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任夫人,江浸月发现她今日的装束与往日无他,脸上的雍容依旧,神色平常,也不好开口询问民风比试的事情,只好有的没的继续说些场面话,“任夫人说笑了,令郎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与任公子的交谈让我觉得有‘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幡然醒悟般畅快。”
任夫人语气亲昵,而江浸月始终保持一定疏远客客气气地回答任夫人的话,几经寒暄赞美之后才踏进马车离去,江浸月和安伯站在门口目送。
直到扬起的尘土也尘归尘,土归土之后,安伯才随着江浸月才叹了口气走进轩内。安伯开口说道“大小姐,为何适才你不开口询问任夫人关于比试的事情?”
安伯脸上甚是疑惑般不明所以,看向江浸月的眼神里面都是不安,面上却暗自隐藏。“安伯,不是我不想问,而是……不知从何开口。”江浸月笑着看向安伯,无比认真地回答。
见江浸月的担忧,安伯只好口气缓和了一些,“大小姐,你也知道,任夫人是陛下钦赐的五品诰命夫人,任知府又是新近上任。虽然任公子还没有状元及第,可是也是一表人才,日后必定也是有一番大作为之人。这些有来头的主,我们自然是不好得罪。虽然任夫人面上看着很喜欢你,可是小姐也不能按照‘烟花三月’本来的价钱卖给任夫人啊?这样的话,任夫人肯定会觉得我们粉晴轩不懂事,换做别人巴结她还来不及,你可倒好,跟人家把帐算得那么清楚。”
本以为安伯是为了什么自己做的不好的地方责怪自己,原来竟是为了这个,江浸月轻松无比地跟安伯解释,“安伯,人家亲兄弟都还要明算账呢,更何况我们与任夫人非亲非故的,为何不跟她算清楚?别人越是要巴结她,我们越是要守住自己的原则,这样任夫人才不会觉得我们另有所图,跟别人一般打着小九九。”
安伯一听,才舒展了眉眼,“唉呀,我都老糊涂了,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厉害?”一改严肃的神色,安伯面露喜色地看向江浸月,“大小姐,你这做生意的经验可是更加的丰富了,居然还学会对症下药,因人而异了。看来,我这把老骨头迟早是要退了的。”
抚了抚自己些许花白的胡子,安伯又加上一句,“大小姐,不过照今日的情形来看,任夫人似是没有参与比试的筹备谋划一般。”
伸手倒了杯茶,杯子上好看的花纹熨帖地触着江浸月素白的纤长手指,“安伯,您又错了。我听说任夫人与任知府琴瑟和弦,怎会不询问她的意见呢?我看,不知道原委的恐怕只有任公子一人而已。”
看着安伯把茶喝完,江浸月接过茶杯放下又续了一杯,“依我看,任知府必定也会组成一支势力前去参试,而其中必定少不了任公子。”又把茶水递给安伯,条理清晰地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