,所以火很难扑灭,好不容易等火扑灭,屋子里只剩下两具烧焦的尸体,从外形辨别来看,两具尸体正是大小姐与丫鬟银簪。”
若倾城蹙着的眉宇间有着淡淡的疑惑,二夫人死了?虽说印象里没有见过此人,但是她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这件事情太过蹊跷了,她也曾经听过二夫人并不是什么难治之症,但就是久病不治,拖到后来,身子就越发的虚弱了。
要说这二夫人久病不治,若倾城倒是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解释,那就是宫画纱在背后捣的鬼,依着宫画纱的性子,她肯定是不愿意别人与她分享同一个男人的……而且这二夫人名头虽然好听,但不过是宫画纱为昭示外人才有了这么一句好听的称号。
这二夫人一死,若倾离就因为与若倾雪起了争执葬身大火,在外人看上去,多少是有些猫腻的……若倾城这么着急得赶回若府,倒是想好好看这场好戏了。
在里间穿衣服的尉迟寒听见纸鸢的汇报,心下一凛,看不出来他的这个王妃好像挺关心若府的事情的……而且昨日魅影阁有人回话,说见纸鸢曾经出府。
他本想仔细查查醉香楼的背景,哪里知道只隔了一日就有人回话说醉香楼人去楼空。
得这话时他正在写字,气得顿时就捏碎了手里的毛笔,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挫败感,魅影阁好歹也是他的主要势力,在这种情况之下,一整栋楼的人消失,他魅影阁的人居然不知道……
正因为那日起了怀疑之心,他格外派人盯着若倾城,不曾想到,才两日就听说她手下的丫鬟出去打听醉香楼的事情。
正因为这样,他肯定了一点,若倾城与醉香楼肯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然,那种熟悉感,武功的招式……
尉迟寒出了里间,见若倾城眉头深锁的样子,心里也是微微叹息一声,吩咐纸鸢道,“下去准备马车,我和王妃马上回若府。”
纸鸢虽是有些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下去准备了。
等纸鸢一走,尉迟寒冰冷的脸如遇春风漾成池水,“你还是笑着好看。”
正在思考事情的若倾城因为这句话抬头瞪了他一眼,心里则是想着,这厮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啊!为甚在她的面前,他总是爱挂着一张笑脸呢!平素里她可听说了,这六王爷尉迟寒虽说古武修为不咋地,但是其脾气也与古武修为一样,狠狠地不咋地……
而且她看着他笑得时候总有种被剥光了的感觉。这种感觉令她不喜与不安,她不希望被别人看透,因为只要别人一看透,她的弱点就毫无保留的露在了别人的眼里。
她内心纠结万分,但脸上表情还是十分平静,更是淡淡道,“我就这么一个人,不会笑,你要是不喜,休了便是。”因为这两日总在想办法离开安王府,所以下意思里,她就希望尉迟寒休了她另寻佳人。
方才还是带着笑意的脸因为这话破是有些愤怒了,他恨恨的瞪着她,几步上前,沉声道,“你就这么想离开安王府?可那日我怎么听七弟说,你就算是死也是安王府的鬼?”一提到死这个字眼,他心底破是有些不喜的。
“道听途说。”若倾城冷哼一声,有些不耐烦的道,“你去也不去?”
尉迟寒也不知道生哪门子气,好不容易压抑住心里的怒气才甩了衣袖道,“去,当然要去,我好歹也是若府的女婿,怎可不上门?”
若倾城嘴角抽搐,她都不承认自己是若府的人,他算哪门子若府女婿……何况他这是去了,若府的人也不一定把他当女婿对待。
她忽然觉得,这消息打听来的都不可靠。不然这传闻冷冰冰的尉迟寒在她看来怎么总觉得有些“嬉皮笑脸”。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也懒得再和他计较,不然待会儿就看不见好戏了。
两人出府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上,若倾城不禁瞪了尉迟寒一眼,正是财大气粗啊!这马车……啧啧,反正她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坐上这么豪华的马车。
尉迟寒无缘无故受了一记眼刀子,实在是冤枉的很,他转目对上若倾城的剪水双瞳,水汪汪的,可是淹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