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你这个肉包,是为了喜儿买的吧?”
丙听到鱼冰冰这么问,便点头,然后又摇头,末了,又点头,最后才开口说道:“为替小姐和喜儿姑娘买的。”
喜儿立刻从脸红到脖子,就连耳后根也是一片通红。鱼冰冰觉得自己再站在这里就成了第三者,摆摆手,说:“你们快回房吃了吧,若让老鸨知道你们带外食进来,还不扒了你们俩的皮。楼下的歌舞还没有结束,我再下去看看。”
鱼冰冰边说边下楼,待她再回到一楼大厅时,丙和喜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房里。
“怎么,又撮合了一对?”西红柿冷眼观看,早就知道丙和喜儿这十几天来感情激增。是鱼冰冰性子懒,后知后觉,今日才发现端倪。看着鱼冰冰一个人下楼,便笑话两句,正准备再调侃几句时,突然舞台上锣声大作,所有的客人们都恢复原样,重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等待好戏开声。
只见醉不归的老鸨费劲的爬上舞台,装嫩扮娇的捏着手帕一角捂着嘴,媚笑道:“各位客官,咱们醉不归很久没有进新鲜血液了,前些天,老鸨我啊一不小心,在路上捡了个国色天香的女娃娃。今天是她第一次出来接客,老规矩,价高者得,现在开始竞价!”
老鸨的话,象是往水里扔了颗炸弹,把那些酒醒的酒醉的全都炸得两眼冒绿光,流着哈喇子,伸颈遥望。
鱼冰冰在京城的青楼里,也时常见过这种当场拍卖初夜的,但都是把人带到台上,而且还要有专门的人验名正身后,才正式开始拍卖。
现在,舞台上只站着老鸨,单凭她那张刁嘴随意这么一说,台下的人便激动得恨不得把家产也给卖了,拿来买此春宵一刻。
鱼冰冰偷偷瞥了旁边的西红柿一眼,只见他也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些手执银票大声叫价的男人们,便问:“稀奇吗?”
“是挺稀奇的,连货都没有看到就敢叫价,也不怕打水漂?”西红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分析着:“难道他们提前看过货,或者是这老鸨的信誉太好,象个金牌媒人似的,做一桩成一桩?”
鱼冰冰和西红柿的对话引起了旁桌一个男人的兴趣,他将面前的小圆桌移了过来,嘻皮笑脸的上前搭讪:“两位是外地人,不知道这醉不归的规矩。”
西红柿见那人并不急着叫价,反而还有闲功夫来聊天,便指着台上笑得阳光灿烂的老鸨问:“兄台,你不叫价?”
那人摸摸了自己的腰,再扯下挂在腰间的钱袋子晃了一下,里面发出几个铜板的碰撞声。他也算实诚,将那钱袋子扔到桌上,叹气道:“我哪有这个资本去投这个姑娘啊,有点小钱坐到这里喝杯花酒,还得躲着我家那婆娘,唉!”
“哦……”鱼冰冰可能他和他婆娘之间的关系没有兴趣,见他们两个男人半天没有谈到正题,便插嘴进来问:“你刚刚说的规矩,是什么?”
那男人眼尖,马上就认出鱼冰冰是刚刚在三楼戏弄秃顶男人的外来客,立马堆起笑容,搬椅子坐到她的身边,讨好的说道:“一听姑娘的口音就知道是京城人士,见过大世面。只是咱们细阳镇离京城百里之远,土地贫瘠但胜在是去南边的必经之路,所以镇上各家各户都开些店面做些小生意,聊以糊口。乡下的农田也因此荒置,再也无人耕种。”
鱼冰冰真是后悔自己多嘴问了话,她只想知道这醉不归的规矩,谁知碰到个话痨子,滔滔不绝的架势,象要把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都要讲述一遍。
西红柿趁着那男人换气的空档,见缝插针,打断他的说教,很不耐烦的喝道:“她是问你醉不归的规矩!”
那男人这才醒悟过来,怀疑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扫了几下,大概是确定鱼冰冰是个名花有主之人,那这个主人又不太好惹,便没了兴趣,又将椅子和桌子挪回了原地,哼哼叽叽的说:“规矩就是先报价再看货,不满意再退也行。”
果然,经过几番喊价,最后有人出到五百两白银后,便再也无人叫价。老鸨心满意足的数完手上那五张银票后,扬扬手,台下护院便扛着一个女人上了台。
那女人被蒙住了头,穿着一身盘扣斜丝纽扣小袄,掐腰盖臀的款式更加显现她的身材,即使是远远看去,也觉得她前凸后翘,清纯又性感。
大概是知道自己要被卖,所以被大汉扛上台时奋力扭动,希望能侥幸逃脱。挣扎时,脚上的绣花鞋被甩脱出去,掉在人群里,被人争抢。
鱼冰冰觉得很无聊,这里的男人象是几百年没有见过女人似的,连个绣花鞋都能让他们兴奋得发狂。如果这女子当真象老鸨说得,长得国色天香,那还不得把这醉不归的屋顶给掀了去。
大汉把那女子放到舞台上后,便下去了。女子拼命的想挣脱手脚的束缚,可都是徒劳,反而引得台下的男人们热血沸腾,个个都象恶虎扑食般,立刻上去将她生脱活剥。
老鸨见气氛炒得差不多,便不再卖关子,将女子拉到身边,指着她说:“好了好了,各位客官,我老鸨做生意可是最公道的,有一说一,绝不隐瞒!刚刚我可是说过了,这女娃娃是京城人氏,虽不是个雏,但长得模样可是端正。身上有些伤,不过大伙把蜡烛一吹,眼睛一闭,摸上去都差不多。老鸨我也是看着有瑕疵才特地降了价,否则五百两买一夜,到哪去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