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休了她嘛,而且她现在失心疯,还不离不弃?”白天西红柿只告诉了她檀香被他弄成了失心疯,但没有告诉她其它消息。鱼冰冰知道,喜儿一定清楚,只不过她瞒着她,不想让她去想一些不开心的事。
果然,喜儿与丙对视一秒后,最后还是期期艾艾的回道:“听说她在金管家的照顾下好了些,不象从前那样失心疯了,只是……只是……她现在总是抱着别人喊相公!”
鱼冰冰当然心知肚明,那个别人自然是金御风。她直佩服檀香,不管是真疯还是假疯,都时刻不放过金御风,难怪金御风最近无心朝政,家里多了个人来疯的十二公主,现在又加个亦真亦假的失心疯檀香,只怕他寝室难安啊。
喜儿说完后,一直在等鱼冰冰的反应。谁知这话如同石沉大海,半天没有声响,正想再添油加醋的形容一下,逼出鱼冰冰的醋意和不安,却见鱼冰冰指着丙,问喜儿:“你喜欢他吗?”
“呃……”喜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到底是什么思维,跳跃得这么厉害,就连她从小跟着鱼冰冰一起长大的人,都不能理解。但小姐问了,就要老老实实回答:“小姐,丙是喜儿的朋友,喜儿自然是喜欢的。”
“好吧,那你就嫁给他吧!”
喜儿和丙对鱼冰冰突如其来的乌龙做媒,如雷击顶,轰得外焦里嫩,异口同声的叫道:“为什么!”
“因为我打算去扬州,你们又都不想去,所以我只好在我走之前先把喜儿安顿好。”鱼冰冰正儿八经的坐在那里,无视两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侃侃而言:“喜儿自小都跟着我,我总不能为了自己去寻欢作乐,把她弃之不顾吧。看来看去,丙你为人忠厚老实,一定会对喜儿好,你们又日久生情,凑成一对,最好不过!”
“小姐,喜儿愿意跟您去扬州!”
“主子,丙就是主子的奴才,主子去哪,丙就去哪!”
鱼冰冰满意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男一女,望着他们誓死如归的表情,不放心的问:“你们不后悔?”
“不后悔!”
“好!明天我们就往扬州出发!”
鱼冰冰准备离开京城的这天,下起了大雪。
一片片雪花缤纷而至,厚厚的积雪象床棉被,将整个京城都笼罩在白色之中,宁静又神秘。空气变得清新,就连冷冽的北风也变得温柔起来,调皮的儿童来到树下摇晃树枝,细小的冰锤如狂风暴雨般坠落在他们身上,引得小儿们一阵惊闹嬉笑,好不热闹。
喜儿在前一天晚上就整理好包袱,见仍然躺在床上睡懒觉的鱼冰冰,一点都没有出远门前的激动和兴奋,反正跟周公谈得热火朝天,再不走,只怕就要挨到晌午。
喜儿正准备再次摇醒鱼冰冰时,外面传来一阵暄闹声,探头望去,却看到金御风正穿着官朝,骑马而来。跟着他身后的,正是顺天府的衙役们,浩浩荡荡的,象是要抓人。
“顺天府府尹奉旨捉拿西红柿,无关人等速速离开!”老马一马当先,来到醉生梦死的大门前边擂边喊道:“老鸨,快些出来!”
虽说是来拿人的,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时间,醉生梦死的姑娘们都睡得昏天暗地,留夜的恩客可能还宿醉未醒,在温柔乡里回味着昨晚的疯狂。如果金御风他们这时冒然闯进来,只怕所有人都衣衫不整春光外泄,更有可能会遇到一些熟人,特别是如果遇到在朝廷里的熟人,只怕会很难堪。
所以,金御风只是命人将醉生梦死团团围住,确保没有苍蝇都飞不出去,才默许老马前来叫门。
老马年纪虽大,却是中气十足,只不过是喊了这么一嗓子,就把醉生梦死里的人全都叫醒了。就连鱼冰冰,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莫名其妙的望着喜儿,分不清这里梦里还是现实。
“老鸨,还不快出来拜见金府尹金大人!”老马听到里面有人叫有人骂,有人撞桌子有人穿衣服,还有些不满的恩客打开窗户探头抱怨,实在是气急了的,便扔出几个大红绣花枕头和姑娘的绣花小鞋,以示抗议。
徐娘这些天是早烧香晚拜佛,就是期望着鱼冰冰快点离开,金御风晚点出现。可这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你越是不想有什么就越是有什么。这不,昨晚刚收上的银票还没来得及数清楚,一大早的就有官府的人叫门,说要捉拿西红柿,还是奉旨。谁知道他金御风是不是假公济私,借着这个幌子来接娘子回家。
也没时间多想,徐娘在最短的时间里穿戴洗漱干净后,见各房的姑娘们也都起床,有些不方便露脸的客人全藏到地下室后,才扭腰摆臀的来开门。
老马见门打开,还没来得及喝斥两句,身上就突然多了一具身体,正软绵绵的吊在他的颈下,浓郁的香气薰得他连打几个喷嚏,吓得老马用力扯下环在颈间的胳膊,连连向后退了整整三大步才站停。
徐娘见老马看到自己象老鼠看到猫似的,心里一阵暗喜,也不拖拉,慢慢扭到金御风的马前,很是惊讶的叫道:“哟,这不是金大人嘛!前些日子金夫人说要在我这醉生梦死里住段日子,金老夫人也来这里玩了几回。这次金大人来,不知何事?”
金御风骑在马上纹丝不动,他的眼皮子压根就没往下看这个风韵犹在的徐娘,对她这番绵里藏针的话也无动于衷,只是抬起右手,指了指醉生梦死的大门,身后的衙役们训练有素的冲了进去,开始挨个搜查每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