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画纱紧紧地盯着孙妈妈,像是要从孙妈妈的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可是孙妈妈的表情除了有些慌乱和惊恐以外再无其他表情,想来真有此事了。
心念一动,宫画纱脑子浮现出一个想法,如果真如孙妈妈口中所说,那么那张琴就不仅是一个摆设了,而真是稀有的宝物。
“你说的可是真的?”宫画纱要知道肯定的答案,因为那样她才可以布置接下来的任务。
孙妈妈微微一怔,抬头双眸失神的盯着宫画纱小看了片刻,回了神,连忙点头,如捣蒜般,“奴婢如果有一句谎话,天打五雷轰。”
宫画纱的嘴角终于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渐渐地,那笑变成了笑声,传到孙妈妈的耳朵里,孙妈妈浑身一个抖颤,因为她知道,只要有这种笑声出现时,大夫人的手又要沾染不干不净的东西了。
那双手早已污浊不堪。
安王府邸。
“弄月斋最近有大量人员调动,调动的人员大都涌向了南方,据南方的探子汇报,弄月斋应该是在寻人,而且其中有可能包括弄月斋的门主和其中一个领事。”一个全身黑衣,连头也包在黑色头巾里的人低头有序的禀报着打探来的消息。
尉迟寒放下手里的书卷,“弄月斋的门主和领事?怎么回事?”
黑衣人低头拱手道,“应该是回帝都途中遇到了突袭,弄月斋门主完全消失,领事双眼失明前几天曾出现在一个村庄,但是接着也失去的踪影。”
尉迟寒眉头微蹙,他可不相信那个弄月斋的门主就这样轻而易举就失踪了……
黑衣人接着道,“最近两天发现弄月斋有人员出入醉香楼,应该是打听事情。还有……”微微停顿,看了主子一眼,“有人在打听主子的情况。”
尉迟寒挑眉,有人打听他?“谁?”
“消息从醉香楼传出的,不知道委托人是谁。”
尉迟寒微微思索,“注意动静。”
“是。”
尉迟寒挥了挥手,示意黑衣人下去,黑衣人便如一阵风的消失了。
是谁在打听他?
双眉微微一挑,看来有些事情是越来越有趣了。
本来叫人注意醉香楼,不过是因为那夜见着的她,可是现在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居然还得出这两个消息……
不知道为何,脑中只要浮现出醉香楼那个的女人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宫宴之上所见的她,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女人,他也不知道为何总是把毫不相干的两人拉扯在一起进行比较。
等得几位长兄完婚,也该轮到他了,算算时间,不过还有十几天罢了。对于忽然就要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他不是没有仔细想过,也不知道那天宫宴之上,是为了她还是为了父王?鬼使神差般的他就应下了婚事,现在回想,都是觉得荒唐,何时他变得这般毛躁了。
为了她,他在这里胡思乱想。
突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反正漫漫长夜无聊,还不如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夏日夜晚的天空,像是硕大的玉盘洒满了珍珠,流光溢彩,格外炫目多彩。
而整个若府灯火辉煌灿烂。
“老爷,你看一下,这些嫁妆怎么样?”卧室里,宫画纱停笔,把宣纸拿在手上轻轻一吹,笔墨未干,见若涛世进来,连忙走到他身边轻声的问着。
若涛世没有接她手中的宣纸,转身脱了长袍,疲倦的声音传来,“嫁妆你看着办就行了,何必事事都问我。”把衣服挂在衣架上,回头盯着她道,“不过,倾城的嫁妆也不要亏了她!和倾雪的一样吧!”
宫画纱眸色一沉,对于这些事问问他不过是走过场罢了,而且他也乐意配合,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但是今天的他居然为了若倾城特地交代事情,难不成这么多年过去了,忽然间想起了那个女人了?
转而,微笑挂在脸上,“都是女儿,难不成我还亏了倾城不成?话说要是倾离也跟着出嫁多好,那可就是三喜连门了。”掩嘴笑出了声。
“等小的两个出嫁了,也该给倾离找个婆家了,总不能让女儿一直呆在这个家里吧!”若涛世微微叹息一声,这辈子一直想要一个儿子的,到头来却只有三个女儿。难道是作孽太过,上天剥夺了这个权利?
“那是那是。”宫画纱附和着,并再次把那张宣纸拿到了他的跟前,“本来也不想让你操心的,可是我总想着,好歹是女儿出嫁,所以铁定不能亏待了女儿,可是这上面有些东西还需要你才能做定论……”
若涛世接过宣纸一看,上面列举了一些所需东西,只不过都是寻常之物,可就在准备答应的时候,目光瞄到了最后一排,上面娟秀字体写着——血剑。
血剑,薄如蝉翼,轻盈若鸿毛,杀人不见伤口。最重要的还是若家的龙蛇剑法如若用血剑发挥,可直接提升功力一层。
正是如此,血剑在若府的兵器排行榜上应该算得上前几名了。
不过最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这把剑曾经属于若倾城的娘亲。
若涛世眉毛一挑,见宫画纱正淡淡的笑着,“把最后一项去掉。”
一听这话,宫画纱暗自着急,“不过是一把剑而已,有什么不可?你可别忘了倾雪是你的女儿,而且这场婚事多少人看着呢!”顿了顿,“难不成你还忘不了那个女人?”
把宣纸扔到宫画纱的身上,“无理取闹。”几步走到了床边坐下,“这把剑就算是要做嫁妆也不可能拿给倾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