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玻璃,望着里面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机的苏心洁,林雨辰也感觉眼睛酸酸的,不明白短短的时间她会怎么有如此的遭遇,心痛,好后悔,为什么不早早回到林家,那样自己就不用为工作而奔波,那样自己不会与心洁分手。
林雨辰一脸的悲痛,握紧拳头用力的砸向洁白的墙面,虽然手痛,可仍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楠少,病人一时半会是不会醒来的,你们先回家养足了精神,等苏小姐一有什么反应症状我立刻通知你们再来。”三人全然不知他们身边一个白衣医生杵在那里。
徐静语伤心,宋帅楠想着这件事怎么办,而林雨辰的一切注意力都在一墙之隔的苏心洁身上,三个人的世界已经与人隔绝。
“医生,病人什么时候能醒啊?”徐静语听到医生的声音再次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个我没办法保证,不过还是那句话,她一有什么情况我就尽快的通知你们。”医生有点无奈,这些问话真的好难回答,每天都会有很多病人家属问这样的事情,自己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语,医生说的对,要不咱们先回去,等养足了精神再来照顾心洁,别心洁还没好呢却先把自己累倒了。”宋帅楠看着心洁的伤势一时还不会醒来,也觉得医生的话有几分道理。
“楠,那我们先去吃饭,吃过饭再来好不好?”徐静语转身拉着宋帅楠的胳膊,仰着可爱圆润的脸瞪大眼睛看着宋帅楠,紫葡萄般的眼睛里充满水雾。
而此时林雨辰还沉浸在伤心中。
宋帅楠知道徐静语不忍心撇下苏心洁一个人在这里,轻轻的点点头答应了。
徐静语恍惚的站了起来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刚才哭的太久了,猛的站起来不只头有点晕眩的感觉,就连腿也是软的,浑身无力,此刻徐静语脸上全是憔悴,眼睛如核桃一般红肿。
在一旁的宋帅楠敏捷的扶着徐静语,一把拦过徐静语的腰,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身上,心中也充满了担心,如果徐静语真的再这样伤心下去,她离倒下的时候也不远了。
两个人路过林雨辰,徐静语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下里面的苏心洁才向电梯走去。
只留下林雨辰静静的看着病房里的苏心洁,时间仿佛就此停住,世界好像只剩下苏心洁和林雨辰两个人,林雨辰的眼睛里只有苏心洁,眼泪容不下其他东西,耳朵也听不见其他声音,他的耳朵里好像只能听见苏心洁微弱的呼吸声,慢慢悠悠的呼吸声,好像随时都会停止,他好怕。
苏心洁不会就此消失,她的大脑没有因为身体的休息而一起停止工作,脑海里一直闪着自己二十一岁以来发生的事情。
心洁六岁的时候,脸色虽然苍白,身体瘦弱,却难掩精致的五官的妈妈,直接倒在她的面前,本来妈妈粗重的呼吸声慢慢变得薄弱,继而消失,留下的只有小孩子嘤嘤哭泣的声音,她不明白妈妈是怎么了,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摔倒,她害怕,自己又拉不动妈妈。
周围的路人都顺着哭声围观过来,也有好心人帮忙打120,可是医生给的结果是,“病人瞳孔扩散,已经不行了。”留下心洁和地上的妈妈绝情离去,小心洁不知道该求助谁,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老伯伯的出现,让瘦小的心洁有了个能吃饱穿暖的地方,那里有好多跟她一样没有爸爸妈妈的小朋友,她们一起玩耍。
后来心洁上了中学,可是该上学的小朋友太多了,而且还要为新来的小朋友置办衣服和事物,慢慢的,这个不属于公家的孤儿院已经无力承担这么多的费用,所以,只要跨入中学的孤儿开始自理更生。
就算这样,孤儿院还是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后来向政府部门申请赞助金,每年的申请都如石沉大海般了无音讯。终于,孤儿院被解散了,院长花了一部分钱疏通关系把这些年幼的孩子送到了公家的收留所。
心洁从中学开始,一直努力的学习,然后求学校能把自己的学费免了,在放学时间就帮学校附近的饭店打工,端盘子、洗碗、打扫卫生什么都干,只求老板能让自己有个容身的地方和能吃饱的饭。
再后来,心洁上高中了,知道只吃饱饭以后的日子还是没法过,她每天都兼职几分零工开始攒钱,俗话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样以后有什么缺钱的时候自己就不会那么窘迫了。
终于熬过了高中进入大学,心洁开始找别的工作,不死下力气,再加上学校发的奖学金和国家贫困生补助金,再加上有时候徐静语的帮助,心洁的大学生活没有中学那么惨,后来认识了林雨辰,徐静语时常做心洁的电灯泡,不过三个人也过的挺好挺开心的。
转眼间,心洁毕业了,找了个简单的工作,和林雨辰一起过着平静却幸福的生活,却在两人相识两周年的日子被心洁发现林雨辰出轨了,还是在自己的温馨小居了。
脑海里闪过的画面,让苏心洁时而撇嘴,时而皱眉的表情,更让病房外面的林雨辰难以置信,真的是心洁在动么?低头用力的揉揉眼睛,再眨巴眨巴,然后抬头看向苏心洁,她又已经恢复原样,一动不动。看来真的是自己眼花了。
林雨辰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冥思苦想一番,站起来向医生护士站走去,却不知道病房里的苏心洁好像又皱了眉头,“你好,我想问下苏心洁当时被送来的情况。”