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茯苓面上挂着冷笑,慢步挪到纪弱颜的身侧,心下道了一句“纪弱颜,你也会有今日。”便扬手要打她。
立在一旁的蜜儿连忙挡在纪弱颜的身前,竖起眉头怒目朝着茯苓呵斥道,“茯苓你敢动少奶奶一下试试看。”
茯苓被蜜儿这么一呵斥,有些害怕的退了两步。
却不料她身后的屈夫人面色变的越发铁青了起来,“我还没有死,还轮不到她纪弱颜当家做主,给我打!”
有了屈夫人这句话,茯苓像是突然有了底气一般,扬手便要朝着纪弱颜脸上扇过去。
蜜儿原本就是个护主心切的,一见茯苓胆敢对自己的主子动手,当下血气就涌上了脑门。她尖叫一声,便一头撞进了茯苓的怀里,跟她撕扯了起来。
茯苓因为要护着肚子里面的孩子,只能左右躲闪着,不一会儿就被蜜儿扇了好几个巴掌。眼看着一会儿的功夫,她漂亮的发髻就被扯得不堪入目。原本娇俏的脸也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还留着几道触目惊心的抓痕。蜜儿在那边打的好不痛快,这边还不忘记煽动纪弱颜,“少奶奶,现在少爷出了那般丑事,沈家人非但没有想法子顾全你的面子,还这般恶劣的对待你。干脆,咱们就回娘家,让宋夫人替咱们做主,何须这般忍气吞声白白受了气。”
眼看着整个屋子瞬间就陷入了如此混乱的局面,屈夫人气的差点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就这么去了。
直到,门口陡然传来一阵怒意满满的呵斥,“混账,还不给我住手!”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反抗的纪弱颜终是勾起了嘴角,“终于来了。”
众人被那一声呵斥唬的都止住了手上的动作,整齐的朝门口望了过去。
趁着这个时候,纪弱颜微微低头,俏脸一瘪,硬生生的挤出几滴泪来。再抬头的时候,已然是双眼红透,两行清泪了。
“爹,您可算是来了!”
纪弱颜带着哭腔的呼喊让纪老爷当即怒火上涌,方才就瞧见屈夫人端坐在主位,纪弱颜被两个丫鬟压制住,而蜜儿居然与茯苓扭打了起来。她纪弱颜在沈家受过委屈,他早就有所耳闻。但百闻却不如一见,今个儿居然让自己撞见了这番场面。
“爹,弱颜好怕,好怕啊!”纪弱颜趁着大伙儿分神的时候将绿萼和秋瑾推开,跌跌撞撞的便朝着纪景福那边扑了过去。
蜜儿扭头见纪福景来了,更是提了一口气。咬牙朝着茯苓身上狠狠一撞,把她撞翻在地上,这才抹了一把发髻,朝着纪福景那边跑了过去,“老爷救命,夫人要杀我们。”
见蜜儿说的过火,窝在纪福景怀里的纪弱颜额头上挤出一滴冷汗,趁着大伙儿不注意狠狠的瞪了蜜儿一眼。
蜜儿接受到纪弱颜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戏过了火,连忙缩头躲在纪福景的身后,跟着抽噎起来。
纪福景低头,瞧见了纪弱颜手臂上的伤痕,气的浑身发抖。他扭头向身后怒骂道,“沈传嗣,你个老匹夫,枉我将我宝贝女儿下嫁给你那个风流儿子,未曾想,你们沈家便是这般对待她!”
纪福景话音刚落,一直躲在他身后的沈传嗣这才一脸怒意的走了出来,瞪着屈夫人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戳出几个窟窿来。他先是陪着笑脸宽慰纪福景“息怒”,而后才上前了两步,望着躺在地上痛苦扭动的茯苓,“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竟动起手来了?”
“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纪福景剑眉倒立,一脸的怒意,“方才我就是听说了你儿子与上官家的女儿做出那般不知羞耻的事,这才想着要替我女儿讨个公道。谁曾想,我女儿在外面蒙受了奇耻大辱。回了家,反倒还要挨你们的打。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纪福景一声怒骂,转身进屋将屈夫人最心爱的几样贵重摆设全部一股脑儿的砸在了地上,惊得屋里的几个女眷惊呼连连。
一旁的沈传嗣瞧着心疼,却因为自己儿子的恶行不能多说什么,只是在心底将沈之晗那个没出息的色胚骂了一万遍。只想着,等会儿他回来定要一顿好收拾!
“我纪福景虽然只是个尚书,但也不会怕了你国公府。”纪福景冷哼了一声,将最后一个值钱的摆设砸在沈传嗣的脚边,唬的他跳了起来。“今个儿我把话撂下了,如果你们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定要进宫请了曲容公主替我们做主!”纪福景是个硬汉子,且极其要颜面,今个若不是气到了极致,也断不会将曲容公主搬出来。谁不知道他家大儿子纪承弼便是娶了曲容公主的女儿呢?而那曲容公主可是皇帝一脉相传的嫡亲姐姐,备受皇帝的尊重。
“啊呀,亲家公,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怒!”一听到曲容公主的名号,沈传嗣也顾不上心疼那些贵重物件,摆出一副好脸极尽讨好之意。
“哼!”纪福景在纪家也是极其疼爱他夫人的,这次也是在宋夫人的极力要求之下,放下了手头的公事直奔国公府而来。今个儿若是让她知道纪弱颜在沈家受了这般委屈,也不知道会不会气的晕过去。
想来自己也是一时糊涂,那个时候他就知道那个沈之晗并不中意弱颜,可是弱颜又非他不嫁。原本以为自己赔上几分家产,再将那一对藏着所有秘密的玉麒麟送过去,就能够保自家女儿一生无忧,却不料……
想到这里,纪福景又是一急,他当即攥住了纪弱颜的手腕,“走,跟爹回尚书府。若沈家没有给我们一个交代,那便不要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